兩個房間中間,隻隔了一面白牆。
第二天一早宋相思醒來,便去了隔壁房間,門是父親開的,許嘉木人沒在房間裏。
父親的精神看起來遠沒有昨天好,甚至有些萎靡,隻是給她開了一個門,走了不過大概十幾米的路,就累的氣喘籲籲。
宋相思攙扶着父親走到了沙發上坐好,她還沒開口說話,宋父就語氣緩慢的開口說:“昨晚,小許一夜幾乎都沒怎麽睡。”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一直往廁所跑,每次都是他背我去的,半夜我還不小心尿到了床-上,他給我換的衣服,還給我擦得身體,把自己那一張床讓給了我睡,他在一旁守了我一晚上,還有我那衣服,都是他洗的……”
宋父說着,就擡起手,指了指窗前挂着的兩件衣服。
“看得出來,小許人真不錯,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好,将來有他陪着你,我可是真的放心了……”
宋父還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關于許嘉木的好話,宋相思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是盯着許嘉木洗的衣服,怔怔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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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木回到酒店,手裏拎了好幾個袋子。
昨晚大家走的匆忙,都沒帶什麽衣物,許嘉木特意去機場的商場裏給宋相思和宋父買了兩套從裏到外的換洗衣物,順便還租了一輛車,買了兩份早餐。
宋父行動不變,許嘉木坐在旁邊,很有耐心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宋父喝的粥。
宋相思坐在對面,望着面前的場景,眼底莫名其妙的就變得有些潮濕,她垂着頭,不敢去看面前的畫面,生怕自己看的時間稍微長一些,好不容易堅定地心,就那麽再次動搖了。
在她的記憶裏,許嘉木是那種典型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曾幾何時,他竟然變了,變得心思細膩,變得很會照顧人,變得能給人可靠的安全感和依賴感,變得讓人覺得有他在就會心裏踏實而又溫暖。
若是,曾經他和她在一起的八年裏,他在她的面前,有過一瞬間現在這幅模樣,或許當初,當初她就不會心如死灰,不會那麽鐵了心的逼着自己離開他。
現在的他,終于如她所願,變成了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人,可是,卻和她沒有半點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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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鍾,許嘉木結了房賬,開着自己租的那輛車,載着宋相思和宋父回了他們的家鄉。
機場距離宋相思出生的那個小鎮約莫有四百多公裏,在路上大概走了五個多小時,一直到了下午将近五點鍾,終于到了宋相思的故鄉。
宋家在宋父去北京治病之後,就再也沒人住過,家裏有些髒。
昨晚一夜沒睡好,又開了一天車的許嘉木,沒有任何埋怨的卷着袖子,将房間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又出去買了菜,親自下廚,做了晚飯。
宋父的食欲不振,沒吃多少東西,就服了藥,回主卧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