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裏站了多久,吸了多少根煙,陽台上的煙味都飄進了屋裏,搞得有些嗆人。
宋相思開了換氣機,緩緩地走了過去。
許嘉木一手夾着煙,低着頭,正在看手機看的入神,以至于宋相思走到了陽台上,他都沒有任何的發覺。
手機裏傳來陸瑾年的聲音,宋相思聽得出來,是昨天下午陸瑾年的專訪。
許嘉木隻是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陽台上的溫度位于零度左右,冷的讓人哆嗦,宋相思隻好轉了身,回到卧室,拿了一條毯子,折回,然後披在了許嘉木的身上。
許嘉木側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宋相思,然後退了手機視頻,吸了一口煙,問:“你怎麽醒了?”
宋相思看着許嘉木身旁周圍落了一圈的煙頭,眉心蹙了蹙,想要說他怎麽吸這麽多煙,最後還是頓住,她知道,這些日子他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也知道,他心底在猶豫什麽,一面是哥哥和最好的朋友,一面是自己的母親,的确是有點難取舍。
自古以來,大義滅親的人,都被流傳千古,可是誰人又知,那些人,在大義滅親的過程中,到底經曆了多少的疼痛和掙紮,對于他們來說,那種歌頌,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揭傷疤。
宋相思眨了眨眼睛,回:“上廁所,看到你沒在,就出來了。”
頓了一下,宋相思又說:“這麽冷的天,怎麽也不披件衣服,凍壞了怎麽辦?”
在許嘉木沒出車禍,在她沒開口說他們之間結束之前,宋相思在外多女王多高傲,在他的面前,永遠都是這樣一幅通情達理,柔情似水的模樣。
或許是她很聽話很乖順,所以他和她在一起呆了七年,他都沒想過要跟這個女人分開。
現在,她突然又用這樣一幅關心溫柔的模樣跟他說話,倒是讓他有些錯愕,甚至有點晃神。
宋相思被許嘉木那種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挪開了視線,手指不經意的碰到了口袋裏的手機,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摸了出來,點開了喬安好發給自己的微信,遞到了許嘉木的面前:“你哥和喬喬他們,準備出國了。”
“出國?”許嘉木疑惑了一句,就低下頭仔細将喬安好發來的消息,看了一遍,面色瞬間變得蒼白了下去。
這是要移民的意思嗎?
代表着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嗎?
他母親,把他們逼得,最後隻能走向背井離鄉這一條路了嗎?
“我想應該是因爲孩子吧,估計他們也不想孩子一出生,身後就帶着謠言四起。”
許嘉木沒有接話,隻是緩緩地轉過頭,盯着窗外的夜色溶溶,一副沉默的模樣。
宋相思也沒打擾他,就在這樣安靜的夜裏,悄悄的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