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年帶着幾分慌張的退回了卧室,步伐有些亂的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胡亂的洗了一把臉。
他晚上明明沒有喝多少酒,可是此時此刻卻覺得腹裏翻江倒海,格外難受,人一時沒有忍住,就突然間沖到馬桶前,跪在地上吐了起來。
陸瑾年吐了許久,吐到胃裏都掏空了,可是五髒六腑還是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難受。
明明他和她已經結束了半個月了,可是他就是有點緩不過勁兒,總覺的她應該每天都回自己的别墅裏,晚上應該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現在他一想到她和許嘉木兩個人住在隔壁的别墅裏,很有可能會發生她和他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就有些接受不了……
陸瑾年越想,人越慌張,最後就從地闆上爬了起來,也不顧身上被茶水弄髒的衣服,就那麽直接出了門,他直奔到了許嘉木的别墅門口,擡起手,就按了門鈴。
他的動作很焦急,連續按了好幾下。
随後别墅裏的燈亮起,許嘉木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誰呀?”
然後,屋門便被拉開。
許嘉木已經換了睡衣,可能剛躺下,突然間被人喊起來,神情有些不好看,可是一看到屋外站着的陸瑾年,立刻就好脾氣的喊了一聲:“哥?”
緊接着許嘉木就看到了陸瑾年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眉心皺起:“哥,你衣服怎麽搞的?”
陸瑾年搖了搖頭:“沒什麽,不小心灑了茶。”
“哦。”許嘉木打了個哈欠:“哥,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被許嘉木這麽一問,陸瑾年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沖動了,他怔了一秒鍾,才随意的找來了一個借口:“前幾天我在慈善會上,拍了幾幅畫,你要不要過去挑選兩張?”
許嘉木捂着嘴巴,又打了個哈欠,語調含糊不清的說:“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我有點困了,而且,哥你也注意身體,不要總是這麽晚睡。”
陸瑾年不自然的扯動了一下唇角:“那……你早點休息。”
“嗯。”許嘉木應了一聲,對着陸瑾年道了一聲“晚安”。
“晚安。”陸瑾年回了一聲,轉身離開,在他走到院子半路的時候,身後屋子裏的燈又關上,他腳步停頓了一下,體内又浮現了折回去,撬開門,帶走喬安好的沖動。
如果他有一點點的資格,現在的他,絕對會帶走她……可是他沒有資格,許嘉木是喬安好的未婚妻,而他呢?對于她來說,什麽都不是。
陸瑾年手用力的握緊,閉着眼睛,緊繃着身體停頓了一會兒,最後轉身,步伐沉重的走出了許嘉木的院子。
他沒有回自己的别墅,他去了小區門口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好幾盒煙,然後站在許嘉木别墅門外的路燈下,吸了整整一夜的煙。
那一夜,是他人生之中,度過的最漫長而又難熬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