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晉州能夠想到,冶名的星術士陣亡,肯定是在北漢軍的承受能力之外,但他卻不明白北漢騎兵爲何會直沖着德安而來。
這種時候,也不用多說什麽。幾名星術士在靠河一邊的小丘上建立起了工事,将大量的木頭、蝶炭、鐵塊丢棄在路上,希望能減緩騎兵的度,并指揮着本地的居民。試圖将河另一邊的物資轉移過來。可是很顯然,大家更傾向于坐船逃跑,或者就順着大道徒步逃跑,而不是在沒有城牆的縣城外進行防禦。
哪怕有星術士也不能堅定他們的信心,2萬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誰都不喜歡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
澗河是不能作爲屏障的,因爲北漢的騎兵有的是辦法從另一邊饒過來,此時去炸掉另外幾個縣的橋顯然已經晚了,更多要考慮的,将是如何在平原上迎擊騎兵。
就算是魯家父子,對眼前的情景也持悲觀态度。
“我們放棄對岸的物資,把礦場所有能用的炸藥都搬過來。”很短暫的猶豫後,程晉州便用堅定的語氣下了命令。姜璜星術士耍留着星力對抗劉匡,勢必不能将全部的星力用來對抛萬騎兵,那對于滿星力的四級星術士來說也很危險。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要放育對岸物資,趁着星術士學徒們搬運硝化甘油的時間,他就轉到對岸。将所有的物資都變賣到了星盟。
不一定很戈算,可也絕不吃虧。
在這最後的兩個蔔時裏,德安剩下的人都動了起來。
就像是大夏所有的衙門那樣,德安的縣衙員十分嚴重,其中數量最多的是衙役和壯班。前者待遇最好,包括了馬快、步快和皂隸,相當于有車警察,制服無車警察和看守警察的存在。狀班人數最多,相當于協警和城管的存在,他們是的方治安的主要管理者,僅德安縣就有聯人之多,在某些縣城,這個數字還要翻倍。
除了衙役之外,沒有逃走的礦工是最能利用的人力。但相比吃國家飯的公務員階級,工人們自然不會将政府放在心上,大部分人不是帶着一家老小離開,就是躲在德安的鄉下,以免被北漢的鐵騎殃及。
衙役幾乎全都留在了紹南,他們既相信城牆,也更相信四級星術士的力量。此外,如果逃跑的話,按照大夏的規定,基本就是永不錄用了,誰都不想丢掉如此有錢途的工作。
工人們留下了一千餘人,大都是本地人。他們沒有太多的選擇,同樣忐忑不安。
配合着百餘名的星術士學徒。千多人慢慢的趕着馬車,盡量多的将硝酸甘油運送過來,劇烈的晃動,甚至路邊的一塊石頭都有可能讓硝酸甘油直接爆炸,遲緩的度和較聳的人手是最好的辦法。
讓他們直接上戰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一千多名士兵,在裝備齊整的情況下,也沒有能力對抗相同數量的整備騎兵,更别說是隻經曆過冬季夏令營的無指揮部隊。
金州省掌握的駐軍也無須考慮,這個時代的武官要聽命于文官,地方官員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守土有責。”其中含義是:敵人可以在你的土地上殺人放火無所不作,但不能攻陷城池,否則不自殺就有你好看。
正因爲如此,别說程晉州的罪了金州省的巡撫大人,就是沒有,他們也會将兵員全部收縮到城鎮當中。
唯一能夠依靠的戰鬥,正是百餘名的星術士學徒,以及剩餘的十多名星術士,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随程晉州前往了紹南,留在德安的先生們中,席無庸和張濤都是可用的戰力,他們不用受姜璜星術士式的限制,文瑞和黃軒一個二級星術士。一個是一級星術士,都是滿星力的狀态,對付北漢剩餘的星術士不成問題。
所有星術士們都留在了澗河邊上,聽姜璜星術士講解炮兵數學,在星力不夠的情況下,直接将硝酸甘油抛射出去,是最省力的手段。
劉匡星術士來的比北漢的軍隊還要早一些。
他從低空掠過,找到姜璜星術士的位置,便站定在那裏,看着他。姜璜星術士停下了手上的筆。看看時間道:“你們去标定諸元吧,相信現在的内容,毛經足夠我們進行攻擊了。”
說完,他就起飛面向劉匡星術士。
兩個人一起向上飛去,直到衆人看不到聽不到的位置。
劉匡飛的更快,更高,但到達了雲層高度的時候,他卻沒有攻擊,而是居高臨下,用悲傷而氣憤的聲音笛手璜喊道!“我手下有7個人陣私了。李吉也死了。協今心删以星術
“三級一星姜璜的表情變的冷酷起來。
看似糾正的語言讓劉匡的臉都猙獰了起來,他大聲道:“如果席無庸和張濤都死在我手上,你會怎麽想?。
“這是威脅?。姜璜的語句很短,臉色依舊平靜。
他沒有想要和劉匡糾纏的意思,似乎也就沒有了要平息劉匡怒火的義務。“協會不會放任你的。郭京星術士尚在大夏。”安風沒有撲上去的原因,僅僅是因爲沒有把握勝利。他面對的是目前大夏最老資格的星術士,勁歲的姜璜,就像是一顆将要傾倒的大樹,除了自然以外,不懼怕任何猛獸。
姜璜自然記得郭京星術士的威脅,沉吟了一下,搖頭道:“如果郭京星術士有什麽問題的話,讓他親自來問我吧。”
“姜璜!”劉匡開始直呼其名道:“程晉州已經是徹徹底底的聖堂星術士了。你再護着他,結果也是一樣的。”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聖堂還是協會。”姜璜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
“你在說什麽?”
姜璜不想和劉匡打起來,他很快便道:“你還記得在星州的時候,那些負責操縱特殊星陣的黃袍人嗎?。
劉匡知道姜璜不會随便說個小故事拖延時間,緩緩的收起架勢“哦”了一聲,靜等下文。
“我想你應該知道聖崖的存在了。”
“嗯?”
“我猜程晉州是從聖崖來大夏曆練的。
劉匡的神色妾的很難看。良久,道:”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不會放你下去的。”姜璜用低沉的聲音說話。就像他還在皇家禦用星術士的任上的時候。
劉匡也是個很有決斷的人,很快道:“我們一起留在這裏
他的意思,自然是要讓姜璜不能參加接下來的戰事了。在其想來,如果沒有姜璜,北漢的騎兵就算不能殺死程晉州,也會将德安的實驗室和實驗工廠毀于一旦。
姜璜無可無不可的停在空中。
騎兵。揚起漫天煙塵。
安文昌穿着普通的軍官制服,沒有顯眼的标志,以免被先殺死。
他的周圍是手持長弓的親衛隊,然後是從全軍挑選出來的舊銘,換用了更長的步兵強弓的士兵。北漢在星術士方面始終趨于劣勢,但他們有自己的辦法。陽名士兵組成的箭雨,在低空中依然有極強的殺傷力,等級不哥的星術士免不了要避其鋒芒。
數名經過長期練的弓手躲在普通隊伍中,他們用最好的弓箭,在理想狀态下。能在如米内殺死任何來犯的星術士。他們的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其存在意味着任何星術士,假如接近任何一支部隊勸米,就有可能被殺死。
沒有星術士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其實。安文昌原本不必繼續前進,但他不得不繼續前進。如果灰溜溜的回去。天才統帥的軍事生涯将就此結束,也意味着他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更别說死掉的安馳是安氏家族的重要一員。
相對于失去國家和家族的信任,安文昌更願意用命拼一條出路,不管是自己的一條命,或者是兩萬騎兵的命。而且他也相信,至少在明天太陽神奇之前,大夏的星術士們沒有多少星力可用。
他尚剩下了銘星術士,對于短暫的作戰來說,已經足夠了。
“将軍,我們到德安邊緣了。”副官随時将前鋒的消息報告過來。
前面已經有了”嗷嗷”的叫聲。
“喊什麽?。安文昌挺起身子,腳踩在馬蹬上向前上看,登時呆住了。好半天,他才手指着河對面的黃白色人工小山道:“那是糧食?”
“那是煤。那邊似乎是布匹的倉庫。我們去年搶過,”副官如數家珍,在他長達出年的搶劫生涯中,也難得見到如此豐盛的“宴席”。
“真是可惜了,否則派信使過去,至少能要到一半吧。”安文昌套用着往常的經驗,那一瞬間都要忘記陣亡的星術士們了。
“轟隆”一聲巨響,将夢想中的北韓軍全都驚醒過來。
被驚的馬頓時嘶叫起來,銘星術士亦起飛向前。
“星術士?”安文昌懷疑的想着,同時習慣性的揮手喊道:“分散1分散。”
第二桶硝酸甘油,已經通過“風浪星陣小,送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