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負主動尋求瘋狂,兩個小時候,帶來了被動瘋狂的1鍾,而後者的損害,要遠比前者大了太多。
他不可能料到會有陳傑的出現,更不會料到陳傑會用短劍血洗禮院門前。他同樣料不到,信誓旦旦自稱神箭的弓手,會接二連三的将弓箭插進路人的身體内。
于是,一次簡單的刺殺行動,變成了規模龐大的襲擊。
洪德彪才不管這些,他是從中間人手裏拿錢,按照道理,事畢無論成功與否,自己都要遠走他國,不同之處在于,完成任務就拿着錢走,完不成就隻好空着手走了。
至于殺死幾個書人,在哪裏殺死,造成多少影響,既然金主沒有提前交代,那就是誰都預料不到的事了。洪德彪的興趣隻在于練箭,如果有了錢,他就能買最好的五石弓,甚至有星陣的射弓。到時候不管去了大梁還是南朝,照樣有好日子過。
他輕輕的松開了摁住箭的食指。
長箭尾翼快的旋轉着,好像拿在孩童手上的風車,一個帶來死亡,一個帶來希望……
程晉州始:用眼凝望着對面“高塔”上的弓箭手,他心裏明白,自己的小身闆是不可能制造暴力的,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縮頭和搖晃腦袋。
于是,在眼前一道亮光閃過的同時晉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串公式——箭頭的反光之所以會被人眼捕捉,先是因爲陽光照射在了箭頭上,而太陽在某個确定的時間,相對某一個星球的入射角是确定的……
如果不考慮大氣層光線地偏移。在有計算機地情況下。隻要将一串參數入自然就能反向推出箭頭地位置。程晉州剛有這般想法。就不自覺地就計算了起來——之前地十多天。他都在皇家星術士官邸僞裝人形備用計算機。反應很是迅。
一瞬間地計算。晉州下意識地扭動腰腿。并朝着最靠近自己地一人猛踩了一腳。
他人雖然小。可是陳傑卻沒有準備。身形一下子踉跄起來。險些撞上逃竄地學生。與此同時根弩箭狠狠地蹭着他地肩膀斜入另一人大腿。
嚎叫聲驚醒了陳傑。他不用回頭也知道形勢危險。可是前面不僅是闖不開地重重人影。不遠處更有越來越近地刀斧手。盡管後者僅僅相當于菜市場地械鬥級别。卻也不容忽視。
成功地躲過一枚鐵箭。程晉州在緊張中也有些興奮。因爲他知道自己是按照初等心算教程地方式。将參數填入公式。一步步計算下來地确定無疑地答案。他甚至沒有一點懷。常人無法做到。一方面是難以記住許多地數字。另一方面還是計算度地問題。
此時此刻。程晉州竟然有些想要再來一箭地感覺。
洪德彪的的确确又捏起了一根箭,心裏更有一股子怨氣,必殺的一箭被躲過并沒有讓他有所警覺。
就在此時,向來大刺刺的呂續,運起他的**星陣,大喊:程晉州在哪裏?
洪德彪敏感的擡頭看去,一眼就現了飄在天空上的呂續。他再加上驢子,兩個人拼湊成一隻四腳大型動物黃昏前的陽光下,如同燒烤中的番茄一般顯眼。
他看了底下一眼人群中的目标,已經小的如同稀飯中的豆粒一般。
洪德彪當機立斷收起弓箭,就要跳下臨時高台。
另兩名弩手本就有監視的職責刻攔住他道:“要殺了他才行。”
“這是你們稻幫的事情。”
“你要敢離開,稻幫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是嗎?”洪德彪心裏冷笑了兩聲,在禮院門口殺人,他可以一走了之,所謂的稻幫是否能夠存在還是兩說的。
說不定,此時稻幫的上層,早就上了海船,準備逃命了。
他滿不在乎的态度有些激怒對方,可兩名弩手也知道自己的斤兩,掂量着沒敢下手,任由洪德彪順着層疊的大棚骨架跳了下去。
待洪德彪跳了下去,二人方才端起弩箭,向他射了過去,可是相比洪德彪的準度,他們實在差的太遠,
程晉州也看到了呂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不喜歡這個矮小而奸傻的星術士,可強行算來,這位畢竟是自己一邊的。他倒不敢伸長了脖子答應,隻覺得呂續智商太低,應該早點現自己,而不是在天上大吼大叫。
其實,小程同學還是有些冤枉呂續了,說起人情世故,呂續是頭腦遲鈍,可說起星術士的戰鬥,呂續卻頗有些當仁不
勢的,他一飛到禮院上方,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就知道生了事情,這時候他幾乎是機械性的做了個俯沖的動作,先将驢子從手上丢了下去。
接下來,呂續想也沒想,朝着街道上的非法建築就是一記**彈——他的**星陣是對聲音的控制,高頻震蕩定向爆的結果,要比tnt還要猛烈,手工搭建的高台登時垮了下去。
如此一來,不論高台上的是敵是友,整個禮院門前,就不再有能對其造成威脅的人了。
洪德彪拼命奔跑間回頭,就看見上面的兩名弩手慘叫着掉下來的情景,心想活該倒黴,弓箭手永遠都是星術士最先獵殺的目标,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還敢在那裏踩弩機,不是找死是什麽。
少了弓箭手的威脅,前面那些小喽也就沒什麽威力了。其實除了稻幫的幾位老大,小兵們未必知道他們要做的是什麽,而趙權負以貴族的身份,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爲之搏命。
呂續在半空中微确認了一下,然後又向人最多的地方出一波低頻震蕩,然後在一片東倒西歪中喊道:“都給我停手了,誰動誰死。”
他的聲波武器不是純粹殺人武器,可是終究是要消耗星力的,二級星陣每天能夠從星空中收集來的星力最多數百,總不能在普通人身上浪費太多。
而且:着時間的推移,州府彈壓的衙役與弓馬手們也全副武裝趕了過來。
稻幫走的本就是“平地摳餅”的買賣,常日裏的械鬥也是免不了的,但正常的情況,他們斷不會輕易殺人。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不管他們是否殺了人,滿地的死傷狼藉多半是要算在其頭上的,有機靈些的幫衆見星術士來了,瞬間開溜。被陳傑拉來的碼頭衆也是一般的心思,趁着人多就先跑了再說。
至于以後衙門裏審問來,是否會被揪出來又是另說,總比抓個現行好的多。
跟着陳傑的十幾個則癱軟在了地上,他們倒是想跑,周圍卻仍是亂七八糟的人和人肉,再加上死傷泰半,肢體上的疲勞和精神上的恐懼雙重壓迫,很多人趴在地上就不想動了。
陳傑拉過兩個認識的人做墊背,剛考完鄉試的學生驚魂未定,如雞仔般被他捏在手裏。
呂續在半空中巡遊了一圈,方才找到程晉州和陳傑,緩緩的降了下來,就慢吞吞的道:“我大哥要見你。”
“在哪裏?”
“外周半島。”
程晉州不放心呂續,仍然呆在陳傑身後,低聲道:“你要想我去外周半島,就得先把這件事的主謀抓出來。”
“是誰?”呂續傻乎乎的問。
程晉州拍拍腦門,無奈的道:“你不會抓住人審嗎?我記得高台上的弓箭手,身上就是披紅批黃的,無論是不是貴族,都可以送過來問問。”
“跑了一個,死了兩個。”呂續記憶力仍是非常的好。
“那拿刀劍的人呢?”
呂續哼了一聲,原地拔高數米,然後就以反重力的形式,緩緩的加起來。
殘存的稻幫成員,再加幾名碼頭工人,被呂續在虛空中抓了起來,丢在程晉州身邊,至于剩下的,卻是完全不管了。
小程同學也不知道呂續抓來的人有用沒有,隻在陳傑身邊低聲道:“你帶這些人快走,幫我問問看,能否找到幕後的元兇。”
陳傑臉上凝固的血條都能煮成一份麻辣燙了,他呲着嘴點頭說好,就勉勵站了起來。
“要錢就去賬房那裏清賬。”程晉州向陳傑吩咐了一聲,才對呂續道:“送我們一起離開。”
慢慢圍過來的衙役,定然會讓事情生變化。
“去外周半島。”呂續毫不猶豫的道。
“那就去吧。”程晉州剛說完,呂續就立刻升空,并将程晉州和其他人一起打包,向外飛去。
這是很難得的飛行能力,可惜在場無人懂得欣賞。
從天空看,地面仿佛是血色大6一般,充滿了瘡疤。
程晉州眯着眼睛,不明白爲何會在今天生這樣的事情。
遠遠的離開了禮院的範圍,程晉州才半是打探的道:“劉匡星術士想要我做什麽?”
“應該不是抄書吧,上次已經幫做了許多。”呂續哪裏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程晉州暗自估量着自己的價值,有意識的想将濃濃的血色放在腦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