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平安夜,雖然老爺子和老太太并不愛湊這種西洋節日的熱鬧,但是現在家裏小孩子越來越多,齊佑宣,小佑謹,再加上齊承悅和成東閣剛出世才四個月多點兒的小希橙。還有阮丹晨肚子裏的小家夥。
老宅裏的各種裝飾已經越來越充滿童趣,全都是爲小家夥們準備的。
被小佑謹貼的到處都是的貼紙,被齊佑宣糊在牆上的蜘蛛俠,還有小佑謹與小希橙并排而放的嬰兒*,還有擺成了一堆的玩具。
因爲阮丹晨的肚子也已經8個月大,所以老太太早早的又備了一張嬰兒*放在房間裏,等阮丹晨生了,就把那張*也拿出來,跟小佑謹和小希橙的放在一起。
想想客廳裏并排擺着三張嬰兒*,老太太就覺得場面挺壯觀。隻要有人來串門子,就可以狠狠地炫耀一下。
今天是小佑謹的周歲,爲了紀念這個與聖誕節放在了一起的特别節日,老宅的客廳内也特别安放了一株高大的聖誕樹。聖誕樹上挂着彩燈和彩帶,最頂端的尖兒上還挂着一個小天使,樹底下擺着幾個包裝的漂亮可愛的盒子,是等着小家夥們過來拆的。
等着小佑謹過來了,就一起出發去辦周歲宴,宴上要抓周。
因爲阮丹晨懷孕,特别畏寒,再加上也怕凍着了小佑謹和小希橙,雖然家裏已經開了地暖,老太太還是又打開了空調的制暖,讓家裏弄得跟夏天一樣,在家都穿着短袖短褲。
沒多會兒,齊承之就抱着小佑謹進來了,後頭還跟着宋羽,宋冬臨和俞倩英。他們坐下也沒多久,齊承霖家和成東閣夫妻倆也都先後進來了。
因爲成東閣的父母從礫城上來,昨天已經來拜見過老爺子和老太太,齊承悅安排他們住在王朝,今天便沒過來,一會兒直接從客房下去宴會廳,參加小佑謹的周歲宴。
常志遠和阮家也是,直接去王朝。
外面冷,阮丹晨都包成了一個球,再加上齊承霖不放心,又狠狠地給她多添了兩件衣服。
現在阮丹晨頂着8個月大的肚子,感覺自己走路都像是一顆球在滾。
結果一進門就熱得夠嗆,馬上就出汗了,阮丹晨趕緊把衣服脫了,隻剩下裏面薄薄的孕婦衫,這才松快了。
常老太太之前的那次中風就挺嚴重的,再加上常老太太脾氣不好,被常靜秋利用又背叛了,劉向雯這個兒媳婦兒一看她癱了,便對她不孝順,常和又一落千丈,讓常老太太成天自個兒生悶氣,氣的大了,就把氣都灑到了照顧她的護工身上。
不管是什麽病,都忌生氣受刺激,不然醫生也不會讓休養了,結果常老太太這麽成天的自個兒生氣找不自在,生生的就這麽一直癱着了。
阮丹晨曾去看過一次,常老太太冷着臉不與她說話,阮丹晨去看那一次也就不去了。
常志遠和莫語欣也偶爾去看看,常老太太脾氣不好,每見一次都要罵一次,自然就連常志遠夫妻倆也少去,一個月去看個兩三次。
常靜秋已經被判了5年的有期徒刑,而拐子王也因爲參與買賣并殲銀柳容華而被判了刑,至于常靜秋找的那個組織,常靜秋和拐子王找的也不過都是組織的外圍,拐子王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所以也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的信息。
常靜秋隻知道陳哥,但是決計不敢把陳哥招出來的,之前陳哥那邊的人也跟她聯系過,已經找到了一個外圍的替罪羊,讓他出來頂罪。
常靜秋知道,陳哥那邊未出口的話就是,如果她敢多說些别的,她在獄裏邊就别想有好日子過。
她就算是健健康康的,想想牢裏的日子都怕的夜裏哆嗦,更何況現在還癱了,進去不知道怎麽任人欺負了。
而平時跟她一向好的劉向雯根本不理她,常志遠也不會爲了她去打點牢裏的情況。常靜秋隻能自救,希望陳哥能看在她知趣的份兒上,往牢裏打點一下,至少給她安排個能與她交好,保護她的人。
縱使如此,她一個殘廢,進去有人保護也是要吃虧的。
但常靜秋咬着牙,到底沒把陳哥給供出來,隻是如今在牢裏什麽情況,阮丹晨卻是不知道了,也不去打聽。
齊承霖也不會爲了那麽一個女人費神,隻是偶爾想起來問一下,知道她過的很不好,本身身子不方便,又從來沒吃過苦,在裏面到底是受不住的。
知道她過的不好,齊承霖也就放心了。
阮丹晨抱着肚子上的那一大顆球,艱難的坐下,齊承霖立即熟練地拿了一顆抱枕給她墊在腰後。
小佑謹見齊佑宣來了,眼睛大亮,立即爬到齊佑宣的腳邊,像個小跟班似的跟着他。
四個多月大的小希橙坐在齊承悅的旁邊,湊熱鬧的拍這手。
齊佑宣小肥手指着小希橙,“二橙,你要跟哥哥好好學習,早點兒下地爬才行,這樣哥哥們才好帶你玩呀!”
“嗯嗯呀呀!”小希橙伸開雙臂,特别想要加入他們。
原本成東閣給女兒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想着齊承悅的,想要女兒的名字裏帶着她的名字,但是承字實在是不太适合女孩兒家家的,于是就改成了橙。
誰知道齊承悅生産完的第二天,齊佑宣跟着齊承霖和阮丹晨去醫院看,指着自己閨女就“噗哈哈哈哈哈”的笑,“這不就是二橙嘛!妹妹呀,以後你的小名就叫二橙吧!”
可憐小希橙當初還不懂事,仍在媽媽.的身邊睡的昏天黑地,不知道自己的小名就這麽被哥哥給定了下來。
小佑謹扭着小屁股,小肥手抓着茶幾的邊緣讓自己站起來,短胳膊就往茶幾中間伸,想要拿梨吃,可惜胳膊太短,夠不着。
齊佑宣便伸手拿了個梨給他,小佑謹兩隻小肥手捧着,感覺大梨着實有些沉。
小乳牙艱難的在梨上啃,好不容易啃下了幾塊皮,便開始咂摸裏面的汁水,一張團子臉滿是幸福,甜的都笑眯了眼。
齊承之看兒子這傻樣兒,臉就發黑,原來挺正常的兒子,不過跟齊佑宣多玩了會兒,就這麽猥瑣了。
“抓周的東西裏,沒有吃的吧?”宋羽不放心的問。
抓周是在抓周宴上,那麽多人看着呢,反正宋羽承認自己也是有虛榮心的人,總不能讓這個小吃貨在抓周的時候,抓着好吃的就往嘴裏塞,完全不管抓周了吧。
齊承之也特别鄭重的點頭,“都囑咐好了,不準放吃的去。”
宋羽這才松了一口氣,卻還是一臉爲難的看着自己兒子,這樣以後可怎麽辦呐!
衆人一起出發到了王朝,抓周的地方,還特地給小佑謹擺了張大桌子,這樣抓周的時候,客人們也都能看的清楚。
齊佑宣推着嬰兒車,小希橙就坐在嬰兒車裏,懷裏還捧着個盒子,用大紅色的紙包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三個大字:“紅包箱”。
一看這三個大醜字就是出自齊佑宣的手筆。
齊佑宣推着小希橙在電梯門口站定,倆孩子像小門神似的。當然小希橙并不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麽的,隻是哥哥讓她拿好這個箱子,她就拿好了。
難得哥哥帶着她來玩,沒帶佑謹,小希橙認爲自己要好好表現才行。
電梯門開,燕北城從裏面出來就愣住了,看着小希橙一張無辜的小臉,偏偏還捧了個叫“紅包箱”的盒子。
“燕叔叔,今天是佑謹的周歲宴,紅包也是要有的來着。”齊佑宣眨巴着大眼,一副“你不給就是欺負小孩”的樣子,可把燕北城郁悶壞了。
燕北城掏出紅包塞進紅包箱裏,一邊往裏走,老遠見到齊承之,便說:“你說你,生完孩子一封紅包,滿月一封,過年一封,百歲一封,周歲一封,再過倆月又過年了,敢情兒你隔一兩個月就得從我們身上刮走一封紅包啊!”
“呵呵。”齊承之抱着小佑謹,“誰讓我生兒子比你們早呢。”
然後低頭對小佑謹說:“跟燕叔叔打個招呼,他可是給你送錢來了。”
小佑謹特别給面子的朝燕北城伸出一雙小肥手,左右擺啊擺,還真是跟他打招呼的樣子。燕北城之後來的客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美妙。
每個人一出電梯都被齊佑宣給堵住了,這種攔路強盜般的方式,實在是讓他們眼角抽.搐。
抓周在開席之前進行,宋羽把小佑謹抱到那張大桌子上,小佑謹最近着實重了不少,她剛才都差點兒沒辦法把他舉到桌子上。
小佑謹的周圍都放着抓周的東西,有書,筆,計算器,畫紙,小木劍,各有寓意。
其實小佑謹不管抓什麽都無所謂,反正他将來的路子齊家都有數,生在齊家就是天之驕子,将來不論什麽選擇,都是要有一番成就的。
“佑謹去選吧,喜歡哪個就拿哪個。”宋羽柔聲道,在家爲了這天,還特地跟小佑謹演練過,演練的時候還是很順利的。
小佑謹坐在桌子上,看了眼眼前的三樣東西,又蹬着小腿轉了個身,看看身後的兩樣東西,他都不太喜歡。
便就隻坐着不動。
一群客人眼巴巴的看着小佑謹坐在桌子上發起了呆。
“……”齊承之輕輕地推了推兒子,“聽話,去選一個,随便選什麽都行。”
這些都是好寓意,選哪個都不丢臉。
小佑謹卻盯着前面那張桌子上先上來的幾道精緻的涼菜,“呀呀呀依依!”
“先抓周啊,抓完了再吃。”宋羽紅着臉說。
誰想到小佑謹不配合,一副不給他吃他就不抓的态度。
齊佑宣小手一邊摸着阮丹晨圓滾滾的肚子,一邊小聲說:“所以我才說,手裏拿着吃的吸引佑謹,指哪打哪,可準了。”
說完,阮丹晨都還沒來得及攔住他,小家夥已經拿起一塊糕點跑了過去。
“弟弟,你來呀!”小家夥朝小佑謹招了招手上的糕點。
小佑謹立馬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撅着小屁股就爬了過來,一把奪過糕點,便塞進了嘴巴裏,把小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宋羽怕他噎着,趕緊倒了杯溫水過來讓他喝。
齊承霖在齊承之的黑臉下,也是很有壓力的把搗亂的兒子給拎了回去。
“吃過了,趕緊抓。”齊承之也沒好脾氣了,冷聲催道。
小佑謹一抖,回頭可憐巴巴的瞅了眼齊承之,齊承之黑眸一眯,小佑謹就像是後面有人在刺他屁.股似的,趕緊扭着屁.股往前爬。
停在了書本的面前,宋羽欣喜的看着,卻也不敢出聲教他。
小佑謹伸出小肥手抓住書本,就在衆人矚目下,把書的一角往嘴巴裏塞,結果吃了一嘴的紙漿味兒。
“噗啊!噗啊!”小佑謹不停地吐着口水,便把書用力的丢到了地上。
又拿起一支筆,像吃棒棒糖一樣的往嘴裏塞,又“噗啊”一聲,把筆也扔了下去。
接下來的東西也都沒逃過塞進嘴巴裏再被扔掉的命運,最後桌上除了小佑謹,再沒别的了。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朋友先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是這麽抓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羽的臉蹭的就紅了,小佑謹左右看看,也沒有能抓的東西了,便扭着小屁.股爬到齊承之的面前,特别厚顔的抓着齊承之的腰帶就往上爬,手腳并用的就要把齊承之當樹一樣爬上去。
齊承之冷冷的看他一眼,“不好好抓周,還好意思讓抱?”
便一動不動,也不把小佑謹抱上來。
小佑謹便拽着他的腰帶一個勁兒的往上蹭,依依呀呀的急的都快哭了。
眼看兒子眼角都泛淚花了,宋羽心一下子就軟了,趕緊把兒子抱起來。
小佑謹還偷偷摸摸的看了眼爸爸的臉色,覺得爸爸的表情臭的要命,縮了縮脖子,隻能委委屈屈的指着地面,“咿呀……呀呀……”
“要下去嗎?”宋羽問道。
“呀呀!”小佑謹用力的點頭。
宋羽便把他放到了地上,小佑謹現在多少能走幾步路,走的挺艱難,搖搖擺擺的像小企鵝一直走到剛才被扔到地上的計算器前,噗通一聲趴到了地上。
幸虧地上是鋪着厚厚的柔軟地毯,倒也不怕跌壞了他。
就因爲不管是老宅,玉墅園,禦緻華庭,緻景園,還有名園,甚至包括成東閣家裏,都鋪着厚厚的地毯,就預備着小團子們去玩的時候,不至于被摔着碰着。
于是小佑謹也養成了習慣,懶得都不願意按部就班的慢慢坐下,都是直接往地上一摔,反正有地毯接着。
他也不覺得疼,伸出小肥手便抓住了計算器,朝着齊承之揮着計算器求表揚,“呀呀咿呀!”
齊承之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兒,主動把小佑謹抱了起來,滿意的點頭,“嗯,不錯,這是要繼承家業的意思。”
衆人:“……”
爲了能圓的好聽點兒,齊承之也是盡力了。
……
又是到了春節的時候,阮丹晨的預産期偏偏就是在這幾天,所以這幾天格外緊張。
甚至齊承霖都每天給楚昭陽打個電話确認,他們醫院确實有婦産科醫生值班,還管他要了值班表來,挨個問了那些醫生的情況。
最後,齊承霖覺得春節那幾日的值班醫生不行,“你給你們那個李主任多排幾天班,随時候着,丹晨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生呢,去了醫院得找個靠得住的才行。”
楚昭陽:“……”
楚昭陽懶得搭理他,他們醫院的醫生都是靠得住的,誰能爲了他胡亂排班啊。
于是齊承霖每天都要在微信上喊上幾句。
魏之謙:齊承霖你不要欺負老楚話少啊!你當楚天醫院是你家後院兒呢。
韓卓厲:老婆生孩子了不起啊?誰沒生過似的。
齊承霖:你就沒生過啊。
韓卓厲:……
楚昭陽被齊承霖每天纏的煩了,沒辦法隻能答應了他,結果不知道挨了李主任多少頓罵,那委屈都無處訴說。
偏偏齊承霖這個厚臉皮的,在大年三十還給楚昭陽打電話确認,醫院裏有李主任守着呢。
一向話少的楚昭陽都忍無可忍了,“你老婆還不一定是哪天生呢,非逼着人家李主任天天在醫院守着。”
“反正就是這幾天了,就是因爲不知道具體哪天生,才要守好了。”齊承霖特别無恥的說道,一點兒都不覺得麻煩了人家。
楚昭陽氣的挂了電話,決定不理他。
小佑謹現在一歲零兩個月了,雖然還是不會說很多話,隻會發單音節的詞。
比如爸爸,媽媽,抱抱之類的。
但是走路卻是比周歲宴時又穩當多了,完全成了齊佑宣的一根小尾巴,齊佑宣走到哪兒,他就扭着屁.股跟到哪兒。
因爲他走不快,一着急想要走快了就要摔跤,所以齊佑宣還是很照顧他的速度的。
從白天裏開始,院裏就有孩子在放鞭炮,并不算太危險的那種,一般就是放摔爆仗、竄天猴一類。
齊佑宣也磨着齊承霖買了好些帶着花樣兒的小玩意兒,這會兒全捧在他的懷裏。
“四叔,四叔,帶我們去放花兒吧!”齊佑宣抱着齊承積的腿,直拿着自己肉墩墩的肚子往他的腿上擠。
齊承積把他懷裏的東西都撈過來,便帶着兩個小子出門了。
阮丹晨坐在沙發上,看到院子裏時不時的就冒着點兒五顔六色的光,還有兩個孩子興奮地叫喊聲。
突然肚子一痛,阮丹晨“哎喲”了一聲。
齊承霖這幾天就像是驚弓之鳥似的,阮丹晨肚子痛的時候,齊承霖就開始掐着表算陣痛的間隔時間。
這會兒轉頭看阮丹晨變了臉色,立馬又開始掐時間,“今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