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會覺得阮克宇長的面熟,完全是因爲阮丹晨!
對阮丹晨,他的印象自然是極深的。除了因爲齊承霖的緣故,也因爲家裏邊,常老太太和常靜秋有事兒沒事兒就要在背後罵罵阮丹晨,好像不罵她,她們的身體就不太好似的。
這一看,果真是覺得阮丹晨長的真像阮克宇。
這時候,阮澤爾又伸過手來滑了下屏幕,把照片翻到下一張,“這是我堂姐,你看他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常志遠猛的一震,看看阮丹晨的照片,再翻回去看阮克宇,當真是越看越像。
“如果鑒定報告還不足以說明,再加上我姐姐和我叔叔長的這麽像,難道還不能說明嗎?”阮澤爾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溫聲道。
這溫潤的嗓音卻在常志遠的心裏激起了驚濤駭浪。那麽妥貼的證據擺在他眼前,就算是他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了。
人一旦有了懷疑,就會湧出越來越多的懷疑。就好像他現在,腦中突然出現了常靜秋的臉,卻發現真的是跟常悅歡和阮克宇誰都不像的。
從五官到性格,沒有一樣是像他們兩人的。
這麽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哪怕是常靜秋跟常悅歡長的不像,他也沒有懷疑過。
可現在再看阮克宇的照片,哪有孩子會長的跟父母都不像的?
又有阮丹晨的照片在前,就算不是他,換個不相幹的外人來,也得說阮丹晨才是阮克宇的女兒。
阮澤爾把手機拿回來,常志遠還在發愣,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
阮澤爾看了他一眼,才淡笑道:“這是大事兒,我們家找了姐姐27年,從當年姐姐生下來在醫院失蹤就開始找,自然是重之又重,如果不是有證據,哪裏會胡亂錯認?畢竟這27年來,中間也找過好多個,都證明是假的,我們也實在是有經驗了。”
“你們……一直在找?難道就沒有想過,也許她在她母親家嗎?”常志遠顫聲問。
阮澤爾好像沒看出他的異樣,語氣不變的說:“不瞞您說,當初我叔叔也隻帶嬸嬸回來過一次,而且我們除了知道嬸嬸的名字以外,對嬸嬸家一無所知,就算是查都沒辦法查。而且——”
阮澤爾搖頭歎道:“我姐姐也是被人故意抱走瞞着了,不知道是爲了什麽要這麽對待姐姐和我們家,而且那個人竟然當初還是我叔叔嬸嬸的朋友。竟然明知道我們家一直在找姐姐,卻硬是要我們家人分離。”
說着,阮澤爾的眼圈紅了,再也說不出來話。
常志遠也明白了,這跟他的推測一樣,怪不得這麽多年,阮家一直沒有來找過他們。
他也很佩服阮家,知道阮家也是近幾年條件才好的,當初的條件實在是很一般,卻能堅持27年,一直在不斷地找孫女兒。這其中的艱辛,根本是不能想象的。
也正因爲此,阮家絕不會輕易的就相信誰誰誰是他們要找的人,必是有了絕對的證據才會信。
那既然阮丹晨才是阮克宇和常悅歡的孩子,那常靜秋又是誰?
“是……是誰抱走了她?”常志遠失魂落魄的問。
阮澤爾吸吸鼻子,強笑道:“瞧我,竟然跟您說起了家裏的事情,叫您笑話了。”
常志遠哪能想到,阮澤爾竟然說了一半不說了,活活憋死他。
少年,你這樣不厚道啊!
而齊佑宣趁着齊承霖不在,可是吃了好多肉。
這時候,齊承霖從洗手間出來,坐了回來,黑眸淡淡的掃過常志遠,又瞥了眼小家夥嘴邊的油花。
齊承霖的心情很沉重,讓小胖仔減肥,真是一項長期而艱苦的戰鬥。
有齊承霖在,常志遠也不好再多問了,而且阮澤爾一副我們的家事不好跟外人說的态度,即使齊承霖不在,也問不出什麽了。
這頓飯原本是談工作的,可常志遠卻心事重重的結了尾,主動買了單。
衆人起身要離開的時候,阮澤爾的手又被小家夥拽住。
阮澤爾奇怪的低頭,小家夥示意桌子上還有他們先前打包的肉呢。
阮澤爾才想起來,自己都忘了,便拿了先前打包的肉,跟着齊承霖離開。
到了門口,常志遠跟齊承霖道别,兩人分别去找自己的車的時候,常志遠聽到齊佑宣說:“爸爸,我們快去太姥爺家啊,我想他們啦。”
隻聽到齊承霖簡單的“嗯”了一聲,常志遠心頭微動,便趕緊上了車,小心的跟在齊承霖的車後。
阮澤爾和齊佑宣坐在後面,齊承霖瞥了眼後視鏡,看到後面常志遠的車,嘴角勾了勾,才又對後面兩個熊孩子說:“以後不許這樣自作主張。”
兩個熊孩子心裏狠狠地緊張了一下,連忙認錯,見齊承霖沒有再繼續追究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氣。
小家夥兩隻小胖手扒着齊承霖的椅背,問:“爸爸,你這是支持我們啦?”
“這次支持。”齊承霖淡淡的說道,“哪有占着丹晨的身份,還要對着她嚣張的道理。既然常靜秋這身份是偷了别人的,就該夾着尾巴做人,好好地心驚膽戰的過日子,好好地求神拜佛感謝她偷來的日子,竟然還敢嚣張。”
“他這身份,是咱們賞給她的,自然也能拿回來。”齊承霖冷聲說道。
小家夥和阮澤爾這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齊承霖在紅燈時停下車,才回頭看他們,“以後有事情記得找我商量,不能這樣自己去做。”
兩個熊孩子連忙保證一定一定。
……
常志遠就這樣一路跟着他們到了阮老爺子家樓下,這處因爲是院裏分下來的房子,周圍住的都是學者科學家,氣氛跟一般的住宅區都不太一樣。
常志遠也沒下車,看着齊承霖帶着阮澤爾和齊佑宣進了單元裏。
他也沒走,就一直在這兒等着,五點多的時候,接到了莫語欣的電話,問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飯了。
“我還有點兒事兒,不回家吃飯了。”常志遠說道,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的都這麽晚了。
“那你注意點兒身體,别喝太多酒,晚上早點兒回來。”莫語欣囑咐道。
常志遠應下了,這才挂了電話,又點開外賣軟件,查了下附近的外賣,點了些吃的。頭便往後靠在椅背。
他在車裏想了一下午,越想對常靜秋的懷疑越多,其實心裏已經認定了,阮丹晨才是姐姐的女兒,隻是在沒有親眼看到證據的情況下,還有些不死心罷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常靜秋,懷疑的種子一旦撒下,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就越覺得最近常靜秋的行爲可疑,諸多奇怪的地方。
又聯想到之前常靜秋問他關于阮家的事情,常志遠呼出一口氣,幸虧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才沒有跟常靜秋說,如果常靜秋知道了,不知道她會怎麽做。
這丫頭自私,爲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能做,他知道。
常志遠的表情凝重起來,難道就是因爲常靜秋已經察覺了,所以才會問他關于阮家的事情?所以這段時間才會一直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事情一樣?
常志遠猛的睜開眼,不敢再耽擱,立即撥了個号碼,“老梁。”
“常哥?怎麽想起給弟弟打電話了?”
“是這樣,我想請你查查靜秋的事情。”常志遠說道。
“靜秋?你外甥女兒,常靜秋?”對方驚訝的說道,哪有舅舅找私家偵探查自己外甥女兒的,“她怎麽了,你要查她?”
“老梁,我拿你當自己兄弟,所以跟你說實話,但是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不論是誰,都不能說。”常志遠眼睛有些紅,表情格外的凝重。
老梁聽出他聲音裏的鄭重,也不敢開玩笑,認真的說:“那當然,咱們兄弟,你信我。”
“就是信你,我才會找你,沒有找别人。”常志遠低聲說,“我懷疑靜秋并不是我的外甥女兒,我的外甥女兒另有其人。”
“她是冒牌的?”電話裏,老梁倒吸了一口氣,怎麽也想不到,常志遠找他,竟然說了一個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又不是拍電視劇!
“所以我才要查她。她最近包括以後的時間裏,都跟什麽人接觸過——”常志遠想想,說道,“我不是專業的,所以不清楚,但是最好是事無巨細,全都查,隻要能想得到的,都查。從她身邊的大小事到人,能想得到的就都不要漏過。”
“我懂。”老梁說道。
“老梁,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親自來查,别人我信不過。”常志遠說道,“價碼也按照你親自出馬的價格來算,就算是兄弟,我也不會讓你吃虧。”
“常哥你說這話做什麽,我還能跟你算計那麽多?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要親自給你查的。”老梁說道。
常志遠又跟老梁說了幾句,才挂了電話。
他會找老梁,不隻是因爲關系好,信得過,也是因爲老梁确實是他們行業内頂尖兒的。老梁心細,而且有那麽一股子擰勁兒,不管多難多麻煩,隻要認準了就一定要查出點兒什麽來。是以很多别人查不到的細節,他都能查得到。而且人脈廣,資源豐,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兒,到他這裏就不是難事兒。
過了會兒,外賣送到了,常志遠便就在車裏湊合了一頓。
等到八點多的時候,才看到齊承霖一家下來,身後又跟出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中午見過的阮澤爾。
常志遠立即把車窗降了下來,聽到小家夥跟他們道再見,才知道那是阮澤爾的父母,阮克宇的大哥和嫂子。
……
等常志遠回到家,莫語欣見他表情不對,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待回到卧室,等常志遠洗完澡都收拾好了出來,莫語欣才問:“今天發生什麽事了?我看你情緒不太對。”
常志遠按了按眉心和眼角,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才把中午發生的事情說了。
莫語欣驚得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緩不過神兒來。
“那……你相信?”好半晌,莫語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常志遠歎了口氣,“你呢?聽了這些,你怎麽想?”
“我恐怕也是更傾向于阮丹晨。”莫語欣遲疑道,還是把顧慮說出來,“不過我的看法可能有失偏頗。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歡常靜秋,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不會對她客氣。”
常志遠拍拍她的手,“其實如果不是因爲姐姐,我也不喜歡她。誰知道我傾向于阮丹晨,是不是也有心中的喜好在作祟呢。總之這件事我已經交給老梁了,讓他幫我查查,到時候看結果吧。你也不要說出去,以前怎麽對靜秋,以後就還怎麽樣,也不用改。”
反正妻子一直以來對常靜秋也隻是客客氣氣的,也沒過分親近,不像劉向雯。
莫語欣點點頭,她倒是更希望阮丹晨才是他們外甥女兒。
……
中午發生的事情,齊承霖也沒瞞着阮丹晨,她是當事人,有權知道。
“你也别怪他們倆自作主張,都是看不慣常靜秋太嚣張。而且這事兒透露給常志遠,讓他去查,自己查來的才可信,省了咱們的事情,不用再跟他去費唇舌了。”齊承霖給阮丹晨吹着頭發,說,“而且常志遠是個有分寸的,即使确定了,也不會随意透露出去,哪怕是常老太太。”
“不怪。”阮丹晨笑的格外的暖,頭稍稍往後便靠在了齊承霖結實的小腹上,好似還能感覺到他腹肌塊塊的鮮明。
手往後抓住了他原本正撩着她頭發的手,臉頰湊到他的掌心裏,來回的蹭了蹭,那動作就像隻撒嬌讨歡的貓兒。
“我知道你們都是護着我呢。原來是我自己必須要護着自己,現在有丈夫,有兒子,甚至還有弟弟都來護着我,我心裏暖着呢,這要是都生氣,多狼心狗肺呢。我知道佑宣和澤爾也是替我覺得不公平。而且就算常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們也會護着我不叫我吃虧。”阮丹晨一想到以前就自己一個人,可現在一下子多了這麽多人護着她,那種滿心的暖意真是怎麽都兜不住,都有點兒小驕傲來着。
沒想到自己到現在這歲數,兒子都這麽大了,反倒被人像塊寶貝疙瘩似的護着。
這麽一想,自己都替自己臉紅,回頭就撲進了齊承霖的懷裏,雙手抱着齊承霖的腰,臉在他結實的腹中來回的拱,拱的齊承霖都有點兒着火了。
啞着聲問:“你這突然的怎麽來了這麽一出。”
“幸福的呐!”阮丹晨張口就道,完全是被小家夥傳染了。
這陣子小家夥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一口一個什麽什麽呐,成天這樣在阮丹晨的耳邊念叨,給她洗了腦,竟然也是不知不覺的張口就來。
齊承霖忍不住的嘴角抽.搐,有種自己養了兩個熊孩子的錯覺。
等阮丹晨蹭得差不多,覺得臉上有點兒濕冷,這才發現自己頭發還沒幹,把水全都擦到他的衣服上了。
“……”阮丹晨特别不好意思的松開他,手往他濕透的衣服上擦了擦,卻隻是徒勞,隻好讨好的仰頭對着齊承霖笑。
齊承霖挑眉,隻覺得阮丹晨懷孕後,好像越來越傻了。
這傻笑的樣兒,竟然也有點兒齊佑宣的樣子了。
“你上次懷佑宣的時候,也這麽傻?”齊承霖人不住吐槽。
“……”阮丹晨臉接着黑了,赤着白嫩的腳,就踩了齊承霖還穿着拖鞋的腳上,偏偏又因爲心疼男人,也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氣,反倒像是在上面輕點了一下,“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呵呵。”齊承霖嘲諷的笑了。
“……”阮丹晨這才發現不對,她是他妻子來着,這一罵,又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阮丹晨這段時間雖然孕吐厲害,但架不住齊家和阮家兩邊兒一齊給她下補湯,吐得速度竟然沒比上補的速度,愣是把臉給補得多了點兒肉。
瓜子臉有點兒要往圓臉上發展的趨勢。這會兒已經顯出了點兒嬰兒肥的臉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往後仰頭,正好倒看着齊承霖,“我發現我現在智商真的是不大夠用了。”
沮喪的小模樣别提多可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補湯的功勞,臉上的皮膚竟然比之前更水嫩了,還泛着健康的紅潤,白裏透紅的能掐出水來似的。
齊承霖瞧着,她現在懷着孕,各種情緒比懷孕前都要濃上好多,而且也不知道藏了,說來就來,配上嬰兒肥的臉,竟然特别會賣萌。
這簡直是一項十分可恥的外挂!
可偏偏,他就是招架不住,在她這樣的表情裏節節潰敗。
齊承霖清俊的臉說不出的柔和,目光如水,骨骼分明的長指掐了下她顯出點兒豐潤的臉頰,控制着力道适中,也沒掐疼了她。
她懷了孕以後情緒起伏大,也跟着嬌氣了,稍微有點兒不好就要撒嬌。
這段時間伺候她就跟哄孩子似的,不過他卻沒覺得煩,她懷孕以後這樣不一樣,真是很有趣,他倒是想讓她一直這樣撒嬌了。
而且,也權當是提前鍛煉,等她把女兒生出來,哄起女兒來想必也是駕輕就熟的。
“你的智商不夠,我們來湊。你就不要擔心了。”齊承霖勾着嘴角,灼灼的黑眸裏盈滿了笑意。
雖然阮丹晨是承認的,自己也說了,可聽齊承霖這麽說,還是心塞的很。
她幹脆轉頭,柔軟的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結實小腹,“人說一孕傻三年,我真覺得在生佑宣以前,我确實是比之前聰明的。現在又懷孕,更笨了點兒。”
齊承霖好脾氣的給她吹頭發,長發散開在他的掌心,被他一點點的吹幹理順,柔順的發絲手感特别好。
“怕什麽呢,有我在,還能讓你吃虧了?”齊承霖輕笑道,低頭握住她還在戳着自己小腹的手,擡到嘴邊便輕吻着她的指尖。
她指尖細軟,一點兒繭或者死皮都沒有,嫩的不行。
阮丹晨眯着眼,“别人倒是欺負不着我,就是你有時候特惡劣。”
齊承霖不否認,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顯然因爲她這話,心情特别好。
阮丹晨:“……”
男人這樣,還能說什麽呢?
齊承霖把吹風機放下,便将她抱回到了*.上,看着她赤着的白嫩雙足,好看的眉毛便擰了擰。
“天氣雖然暖和了,但也沒到能赤着腳在地上到處走的程度。”他不贊同的說道。
雅緻好看的大手便抓起了她的雙腳,果真是有點兒涼,齊承霖便給她一個“你真任性”的眼神。
“……”阮丹晨眼看着自己的腳被他好看的手握在掌心。
男人的掌心很燙,幹淨漂亮,頓時就覺得腳被他握着特别不自在,那又不是手,總覺得有點兒髒。
雖然她洗了澡,渾身上下都洗幹淨了,可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阮丹晨試着往回縮了縮,卻被齊承霖抓緊了,朝她挑挑眉,見她紅着臉一副不敢看他的樣子,齊承霖的心情便格外的好。也不知怎麽的,就愛看她在自己面前這樣無措。
這種惡劣的小興趣,他真是改不掉啊!
兩手的拇指在她前腳掌捏了捏,還給了她特别不贊同的一眼,“别動,腳涼着呢。”
阮丹晨還是特别不自在,平時用腳蹭蹭他的腿腳也就算了,可沒想過要玷.污他的手。
他的手多好看啊,就該冰清玉潔的。
“腳髒。”阮丹晨頭皮發麻的咕哝了句。
齊承霖卻好像當真了似的,竟是抓着她的雙腳仔細瞧了瞧,就連腳趾縫都沒放過,把阮丹晨窘的不行。
這幸虧是洗幹淨了,要是沒幹淨還不得丢死人了!
“挺幹淨的。”齊承霖檢查完了,輕聲确認,又捏了捏她的腳掌,嘴角漾着舒心的笑容,“身上肥了,腳倒是沒肥。”
還是依然白淨,纖瘦,漂亮。
說完,就掀開睡衣,把阮丹晨的雙腳裹進去,她的腳掌緊貼着他的小腹,感覺到他腹上的肌膚結實,滑溜,滾燙。
阮丹晨已經放棄掙紮了,卻掀起睡衣露出已經開始長肉的小腹。
之前懷佑宣的時候,她很幸運,竟然沒有出現妊娠紋,聽說有的人體質就是這樣的,即使生了孩子,但是小腹恢複平坦後,除了比沒懷過孕的人軟和許多之外,其餘的是看不出分别得。
阮丹晨掐了一手的肥肉,含淚道:“這還不到三個月呢,肚子都沒起來,已經被喂得這麽胖了,可怎麽辦呀?”
齊承霖讓她的雙腳仍然貼着他的小腹,卻讓她曲起腿,身子往前,手掌便貼上了她柔軟的小腹,捏了捏,“多軟和,手感很好。你太瘦了,把你養壯實點兒,到時候生孩子也輕松點兒。”
阮丹晨特别想把臉埋起來,癟癟嘴,說:“可我也聽說,母親的營養都會被孩子吸收,要是營養太旺盛,孩子太大,也不好生。”
阮丹晨揪着被角,特别糾結的說:“要是把女兒生的太胖怎麽辦?”
“還有這種說法?”齊承霖也有點兒拿不準了。
他照顧齊佑宣,那是齊佑宣已經生出來了,他又沒照顧過孕婦,不知道懷孕的講究。
“有的!”阮丹晨特别用力地點頭。
齊承霖琢磨着點頭,“那我回頭問問醫生,而且咱們不是定期去做産檢嗎?都按照醫生說得來,那就沒錯了。”
阮丹晨的腳被他捂暖和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已經貼着他的肚子了,就厚着臉皮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才把腳拿出來,放進被子裏暖和,人掉轉了個頭,便躺在了他的腿上,揪着他睡衣的衣擺玩。
“你本來說好了,我過生日的時候你親自下廚的。”阮丹晨特别遺憾地說,他還說自己的廚藝有長進了呢。
本來是打算就他們家三口過個小小的溫馨生日,結果在生日前一周突然認了親,于是後頭生日,便那樣順利成章的把齊家和阮家都聚在了一起,過了個大的。
雖然沒大擺筵席,但也是去了王朝湊了整整一大桌子。
阮丹晨之前還特别期待齊承霖的廚藝長進成什麽樣兒了,結果之後齊承霖竟然好像什麽都沒說過一樣,再也沒提了。
齊承霖給她梳理頭發,順便按摩頭皮,靜靜地竟是不接她的話。
阮丹晨眯着眼戳了下他的腿,“你打算不認賬啊?”
“你現在吃什麽吐什麽,我給你做什麽好?”齊承霖狀似嘲笑一聲,竟是捏起了她長了肉的肚皮,聽着貌似還有點兒嫌棄,有點兒打趣,“而且都這麽胖了。”
阮丹晨:“……”
這麽嫌棄的語氣,阮丹晨真是心都碎了。
她撇撇嘴,咕哝了聲,“真讨人厭!”
便不再枕在他腿上,自己轉頭鑽進被子裏,枕在枕頭上,便把被子往上拉蓋住了腦袋,沒看見齊承霖臉上暖暖的笑。
齊承霖看着被子裏隆起的那麽一塊,莫名的就想笑。臉上挂着特别容*的暖意,默默地掀開被子也跟着鑽了進去,便把阮丹晨往自己懷裏攏,又把被子往下放露出她的臉。
“蓋那麽嚴實,也不嫌憋得慌。”齊承霖醇啞的嗓音就在她耳後響起。
他薄燙溫潤的唇輕輕貼着她的耳根,說話的時候,便如羽毛般的蹭着,有時特别輕,就好像隻是蹭到了她耳根上的絨毛似的,有時又貼的密實,幾乎要含上她的耳根。
阮丹晨生生被他這樣調.戲的顫了起來,齊承霖就見她耳根通紅,唇貼着的地方也燙了。
阮丹晨吞咽了一口,将被子攏到下巴,嚴實的蓋着自己,身子就縮成了一個團,可還是忍不住的顫,太煩人了!
“别惱,明天中午咱吃便當,我來做。”齊承霖圈着她的腰,往自己懷裏緊了緊。
柔軟的身子就在懷裏,從她檢查出懷孕,就沒好再跟她親密,這會兒竟是有些憋得難受。
阮丹晨也感覺到自己被杵了一下,趕忙一縮,可整個身子也是燙的不行了。
她強硬着頭皮,仍氣鼓鼓着腮幫子說:“你嫌我胖了,不好再吃那麽多東西了。”
“懷孕呢,哪兒有不胖的,你那長的不是肉,是孩子在裏面壯大了。”齊承霖趕緊說,“别生氣了啊。”
阮丹晨哼哼了兩聲,這男人,真會睜眼說瞎話!
阮丹晨微微側臉,橫了他一眼。隻是這一眼目光流轉,在她現在這因懷孕而充滿了别樣風韻的臉上,當真是說不出的風情。
齊承霖本來就忍得辛苦,被她橫了這麽風情的一眼,立即就有些憋不住,嗓音都嘶啞了,按着她便往自己的懷裏使勁兒的壓了壓,“你看我都這樣了,還生氣呢?不然你罰我就這樣一直貼着你遭罪?”
“……”阮丹晨無語的轉身,剛一擡頭就被齊承霖眼裏的熾熱給吓着了。張張嘴,好半天才找到聲音,讷讷的說,“就……就剩不到半個月了啊。而且正好趕着咱們婚禮完了,也不耽誤新婚夜呢。你再熬幾天啊。”
看她白裏透紅的肌膚,齊承霖忍不住的就印了上去,把她的臉印的愈發的燙,拿着她的手就覆上去,“今晚有點兒忍不了,你幫幫我。”
“……”阮丹晨漲紅了臉,埋進他的肩膀,顫抖的都說不出話了。
卻聽齊承霖低啞的嗓音又貼着她的耳根竄進來,“我手掌沒你那麽細嫩,自己弄不舒服。”
聽那語氣,簡直是委屈極了。
阮丹晨簡直窘的臉都要炸掉了似的,總不好這樣把他憋得難受,她自己也舍不得,又覺得這樣輕易地答應下來,實在是很沒有面子,讓齊承霖覺得得來容易,以後經常要求,那就不好了。
于是用現在懷孕以後就不太中用的腦袋瓜苦思冥想了許久,才說:“那你便當要做的好點兒啊,如果不好吃,就減少一次幫你。”
齊承霖笑笑,沒揭穿她,很給面子的答應了。
阮丹晨這才紅着臉,手指勾着他的褲腰伸過去。
……
第二天早晨,阮丹晨被鬧鍾叫起來以後,就伸手去關鬧鍾,手一碰上鬧鍾,就覺得手腕酸疼的厲害。
一想到原因,就垮着臉咕哝了句,起來穿衣服都覺得格外艱難。
身邊齊承霖的位置早就沒了人,*鋪都是涼的。
即使現在醒了,腦子還是迷迷瞪瞪的。從懷了孕以後,不隻是腦子變笨了,反應經常慢上好幾拍,就連記性都變差了。
還是洗完臉醒了腦之後,才想起來齊承霖昨晚答應了給她做便當的。
連忙下樓來了餐廳,就見鄭嬸已經把早餐擺上了桌,卻不見齊承霖。阮丹晨便直接進了廚房,就見齊承霖颀長的身子筆直的立在台前,正低頭忙着。
即使低着頭,也不見他彎一點兒腰背,就那麽玉立着,仿佛沒什麽能讓他彎一下腰,在那兒把菜擺進便當盒裏的身子,真是不要太挺拔俊朗又美妙!
阮丹晨一看就激動了,回頭發現鄭嬸還在餐廳,仿佛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便直接三兩步的就撲了過去,直從身後狠狠地圈緊了齊承霖緊窄的腰。
雖然這男人晚上能折騰人,但是美色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這樣緊圈着他腰,貼着他背,聞着他身上清新香氣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想想這可是平時裏那麽多女人都特别愛慕的男神,她就激動。
臉頰狠狠地在他的後背上蹭了蹭,突然脫口而出,“男神是我的!”
齊承霖狠狠地愣了一下,動作停下,回頭看看自個兒媳婦兒又抽什麽風呢?
便見阮丹晨擡頭,有了點兒嬰兒肥的水潤臉蛋兒揚起,朝他甜甜的笑,“老公,辛苦你了,起大早給我做便當。”
齊承霖挑挑眉,見她黑瞳清澈好看,才揚起了讓阮丹晨失神的笑,“昨晚也辛苦你了。”
阮丹晨:“……”
所以這便當是她用勞力換來的嗎?
阮丹晨覺得爲了吃這口男人親手做的便當,代價着實有點兒大。再說了,之前明明說好的是爲了她生日準備的,怎麽這就變了呢?
嘴角抽抽着,打算從男人身側探頭看看他都準備了什麽,齊承霖卻正好蓋上了蓋子,她什麽都沒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