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發現齊佑宣身後站的都是大人,料想他們也不好意思跟他這個小孩子計較。
“你怎麽能這麽說,這不是多排多長時間的事情,是你插隊這種行爲不對!你家人沒有教過你,老師沒有教過你嗎?”小家夥也氣急了。
本來小家夥的脾氣挺好的,心也寬。隻要這個小男孩認識到錯誤,好好的跟他道了歉,他就讓這個小男孩在這兒排着了。
可誰知道這個小男孩謊話被戳穿了之後非但不道歉,還強詞奪理,真是氣死他了。
阮丹晨摸摸小家夥的腦袋,本來小家夥還生氣着,可是被阮丹晨柔軟的掌心一摸,氣立即就消了大半。
阮丹晨蹲下來把小家夥攬到懷裏,小聲說:“好了,你在這麽多人面前把小朋友的謊話戳穿了,又教訓了他一頓,也是讓他很沒有面子的。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跟你道歉,可也惱羞成怒的拉不下臉了。别生氣了,咱們一人退一步好不好?你看小朋友自己在這兒,這麽長時間了也沒看到家人來,也是挺孤單的。”
齊佑宣小嘴微微撅着,想了會兒,才點點頭,對面前的小男孩說:“你在這兒排着,我也不說你了。但是你要爲插隊的行爲對我道歉,另外我讓你在這兒排隊,你也要再對我道謝。”
小男孩挺任性的,倔強着就是不跟齊佑宣道歉,但也不走。
後面已經有人小聲議論了,“這是誰家的孩子啊不管管,跑來插隊還不道歉,有沒有家教了。”
“孩子嘛,也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了。”
“隻是看那孩子的态度,家裏教育的不太好啊。”
“南南,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可讓奶奶好找。”一個又是驚喜又是擔憂的聲音響起來。
阮丹晨一看,竟然是先前在麥當勞看了好久菜單都沒做好決定,讓後面排隊的人都跟着等了好久的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手裏還拿着一杯熱奶茶,估計是先前給這個小男孩去買奶茶,小男孩沒在原地等着,反而跑這兒來插隊了,結果老太太回來,就找不着孫子了。
老太太看到孫子好好地,當即舒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還有些後怕,差點兒把自家的寶貝金孫給丢了,剛才下的差點兒就要去廣播找人了。
這位叫南南的小男孩一見到奶奶,就跟找到了靠山似的,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大喊着“奶奶”,就撲進了老太太的懷裏。
“怎麽了?怎麽了?誰欺負你了,給你委屈受了?”老太太說着,把孫子護在懷裏,一下子就看向了齊佑宣。
因爲剛才就是他跟南南站在一起的,小孩子之間最容易吵架。
“就是他!”南南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指着齊佑宣。
阮丹晨皺眉,便把小家夥擋在了身後護着。
她還沒說話呢,就聽南南說:“他們欺負我,以爲我沒大人跟着,就欺負我這個小孩子。剛才就是他媽媽親口說的,我在這兒排隊,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大人來找我!”
老太太一聽就不樂意了,不高興的對阮丹晨說:“剛才你在麥當勞幫過我,我還當你是個挺通情達理的好姑娘。可誰知你這麽不講道理,怎麽教育的兒子,跟小孩子說這種話,也太過分了!你這樣怎麽能教育好孩子。小孩子之間吵架,你不敢緊勸着,竟然還跟着擠兌我孫子。對一個那麽小的孩子,那些話你怎麽說得出口!就憑你這樣,你孩子也是個沒家教的!”
阮丹晨就是受不了别人拿不好聽的話說齊佑宣,說她,她也就忍了。可說齊佑宣不行。再說這件事情小家夥根本就沒做錯,憑什麽被老太太這麽說。
她深吸一口氣,幹脆把齊佑宣拉到身前,護在懷裏,讓他背對着老太太,不讓他去看老太太那兇狠的嘴臉。
阮丹晨一邊輕撫着小家夥的腦袋,讓他不要擔心,一邊對老太太說:“一個這麽小的孩子,就會颠倒黑白,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的家教又在哪裏?我剛才不說什麽,是尊敬您是個老人家,也以爲您能講點兒道理,看來倒是我把您的年齡高看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老太太怒道,怒指着阮丹晨,手指氣得發抖,“有你這麽說話的嗎?動不動尊老愛幼!”
相較于阮丹晨的平靜,這老太太一把年紀卻張牙舞爪,着實有些猙獰,旁邊人看着都替她捏把汗,不知道再這麽激動下去,她會不會直接背過氣兒去。
現在碰瓷兒的這麽多,她真要是暈了,他們可不敢上去扶。
再說了,看這老太太這麽蠻不講理的樣子,到時候好心反倒被她倒打一耙怎麽辦。
旁邊排隊的人,還真是都沒有同情這位老太太的。
阮丹晨不理她的怒氣,仍舊平靜的說:“剛才這位小朋友無緣無故的就跑來插隊,硬是擠到了我兒子的前面站着。我兒子跟他說不能插隊,要排隊就按順序到後面排去。他就說他剛才隻是去上了廁所,原來就是排在我兒子前面的位置的,現在上完廁所回來了,就回到原來的位置而已。”
阮丹晨看了眼老太太手裏的奶茶,說道:“我想這位小朋友要去衛生間的話,您不至于不跟着,反倒去買奶茶吧?我們在這兒已經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了,我兒子問這位小朋友,是什麽時候去的衛生間。他眼珠子一轉,說是二十多分鍾以前。倒是聰明,會把時間拖長一點兒,卻沒想到我們在這兒排隊的時間更長。”
老太太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阮丹晨仍然平靜的說:“謊言被戳穿了,非但不道歉,反倒是很硬氣地說,就算他插隊了,也不過是多等他一個人的時間而已。在我兒子看來,這不是時間等多久的問題,而是人品問題,是對與錯的問題。從小家裏和學校都各種教育他,他甚至插隊這種行爲十分不禮貌也沒素質,從來不這麽幹,也不會讓别人這麽幹。我看您孫子一個小朋友,也沒有大人帶着,自己在這兒玩,估計是大人臨時走開了一會兒,我就跟我兒子說,不如讓他在這兒排着吧。”
“這事情不大,但是在孩子眼裏就是這麽單純,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雖然不是大事兒但也是我兒子受委屈了,是我兒子忍讓了。您孫子喜歡玩兒這個遊戲,我兒子也喜歡,小朋友都是一樣的迫切心理。爲了您孫子這種沒禮貌的行爲,我兒子忍讓之後,隻需要您孫子跟他道個歉,再道個謝,畢竟是我兒子讓他在這兒排着了,怎麽到了他嘴裏,就成了我們倆欺負他了?”
“你……你個年輕人口才好,伶牙俐齒,我孫子肯定說不過你。你就這麽壓着小孩子欺負,算什麽本事!”老太太老臉都變了。
旁邊排隊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
“你這老太太怎麽這樣,來了不分青紅皂白,聽孫子随随便便說一句就胡亂指責人。你還說人家兒子沒家教呢,人家說什麽了?人家什麽都沒說。”
“就是,我們都在這兒看見了,就是你孫子插隊說謊沒有禮貌,人家讓着他他還來勁了,見到你來了還颠倒黑白的說謊,小小的孩子這都是跟誰學的啊!”有人氣憤的諷刺。
小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張白紙,要是有不好的地方那都是跟大人學壞的,那人更氣憤的是大人把好好的孩子給教壞了。
“你這老太太不講理啊,倚老賣老怎麽的?”
“人家孩子沒說謊,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反倒是你孫子謊話一條接一條的,你說人家沒家教,我還想問問你們家那麽有家教,教的就是這個啊?”
“人家孩子好心讓你家孫子,反倒被你們冤枉,還說人家沒家教,什麽人呢!”
“就是,人家孩子多委屈啊!”
“我看老太太就你這種态度,根本沒法給你孫子樹立一個好榜樣,怪不得你孫子小小年紀就這樣呢。”
“還是趕緊改改自己的脾氣吧,把小孩子教壞了,将來可就晚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旁邊指責,沒辦法,剛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裏呢,阮丹晨跟齊佑宣說的話,遠點兒的沒聽到,但是站在他們身邊的人都聽到了。
有這麽多人證在,事實的真相擺在這裏,老太太一百張嘴都說不過。
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臉都青了。
這些都是什麽人!
說她們家沒家教,她們家什麽身份這些凡人知道嗎?!
“說我們,我們家也不是你們高攀的起的!”老太太氣急敗壞的說,“哼,我今天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現在這社會風氣就是要不得,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老的小的,什麽素質!”
說完,就帶着孫子走了,邊走還邊聽老太太說:“南南,别生氣,别跟他們一般見識,都是一群沒素質的,欺負咱們。”
衆人:“……”
這麽不講理的老太太,平時隻在新聞裏看過,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親眼看到了。
此時衆人心裏都翻了個白眼,忍不住默默補了句:“什麽人呢這是!”
被老太太和她孫子一鬧,小家夥的心情也不好了,沒了之前排隊時的興奮,賴在阮丹晨的懷裏,蔫兒不垃圾的。
阮丹晨看着心疼,忙安慰他,“佑宣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别放在心上,你剛才做的很好。”
小家夥知道,可是被掃了興,心情還是很低落。
兩旁排隊的人看小家夥這麽可愛,長得又好看,本來就很喜歡,剛才排隊的時候也沒少沖他擠眉弄眼兒的逗他玩兒。
這會兒瞧小家夥委屈的樣子,頓時都心疼的不行。心裏想着多好的孩子啊,懂事有禮貌,還懂得謙讓。那麽聽媽媽.的話,多好商量的孩子,能聽得進道理和勸告,不讓媽媽爲難。結果卻被那沒素質的祖孫倆給欺負了。
于是衆人也都紛紛的安慰他,都隻恨自己手上沒點兒糖啊、零食啊什麽的,能哄哄他。
有個小姑娘是跟男朋友一起來玩兒的,剛才剛從夾娃娃機裏夾出了一個蜘蛛俠的*,不大,但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夾出來的。
便遞到小家夥的面前,“小朋友,别難過了,這個送給你。”
齊佑宣搖搖頭,“你好不容易夾出來的吧?我不能要。媽媽今天給我買了好多小黃人了。”
小姑娘一聽,心都醉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站在隊伍最前端是一個少年,看起來像是高中生,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他跟身後的朋友打了聲招呼,讓朋友替他留着位置,便走了過來,蹲下來看着齊佑宣,“弟弟,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我讓你先玩好不好?”
小家夥遲疑了下,搖搖頭,剛才他才鄙視過那個小男孩的插隊行爲呢。
“沒關系的,你這不算是插隊,是我主動讓你玩的,我想其他人也沒有意見的。”少年笑道。
少年長的很帥,是典型的陽光大男孩,儒雅秀氣,跟齊承之和齊承霖是兩種類型,更接近于當年還在稷下學府上高中的齊承積。
隻不過齊承積自從當兵以後,那份秀氣早就不見了,現在渾身都是男子漢氣概。
其他人聽了都紛紛表示沒關系,讓齊佑宣先玩。
小家夥紅着臉,也挺渴望的看了眼正在左右搖擺的很嗨的車子。
“要不,哥哥我跟你一起玩吧?”小家夥說道,“反正我太矮了,方向盤和油門什麽的我都碰不着,我就坐在副駕駛,你開車,我在旁邊跟着感受一下。反正我在這兒排隊,也是準備讓媽媽開車,我坐旁邊的。不過我覺得她的技術肯定沒你好。”
阮丹晨:“……”
這孩子損起自己媽媽來也真是一點兒都沒留面子啊!
齊佑宣隻是覺得平時沒見過媽媽開車,出入都有爸爸和小楊叔叔,所以即使有駕照,技術也肯定不過關。尤其是這遊戲裏那麽多急轉彎,更不行了。别開了沒幾下就gameover了,那太不值當了。
旁邊人聽了也都忍不住噗嗤的笑,又趕緊憋住了。
“……”阮丹晨很無語的看着還毫無知覺的齊佑宣,不過好在他現在又恢複了精神,她丢點兒人也就值當了。
少年一聽,當即就答應了,齊佑宣也很高興,既能早點兒坐上車,又沒有耽誤其他玩家,一舉兩得。
于是小家夥就跟着少年一起上了車,少年的技術着實不錯,開了好久,讓小家夥在上面過足了瘾。
然後又小臉紅撲撲的下來,特别興奮,之前的沒精打采一掃而空。
阮丹晨謝過了少年,又帶着小家夥去玩了别的遊戲。
即使這樣,因爲排長隊的關系,也沒能把遊戲都玩完。
阮丹晨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快五點了,等小家夥從一個遊戲上下來,便要帶着他離開。
小家夥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阮丹晨便刮了下他的鼻尖,“别這麽貪心,下次來接着玩,這麽多遊戲,就算是不排隊,一天也玩不完的。”
“下次還來嗎?下次叫上爸爸一起來好不好,我想讓爸爸開那輛車,我在旁邊坐着,爸爸的技術很好的。”齊佑宣興奮地說。
“好,我跟他說。”阮丹晨笑着說。
正說着,齊承霖的電話也打來了。
“在哪兒呢?”齊承霖聽到電話那頭很吵,便問道。
室内遊樂場裏全是遊樂設施發動的機械聲、音樂聲和人們的笑叫聲,很吵。所以阮丹晨帶着小家夥出去了,立馬就安靜了。
“在商場呢,今天帶佑宣出來買衣服,正好商場新開了一個很好玩的遊樂場,我就帶他過來玩了。你現在還在津市?”阮丹晨問道。
“已經回來了,進市區了,正往家走,你們在哪個商場,我去找你們。”阮丹晨聽到齊承霖的聲音磁啞溫暖,還帶着笑意。
阮丹晨便把名字說了,就聽齊承霖笑道:“正好我現在離那兒挺近,等我半個小時。”
“好。”阮丹晨挂了電話,對小家夥說,“爸爸從津市回來了,正來找我們,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到。你累嗎?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還有半個小時,我能繼續回去玩嗎?”齊佑宣一聽,便又想回去了。
“不行。”阮丹晨沒再依他,“你已經玩了一天了,不能再玩了,咱們改天再來玩。遊樂場裏面太吵了,玩遊戲的時候,對你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今天讓你在這兒玩一天已經是很過分的事情了。”
小家夥見阮丹晨說的特别堅定,也知道就算是撒嬌也沒用了,隻能有些失落的撅着小嘴,念叨了聲“好吧”。
因爲還要等齊承霖半個小時,商場裏的小吃甜品店都不少,阮丹晨就帶着小家夥去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要了一份楊枝甘露,一份芒果班戟。
甜品分量不大,她也怕小家夥會餓,正好吃着墊墊肚子,一會兒等齊承霖來了,再一起去吃飯。
芒果班戟有些涼,現在是冬天,雖然上場暖和,但阮丹晨還是隻準他吃一個。
小家夥雖然在好吃的方面被限制住了,但是被阮丹晨管的很開心。
這就是有媽媽管的感覺啊!
小家夥現在隻恨與阮丹晨相遇的時間太晚,前面六年的時間都浪費掉了。
小家夥正喝着楊枝甘露,突然指着阮丹晨的斜後方,“媽媽,那不是跟我一起玩遊戲的哥哥嗎?”
阮丹晨回頭一看,就見剛才和齊佑宣一起開車的那個少年跟他朋友也進來了店裏,正準備找地方坐。
小家夥立即熱情的招手,“哥哥!”
少年看到他們,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便帶着朋友一起過來了。
正好阮丹晨和小家夥這邊還有空位,他們便坐了過來。
聊着天熟了,才知道這個少年正在讀高三,已經是學校裏的尖子生,已經保送了a大數學系,而他的朋友也已經被國外的一個名牌大學錄取,所以兩人現在都沒有什麽高考的壓力,周日就出來玩了。
免不了,兩位少年就做了自我介紹。
一問之下,少年的朋友叫李譯明。
“我叫阮澤爾。”少年笑道。
“哎呀,我媽媽也姓阮,你們是本家呐!”齊佑宣高興地說道,特别努力地想要跟阮澤爾攀關系似的,弄得三人都笑了。
阮丹晨揉揉齊佑宣的發,按照小家夥的說法,所有一個姓的都是本家。
他們邊吃邊聊天,漸漸地阮丹晨也知道,兩個孩子家裏都不是什麽特别有錢的大家族,就是普通人家。李譯明家做茶葉生意,規模不算太大,但是也比一般人家掙得多很多,算的上是個富裕人家,所以才負擔得起他去國外留學的費用。
“他啊,數學這方面實在是天才,完全是他們家的基因遺傳。”李譯明指指阮澤爾,笑米米的說,“他爺爺就是中科院的院士,也是搞數學的,在a大數學系當教授,平時帶幾個弟子。他爸爸也是a大的數學系教授,也是中科院的研究員。他叔叔當年在j大,如果還在的話,現在肯定也要進a大或者b大了。”
阮澤爾笑的有些傷感,“我沒見過我叔,不過我爸說,如果我叔還在,現在的成就比我爸大。從小他在數學方面的天賦就比我爸高,是家裏最有機會繼承我爺爺衣缽的人。”
“所以啊,他們家一家子數學天才啊。”提起了阮澤爾的傷心事,李譯明也覺得不妥,趕緊把話題扯開。
阮澤爾的家裏,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卻是典型的書香門第,全都是學者,而且顯然還不是普通的學者。
阮丹晨突然感覺到一陣濃濃的學術之風撲面而來,面對阮澤爾,竟然壓力還挺大。
聊了會兒,齊承霖的電話又來了,說是他已經到了商場。阮丹晨便把店名和位置報給他。
過了沒多久,坐在齊佑宣身旁的阮澤爾就看到門口進來了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他一身筆挺,西裝外還套了一件駝色的羊絨大衣,雖然看着有些風塵仆仆,可那一身的風霜愣是讓他這個男的都覺得對方實在是很有男人味。
門口那個男人,是能把直男都掰彎的男人。
那一身的氣質,這家店,或許說是整個商場都再找不出第二個。
男人的面容有些冷硬,不掩清俊,因風霜的關系讓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好像變得更冷了。
打從他一進來,阮澤爾就注意到店裏的姑娘們目光都被吸了去,全都定在了男人的身上,拔都拔不開。
男人卻好像根本沒注意到那些目光,冷硬着一張俊逸的臉在店裏找人。
突然,他旁邊的小家夥舉起手用力的擺,叫了聲,“爸爸,這裏!”
阮丹晨聞言驚喜的回頭,一下子就看見了齊承霖。
阮澤爾便驚訝的發現,齊承霖原本嚴厲不耐的表情,在看到母子倆後,立即軟化。
一雙黑眸柔的要化開了似的,笑意盈盈,和剛才那嚴肅的表情實在是判若兩人。黑眸中星光點點,這種淺淺的不外放的溫柔,卻讓他整個人更有魅力了。
隻是衆多姑娘在聽到小家夥喊得一聲“爸爸”後,全都失望了。爲什麽這麽極品的男人,不是結婚就是gay呢!
齊承霖眼睛根本沒再往别處看一眼,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失望的目光和表情,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阮丹晨身上,唇角微微勾着笑走了過來。
李譯明趕緊讓開,坐到了阮澤爾的身旁。
他和阮澤爾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有氣勢的男人。
李譯明家裏的茶葉生意真要說起來,那隻能算是小生意,一年收入二三百萬,現在還是個高中生,并沒有跟父母一起去見識過談生意的樣子。偶爾見過客戶,卻哪裏能有齊承霖這樣的氣質。
阮澤爾平時倒是接觸過不少學者,爺爺和爸爸的同事和學生都沒少見,但是搞科學的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學術氣質,穩穩地書卷風,跟商人完全不同,更别提齊承霖這樣了。
齊承霖見他們坐一起,看着像是跟阮丹晨和齊佑宣認識,不由有些好奇,阮丹晨什麽時候認識這種半大孩子了。
阮丹晨主動解釋道:“今天帶佑宣出來買衣服,商場不是新開了一家室内遊樂場嗎?就待佑宣去玩了,在裏面認識的這兩個年輕人。”
阮丹晨沒說孩子,雖然在她眼裏這兩個就是孩子。
不過她也知道這麽大的孩子已經覺得自己是大人了,很讨厭被大人稱爲孩子。
果然說年輕人的時候,兩人都挺開心的。
阮丹晨一一給齊承霖作了介紹,又對他們說:“這是我老公,齊承霖。”
兩人對着這種特别高端的圈子不了解,李譯明雖然不承認但他确實還是個孩子,聽過齊家卻也隻知道齊家兩個字而已,多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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