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三人驚訝的擡頭,就發現阮丹晨牽着齊佑宣的手,站在她們桌子的斜後方,正準備走。
這會兒也因爲齊佑宣的話,不得不停住腳步,看向她們,本來想裝不在也是不可能了。
“丹晨。”吳敏尴尬的笑道,嘴角都在抽.搐堕。
阮丹晨也淡淡的點了點頭,其他人都很尴尬。
“你這幾天休息,還挺好的?”張芳芳也問。
“還不錯,有時間休息一下,放個假,換個心情也挺不錯的。”阮丹晨淡聲道。
“不過聽說你是停薪留職啊?你這個假也不知道要放到什麽時候,也不能成天在家裏吃存款吧,夠生活的嗎?在B市平時消費就高,吃穿用度,再加上房租,一個月真剩不了幾個錢,你能存多少錢啊,花不了多久的吧?”楊雲舒陰陽怪氣的說,坐在座位上,轉過身來看她。
“依我看,你與其在家裏休息,等着公司答應你回去,倒不如趕緊趁機看看求職信息,換個公司去。”楊雲舒冷笑一聲,突然想起來似的,說,“哎呀,我忘了,你在業界的名聲現在不怎麽好,就算是出去找工作,也沒有哪家公司會用你了。你是不是因爲這個才死活都要賴在城世的?可是就爲了一個飯碗,就靠跟客戶上.床來換訂單,也太不值當的吧?徐浩德的事情出來,你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名聲可真是徹底毀了。”
阮丹晨立即把正在擺弄他兒童手機的齊佑宣護在了身後,不想讓他聽到這種話。齊佑宣雖然小,但是人聰明,大人的話他都聽得懂,心裏明白着。
“楊雲舒,你别太過分了,在公司裏污蔑我還不夠,還要跑出來說,你沒毛病吧?之前我可以認爲你是爲了重回設計部,處處針對我。可你現在既然都已經回來了,爲什麽還要到處擠兌我?我倒是想知道,擠兌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你是不陷害别人,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喲,怎麽又急眼了?是不是污蔑你,我們心裏都清楚,你不用在這兒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說我總針對你?我怎麽别人不針對,就針對你啊?”楊雲舒也站了起來,雙臂在胸前交叉,得意的扯着唇。
阮丹晨一時氣不過,才脫口而出的,她并不想在這裏當着齊佑宣的面跟她吵,這會兒已經有些後悔了。剛才就應該打了招呼,不管楊雲舒說什麽就直接走。
“随你的便吧。”阮丹晨說着,轉身就帶着小家夥走。
可齊佑宣卻站在原地不動,說道:“這位阿姨,你是誰啊?”
楊雲舒一愣,剛才見到阮丹晨就像見到獵物了似的去撲殺,也沒注意到矮矮的齊佑宣,這會兒一看,挺驚訝。
吳敏趕緊想要緩和下氣氛,笑着問:“小朋友,你長得真可愛,你是誰啊?”
“謝謝阿姨。”齊佑宣很有禮貌的感謝了吳敏的誇獎,又說,“我是阮阿姨男朋友的兒子。”
挺簡單的身份被齊佑宣一說出來,感覺特别繞。
但阮丹晨的四位同事卻驚訝的都忘了掩飾,看阮丹晨的目光都不對勁兒了。
楊雲舒可不管那麽多,做作有誇張的捂住嘴巴,刻薄的說:“呀,阮丹晨,你不至于的吧?就算工作不順利,也犯不着去找個二婚的是不是?這是又要給人當二房,又要給人當後媽?多不值當的啊!”
“佑宣,咱們走。”阮丹晨不理她,低頭語氣柔和的對齊佑宣說。
“哎呀,又不是親生的,還對他這麽好,就這麽想嫁給他爸爸啊?你說你長得又不差,也不是沒人要,怎麽就非得找個二婚的,替别人養兒子呢?現在這麽讨好人家的兒子,這麽上趕着犯得着嗎?這不是犯.賤嗎?”楊雲舒陰陽怪氣的說,頭微微歪着,雙唇也是譏嘲的歪撇。
“不許你這麽說阮阿姨!我就要阮阿姨當媽媽,關你什麽事!”齊佑宣氣的小臉漲得通紅,一直性格特别好的孩子,這會兒竟是氣的渾身都發顫了。
旁邊張芳芳也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楊雲舒,楊雲舒卻不理她,不耐煩的把她的手甩開,嘴唇刻薄的抿成了一條線,才又說:“小朋友,你的禮貌呢?你家裏人沒教過你,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插嘴的嗎?說話這麽沒有禮貌,有沒有家教?是不是沒媽教你,連禮貌都不會了?”
齊佑宣漲紅了一張小臉,氣的渾身哆嗦,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這會兒也紅了,大眼裏漫上了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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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家裏人很好,不許你這麽說!”齊佑宣氣的哽咽道。
家裏所有人都那麽疼他,這個壞阿姨憑什麽說他沒有家教!
他紅着眼,另一隻沒有被阮丹晨握着的小手也攥緊了。畢竟也隻是個六歲的小孩子,哪裏承受得了楊雲舒這麽惡毒的話。
平時再聰明,可也是小打小鬧的,重要的是家裏的大人也都讓着他,心裏疼他寵他,自然也不會讓他受一丁點兒委屈。就算齊承霖平時對他嚴厲,可實際上還真沒有真的跟齊佑宣較真過,都是不說話,默默地就讓着他了。
阮丹晨一看,孩子一副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内疚不已。
她要是一開始就趕緊走,别在這裏跟楊雲舒争口舌,齊佑宣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她趕緊把齊佑宣抱了起來,心疼的對齊佑宣說了聲:“對不起。”
然後轉臉,冷冷的看着楊雲舒,“有什麽就沖着我來,别欺負孩子,跟孩子說這些話你心虧不虧?你平時誣賴我,針對我,能說是你人品有問題,可你這樣對一個孩子,你簡直就不是人。但凡是有點兒善心的人,誰會跟孩子說這種話!”
阮丹晨怒的眼睛也含上了淚,立即抱着齊佑宣就走了。
快步的走進通往衛生間的走廊,她才慢下腳步,低頭看着齊佑宣,内疚又心疼地說:“對不起,讓你遇到這種事情。”
一向活潑的好像都沒心沒肺的小家夥,現在卻情緒低落,肉肉嫩嫩的小臉靠在阮丹晨的肩膀上,以爲阮丹晨沒注意到,趕緊偷偷地擡起小手擦了眼睛上的淚。
可實際上,阮丹晨都看見了。
她心疼的不行,這會兒恨不得去撕了楊雲舒的嘴。
“佑宣,對不起。”阮丹晨又說了一遍,把齊佑宣抱緊了,真是心疼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
小家夥掉的淚,就像是從她身上剜下來的一塊肉。
齊佑宣貼着她的肩膀搖頭,“沒關系,是那個阿姨不好,她怎麽那麽壞啊!”
阮丹晨輕輕地揉着小家夥的後腦勺,說道:“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在意,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他說我沒家教,沒有媽媽教。”齊佑宣悶悶地說。
“怎麽會?你是我見過最有禮貌,最可愛的孩子。家裏所有人都把你教的特别好,都是有教養的人,反倒是剛才那個阿姨,根本比不上你和家裏任何一個人。反觀她才是沒家教的那個人,随意的侮辱别人,才是沒家教的行爲。”阮丹晨輕聲說。
聽不到齊佑宣的回答,阮丹晨又說:“那她說我的那些話,你都信嗎?”
“當然不信!”齊佑宣立即擡頭,大聲說道,這會兒倒是顯得元氣十足了。
阮丹晨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臉,“所以啊,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可信的。如果因爲她那些瞎話,反倒是把自己給氣着了,多不值得。不要拿别人的瞎話來懲罰自己。”
“好吧。”齊佑宣答應下來,隻是情緒還是不怎麽高。“阮阿姨,她們是你的同事嗎?”
阮丹晨“嗯”了聲,齊佑宣便沒再繼續問了。
送他到衛生間門口,阮丹晨不放心的看着小家夥自己進了衛生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來,回去的時候,阮丹晨特意繞開了楊雲舒她們那一桌。
吃完飯,便帶他去了海豚館,因爲去的比較早,還坐在了第一排。
本來齊佑宣的情緒不高,有點兒蔫兒蔫兒的,但是随着表演開始,齊佑宣慢慢的就開心了許多。
互動環節的時候,要找底下的小朋友上去互動,阮丹晨忙把齊佑宣的手舉了起來,自己也拼命的舉着手,吸引主持人的注意。
小家夥看來也是真挺想上去跟海豚互動的,抛下了中午時的不愉快,此時也活潑的站起來,一直蹦蹦跳跳的想要吸引主持人的注意。
結果主持人還真是挑中了他,小家夥興奮地看了眼阮丹晨,阮丹晨點點頭鼓勵他,他便扭着圓圓翹翹的小屁.股上了台。
阮丹晨在台下看着跟海豚互動的小家夥,可心裏還想着中午的事情,越是看小家夥高興地笑臉,就越覺得對不起他,眼睛有些酸。
等互動環節結束,阮丹晨趕緊收
拾心情,換上笑臉迎接小家夥回來。
因爲海豚表演,齊佑宣的心情也重新好了起來,似乎是把中午的不愉快給忘記了。
雖然小孩子忘性大,可阮丹晨還是擔心中午的事情其實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
……
下午回到老宅,阮丹晨便對小家夥說:“你晚上想吃什麽?今晚的晚飯我來做。”
小家夥一聽,高興地點了菜,一點兒都沒客氣。
幸好老宅裏的食材都很全,阮丹晨便立即去了廚房,劉嬸也幫忙弄着。
齊佑宣背着包就回屋了,過了沒多會兒,便往客廳探出腦袋,伸長了脖子發現阮丹晨還在廚房忙活,才又趕緊來找了老太太。
“太奶奶,你來。”齊佑宣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朝老太太招手,跟個特務似的。
老太太奇怪的看着重孫這莫名的舉動,不解的問:“怎麽了?”
“噓!”齊佑宣肉肉的食指比在唇間,“太奶奶你小聲點,先跟我來就是了。”
“哎喲,這孩子,成天鬧什麽呢。”老太太摘了老花鏡,放下那本名叫《論演員的自我修養》的書,跟在齊佑宣後面,進了他的卧室。
“到底什麽事情,還神神秘秘的。”老太太還沒關門,就問。
齊佑宣跑到門口,探出小腦袋去又四下看了下,才把門關上。
老太太幹脆坐到了他的小床.上,覺得可以考慮培養一下這孩子,将來去演個抗.戰戲什麽的。
“太奶奶,今天阮阿姨帶我去遊樂場,在裏面的主題餐廳,遇到了她的同事,其中一個人可壞了。”齊佑宣憤憤不平地說,這會兒提起來,便又想起了楊雲舒說他的話,委屈的眼又有些紅了。
“哎喲,這是怎麽了?”老太太一看,立即心疼了,趕緊把齊佑宣摟過來,好一頓抱,“怎麽回事?今天受委屈了?”
老太太不懷疑阮丹晨,昨晚其他人都回去了,留下阮丹晨和齊佑宣在這裏,她就偷偷地仔細觀察過,隻要有齊佑宣在,阮丹晨的注意力肯定就在他身上,目光溫柔的,就算是對外說阮丹晨是齊佑宣的親媽都沒有人懷疑。
阮丹晨那舍得讓齊佑宣委屈,所以老太太直接就猜,齊佑宣提起了阮丹晨的同事,估摸着就是那些人。
齊佑宣擡起手被,抹了下眼淚,從褲袋裏摸出他的龍貓兒童手機,把錄音放給老太太聽。
中午阮丹晨看齊佑宣在那兒搗鼓手機,也沒多想,可實際上他把阮丹晨的話都錄了下來。
老太太聽着錄音裏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沉的就連齊佑宣都害怕了。
錄音聽完了,老太太眯着眼,也聽明白了,這個叫楊雲舒的一直在公司裏欺負她孫媳婦兒,竟然還誣賴她孫媳婦兒爲了訂單跟客戶上.床。
哼!阮丹晨想要訂單,要多少沒有?一句話的事情,整個齊臨的訂單都能給她,就是忙不過來罷了。
這也就算了,那個叫楊雲舒的竟然還敢那麽說齊佑宣。
齊佑宣可是他們齊家的長孫!
說她齊家沒家教,老太太不能忍!
齊佑宣自小沒有母親的事情,一直都是齊家的一根刺,外人誰也不敢碰,誰碰誰倒黴。
所以楊雲舒說齊佑宣的那句話,是老太太最最不能忍的!
老太太直接用齊佑宣的手機,就給關麗雅打了個電話,“麗雅,明天你過來趟。”
挂了電話,老太太怒道:“那麽個不知分寸的丫頭片子,看我不收拾她!”
齊佑宣渾身發冷,縮了縮脖子,突然覺得太奶奶真可怕。
老太太回過神來,剛才氣壞了,也忘了齊佑宣就在旁邊,這會兒看齊佑宣緊張的小臉,忙收起一臉的嚴肅,臉上又堆起了滿是褶的笑,“乖,等着太奶奶替你跟小阮出氣。”
“太奶奶,你替我跟阮阿姨出氣的時候,能帶着我嗎?”齊佑宣特别想參與,最想看到楊雲舒後悔的樣子。
“别開玩笑,你好好上學。”老太太拍拍齊佑宣的小腦袋,便走了。
……
……
當晚,吃完晚飯,阮丹晨就帶着齊佑宣回家了。
因爲他的衣服還有明天上課要用的課本都還在家裏,再加上老宅距離稷下學府着實遠了些。
……
……
齊承霖是周一回來的,他也沒事先打招呼,進門的時候,阮丹晨正準備洗齊佑宣換下來的校服,還有昨天去遊樂場玩了一天,回來換下來的髒衣服。
從齊佑宣的小床.上抱着那堆衣服準備去衛生間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門打開了,齊承霖拎着行李走了進來。
阮丹晨愣住了,看到拎着箱子走進來的齊承霖,三秒後又高興的笑了起來,什麽都不顧了,把髒衣服往地上一扔,就撲進了齊承霖的懷裏,“你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
“突襲一下,看你在家幹什麽呢。”齊承霖輕笑道,雙臂便圈住了她的腰。
“你前天早晨走也不把我叫起來。”阮丹晨柔軟的唇.瓣微微撅着,有些嗔怪。
說完,就感覺腰被他圈緊了,在他的懷裏,在他的雙臂間,讓她顯得特别纖細,纖腰也是不盈一握的樣子。
沒聽到齊承霖的回答,卻是看到他一雙黑眸愈發的燒灼,簡直要在她的身上點起火了。
阮丹晨的聲音也被他吃掉了似的,說不出話來,緊張的吞咽,呼吸亂的一塌糊塗,被他這灼.燙的目光看的不能自已,渾身發燙,感覺頭皮都要燒起來了。
這麽緊張的呼吸間,齊承霖便慢慢的低下頭,燙軟的雙唇貼住她的唇,雙臂便收緊了力道,把她使勁的往自己懷裏嵌。
“我很想你。”他密實的貼着他的唇.瓣,啞聲說。
阮丹晨身子無助的輕顫,卻是踮起腳,摟緊了他的脖子,便主動的吻上去。
齊承霖雙臂猛的收緊,便直接圈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阮丹晨的雙腳就直接懸空了。
“我還要給佑宣洗衣服呢。”阮丹晨知道他想幹什麽,這會兒他已經抱着她快步往她卧室走了,“你才剛回來,那麽累……”
話沒說完,已經被齊承霖給吻住了唇。
緊接着,她人就被他壓在了床.上,齊承霖便密實的壓了過來,“我不累,下了飛機恨不得能飛回來。”
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說話時灼.燙的呼吸灑過來的,惹得阮丹晨不住的顫着,燙的不行。他磁啞的嗓音絲絲縷縷的灑在她的肌膚上,又癢又麻的。
看阮丹晨紅透了的臉,齊承霖忍不住的輕笑,還有些小得意,“我感覺現在精力真是特别好。”
阮丹晨紅着臉也說不出話來,齊承霖便不住的吻她,這兒那兒的都吻。
“那天早晨幾點起的?”齊承霖磨着她的唇角笑問。
看他那不懷好意的樣子,阮丹晨便輕道了聲,“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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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不出小劇場了,先不寫了,(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