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好歹也是在酒桌上探過不少生意的,也不會輕易地就被方安慈蒙過去,所以也隻是淡笑,沒有明确的回答她。
慕輝立心裏憋着氣,但其實更氣的是慕思思,都是因爲她才把慕家弄到了現在這麽尴尬的境地。
“承之,那咱們以前的事情,就都過去了?”慕輝立試探道。
“慕先生有話直說。”齊承之淡淡的說。
“是這樣的,mu.快要開業了,隻是一直都有點兒小麻煩,我也知道你是爲了教訓思思,現在她得到了教訓,mu.确實也受到了一些損失,這些事情,咱們能不能就一筆勾銷了?”慕輝立也直說道。“之前我們聯系了一些藝人,想請他們來給我們站台,做下宣傳,但是沒人敢來。另外就連衛家的商場,本來談好了讓我們入駐,也變了卦——”
“慕先生,我們八大家族的人,向來是說出口的話不收回來的,那些事情确實是我讓朋友幫的忙,原因你知道。他們既然做了決定,放出去的話,就不會收回來,讓人覺得他們出爾反爾。所以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不過那次是針對慕思思的教訓,教訓完了,也不會再繼續。”齊承之淡淡的說。
“也就是說,隻要在b市,mu.就沒機會再進駐衛家的商場,也沒有哪個藝人肯來爲mu.跑宣傳?”慕輝立的臉色有點兒僵了,很不好看。
齊承之點點頭。
慕輝立擱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抓緊了,“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方安慈趕緊攔住慕輝立,讓他忍住,才轉頭對齊承之說:“承之,何必要鬧成這樣呢?你和懷生一直都是好朋友,在美國的時候,還經常跟懷生來家裏吃飯。其實懷生跟你一樣,眼光高,能看得上的朋友不多,你就是少數幾個之一,也是懷生的朋友裏面,我們最喜歡的,我們已經不知不覺的把你當半個兒子看了。”
方安慈溫柔的笑笑,“我甚至特别想也特别希望你能成爲我的兒子,想跟你成爲一家人,我甚至還動過要撮合你跟思思的念頭,不過懷生說你在國内有心儀的姑娘,我便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方安慈笑看着宋羽,現在看來,承之喜歡的人就是你吧。”
宋羽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齊承之一眼。
方安慈微微一笑,“我不希望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就因爲思思的糊塗,就這麽完了。”
齊承之臉上輕輕淡淡的,沒什麽特别的反應,隻說:“我也不希望。”
“那——”方安慈面上一喜。
“所以過去的事情我才不會再繼續追究。”齊承之嗓音淡漠。
方安慈臉上便秘似的,沒想到自己剛才那一通是白說了。
“既然不追究,你爲什麽不讓衛子戚和韓卓厲收回命令。”慕輝立冷聲說。
齊承之站起來,淡漠道:“他們又不是我的屬下,我讓做什麽就做什麽。本來這件事情,我們家是跟八大家族都打過招呼的,每一家都準備好了要動手。之前隻有衛家和韓家出手,既然今天說開了,要把過去的事情都放下,那麽我會跟其他家族打聲招呼。”
“你——”慕輝立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齊承之還要不要臉了,這都能算是把過去的事情都放下?
“其實二位今天來,隻是爲了酒吧監控那件事情吧?至于mu.的事情,也隻是捎帶的。”齊承之黑眸淡漠的掃過慕輝立和方安慈。“視頻在我手裏我還能安心點兒,隻要慕思思不再來招惹我們,我就不會說出去,視頻自然也不會公開。”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慕輝立動作僵硬的站起來。
方安慈也緩緩地站了起來,說:“承之,那你跟懷生的友情,就因爲思思,就全沒了?”
“我還是很欣賞慕懷生的。”齊承之沒有正面回答。
慕輝立鐵青着臉,很不高興的和方安慈離開了。
慕輝立和方安慈兩人來這一趟,倒是沒影響齊承之和宋羽的心情。慕思思要嫁給高靖裘的事情,他們也早知道了。
所以宋羽繼續裝照片,跟齊承之合作着,讓他釘照片。
客廳那面牆差不多了,齊承之又拿着錘子和釘子去了通往二樓的樓梯,按照順序,随着台階往上,先釘了他跟宋羽的結婚照,然後是和宋羽拍的懷孕照。
“等佑謹出生,以後的照片咱們一路添加上去。”齊承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宋羽覺得,他現在都要成照片狂人了。
她湊過去,抱住了齊承之的胳膊,“以後咱們再出去,一定要多拍拍咱們倆的合照。”
宋羽看了眼釘在牆上的照片,“隻有婚紗照确實太單調了,缺了點兒什麽。”
齊承之低頭,目光柔和缱绻,長而濃密的睫毛還微微卷着,低頭輕吻她的唇。
宋羽覺得,男人真的很少有他這麽好看的睫毛,如果蒙上鼻子和嘴,隻露出眼睛,真的有些像西方五官深邃的美女。
“等影樓把今天那部分照片寄來,我再釘上。”齊承之柔聲道。
……
……
成東閣和齊承悅的婚禮是10月19号,在王朝舉行。即使齊承悅是二婚,但齊家還是要給齊承悅大辦,畢竟也要考慮成東閣那邊,尤其是他父母,兒子結婚,怎麽也要風風光光的,總不能偷偷摸摸的結婚。
同時,也爲了表示對齊承悅的支持,以及對她這場婚姻的看重,甚至比當初她跟簡逸結婚時還要隆重得多。
這次也不隻是邀請了八大家族的人,甚至連其他一些家族,諸如厲家和高家也邀請了。甚至是慕家,老太太雖然不樂意,但也勉爲其難的邀請了。
因爲齊承之結婚了,宋羽也大着肚子,兩人便都沒有去加入新郎新娘的那個團隊,跟着老太太他們一起來了王朝,卻沒想到在門口撞上了慕家和高家,竟是一起來了。
高靖裘和慕思思走在一起,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高靖裘的目光也不敢在宋羽身上放肆。慕思思戀戀不舍得看了齊承之一眼,便馬上移開了目光,似乎是覺得自己發生的事情太丢人,無顔面對齊承之。
面對慕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都端着,跟他們客氣兩句,也是不冷不熱的。
慕輝立哪怕上次在緻景園碰了釘子,對齊承之頗有不滿,卻也不敢對老爺子和老太太稍有不敬,忙站出來,十分誠懇地說:“老爺子,老夫人,是我女兒不懂事,給各位添了太多麻煩了。這次我跟她母親過來,定然好好教育她。”
老太太勉強應下了,因爲之前被慕思思膈應的厲害,所以也不怎麽願意搭理他們,哪怕慕輝立認錯态度看似特别誠懇,老太太也覺得他裝。
見慕輝立還不走,高盛和心裏有數,便說:“慕兄,我們先進去了。”
慕輝立趕忙應下,感激的看了眼高盛和。高盛和恭敬地跟齊家人都打了招呼,便帶着妻子和高靖裘進了王朝。
慕輝立這才說:“老爺子,老夫人,我們也不敢貿貿然的登門,今日既然遇到了,就擇日不如撞日,讓思思好好地跟各位道個歉。”
老太太挑了挑眉,是不太想給他們這個機會,老爺子沒說話,隻是淡淡的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仍是有些不情願的慕思思。
慕輝立立即把慕思思拽了過來,厲聲道:“快道歉!”
慕思思白着臉,低頭說:“老爺子,老夫人,對不起。”
“慕小姐,其實真要說起來,你們什麽對不起我們的地方。我們生氣,也是心疼我們孫子跟孫媳婦兒。”老太太腰杆兒一挺,下巴微微的揚起,便端着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聽起來還有那麽點兒舞台效果。
慕思思低着頭,使勁兒的咬着牙,老太太這意思就是要她跟齊承之和宋羽道歉。
可她實在是不覺得自己錯,對齊承之,她都是出自于一片愛意,哪裏有錯。對宋羽,她恨都來不及了。
慕輝立二話不說,直接把慕思思拽到了齊承之和宋羽面前,慕思思低頭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宋羽的肚子上,那越來越大的肚子裏,孕育着齊承之的孩子,是她特别想要卻得不到的,簡直是嫉妒死了。
“道歉!”慕輝立冷聲命令。
慕思思白着臉,顫抖着嘴唇,低聲哽咽道:“承之哥,對不起。”
“請叫我齊先生。”齊承之冷淡地說。
慕思思身子一僵,雙手就在腿側握成了拳頭,就連那聲承之哥,她都不能叫嗎?
“齊先生。”慕思思咬牙叫道。
齊承之這才算是滿意了似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妻子受到的傷害更大。”
“跟宋羽道歉。”慕輝立冷聲說。
“宋——”
慕思思剛剛開口,卻被宋羽嗓音柔淡的打斷,“不好意思,請叫我齊太太。”
聞言,齊承之黑眸柔和的看向宋羽,眼裏和嘴角都帶着笑意,沖她挑了挑眉。
宋羽一窘,便捏了捏他的手,慕思思聽到頭頂齊承之嗓音低啞的說了聲:“淘氣。”
慕思思眼淚接着就掉下來了,即使沒擡頭,也能感覺到父親沉冷的視線,隻能受盡屈辱的小聲說:“齊太太,對不起,過去給你們添了那麽多麻煩,也對你很不客氣,是我……錯了。”
宋羽看了眼齊承之,見他點了點頭,她才說:“慕小姐,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地過好自己的生活,隻要不來找我們,我就是發自内心的感謝你了。”
慕思思低着頭不說話,宋羽隻看到她在不停地顫抖。
慕輝立吸了口氣,看向老爺子和老太太,“老爺子,老夫人,因爲我女兒的事情,給各位添了麻煩,也謝謝各位對慕家手下留情。我們初來乍到,有什麽事情,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慕先生哪裏話,我們齊家也是講道理的,輕易不跟人一般見識。”老爺子淡淡的道,“其實我們真要跟人見識起來,也不是這種小打小鬧。”
慕輝立一滞,尴尬的扯唇想笑,卻笑不出。
“哎喲,我這把老骨頭,不經站,站這一會兒腰腿就都開始疼了。”老太太扶着腰,皺着眉,很是難受的樣子。
夏文娜趕緊上前扶着老太太,老太太膝蓋一彎,一副快要站不住的樣子。
“那我們不打擾了,您幾位趕緊進去吧。”明知道老太太是裝的,慕輝立也隻能說。
“呵呵,那失陪了。”老太太虛弱的說了句,然後不隻腰腿疼,還按住了頭,看着像是頭疼。
她轉身,由夏雯娜扶着走進王朝的時候,還走的一瘸一拐的。
一直到快要到禮堂了,老爺子實在是忍不住,說道:“人都看不見了,别裝了。”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立即站直了身子,一點兒不适都沒有,身體硬朗着呢。
夏雯娜明知老太太是裝的,可也感歎老太太演得真像啊。
“當着佑宣的面,不知道教點兒好的,弄得他現在也跟着不學好了。”老爺子不高興的咕哝。
老太太撇撇嘴,“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跟你吵。”
齊佑宣小朋友擡着頭,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老爺子,很是不平的擡頭問關麗雅,“奶奶,我怎麽不學好了?”
關麗雅看了眼齊承之,再看看孫子,搖頭歎氣,說:“整天拿你大伯當榜樣,你以爲這是學好了?”
齊承之:“……”
夏雯娜:“……”
關麗雅又歎了口氣,好好的孫子,都被他大伯給教壞了。
齊佑宣轉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一下子瞥見了剛進門的衛家,小沐然穿着白色的小紗裙,就像個小新娘子。
今天齊佑宣和衛沐然要當花童,齊佑宣小朋友發自内心的感謝姑姑給自己創造了這麽一個機會,同時也覺得姑姑的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了他和衛沐然特别般配。
齊佑宣立即松開了關麗雅的手,就朝小沐然跑了過去。衛家過來跟齊家打了個招呼,衛然便把小沐澈交給了衛子戚,帶着齊佑宣和小沐然去了新娘休息室,等着婚禮開始時,讓他們倆出場。
齊承之帶着宋羽,雖衆人一起進禮堂,卻在禮堂門口碰見了出來抽煙的厲卓安。
厲卓安愣了下,目光落在宋羽的肚子上,立即把煙掐滅了,才又擡頭,跟齊家的長輩打了招呼。
齊承之沖他淡淡的點了頭,便帶着宋羽進了禮堂。
吳麗君冷眼看着,冷聲說:“沒想到宋羽還真就嫁進齊家,連孩子都懷上了,是誰當時說齊承之對她就是玩玩的?”
“誰能想到啊,懷了自己以前準姐夫的孩子,還這麽招搖過市。”李倩怡也小聲說,雖然嘴上說着,卻也不敢被别人聽見了。
“看齊家那态度,真是*的宋羽不輕,她倒是好命,破産沒多久就又重新攀上了齊家,這次還攀上了齊家裏最好的。”吳麗君把茶杯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放,表情愈發的冷。
李倩怡瞥了眼跟在齊家後面剛進門的厲卓安,厲卓安的目光正追随着宋羽,也真不知道宋羽現在那麽臃腫的身形,有什麽好看的,看的眼都直了。
其實對厲卓安來說,對宋羽未必就是那麽執着與深愛,隻是當時在稷下學府的時候,宋羽在他心裏是女神樣的人物,大抵也跟初戀差不多了,在心裏總是有那麽一處難割舍的位置。
李倩怡收回目光,瞥了眼吳麗君,看她的表情更加難看,便說:“對了,聽說你和厲卓安快訂婚了?”
吳麗君冷笑,端起茶杯掩飾住自己的表情,說:“我還沒考慮好呢。”
李倩怡嘲諷的笑笑,說:“我看厲卓安現在這狀态,也不像是想要成家的樣子。莫不是還奢望着宋羽吧?”
“對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麽可奢望的,說的那宋羽好像多有身價似的,她現在的一切,還不都是因爲齊承之?”吳麗君不服氣的說,聲音也聽着特别不痛快。
“話也不能這麽說。”李倩怡不痛不癢的說,“關鍵也是齊承之肯*着她,齊家肯接受她。如果能有這樣一個夫家,誰還在乎以前的事情?丈夫的不就是自己的嗎?聽說齊承之把他名下所有的動産不動産,都給宋羽了,如果隻是論名下的财産,現在齊承之可是窮光蛋一個。你看齊承之對宋羽,目光都不舍得從宋羽的身上移開。哪怕宋羽現在懷了孕,身材走形,好像在他眼裏都是最美的。我要是能找到對我這麽死心塌地的男人,此生足矣了。”
“哼!”吳麗君終于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
……
過了不多久,賓客都到齊了,也到了吉時,随着音樂響起,禮堂的大門打開,先走進來的卻是齊佑宣和衛沐然兩個小花童。
齊佑宣穿着一身黑西裝,系着紅棕條紋的領結,特别帥氣,就連他圓鼓鼓的小肚子這會兒都看不見了。
衛沐然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紗裙,波浪卷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頭頂還帶着白粉黃相間的花環。
兩個小家夥手提着花籃,白白肉肉的小手從花籃裏抓着粉色的玫瑰花瓣,灑在紅毯上。
衛子戚眯眼看着兩個小家夥,總有種今天結婚的是這兩個小家夥的既視感,不禁就想到了将來兩人走紅毯的樣子,很不高興。
當紅毯灑滿了粉色的花瓣,看着特别浪漫,齊承悅才在齊仲勳的陪伴下進了禮堂,随着音樂的節奏,緩緩地、一步一步的朝着成東閣走。
當兩人說出婚姻的誓言,關麗雅哭的稀裏嘩啦的,真心希望,也相信齊承悅這次能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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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承悅:“咳,我也不要什麽别的結婚禮物,給我們點兒月票就行,謝謝大家啦。”
爺:“記得用客戶端投月票,一張變三張喲,距離第一名差距不大,幾十票而已。”
成東閣:“咳,我們能繼續結婚了嗎?”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