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之沒說話,鼻尖就一直在她的臉上和耳朵上嗅啊蹭啊的,宋羽隻能說:“真沒想什麽,就是想到燕北城他們在對外和私底下的時候很不一樣,就想到了你也是這樣。”
“我哪兒不一樣了。”齊承之嗓音淡淡啞啞的,貼着她的耳根問歧。
他身子不能動,這樣使勁兒扭着脖子,還真是挺難受的骜。
“再往我懷裏靠靠。”齊承之說了聲。
“我怕壓着你。”她挺着個大肚子,一不留神壓到了他的傷口怎麽辦。
“壓不到。”他捏了捏她的肩膀催促。
宋羽便隻敢挪動着上半身往他的胸口靠,齊承之這會兒就覺得方便多了,隻稍稍低一下頭就能親到她。
“還沒說呢,我哪兒不一樣?”齊承之又問。
宋羽腹诽着,這男人怎麽總是記得這麽清楚啊。
“就是你在外頭,對外人的時候那麽一副深沉穩重,不苟言笑的樣子,私底下還不是臉皮那麽厚,有點兒不要臉。”宋羽小聲說,越說聲音越弱。
齊承之用力的吻了她一下,出奇的竟然沒有爲自己反駁,臉頰便抵在她的頭頂。
宋羽動了動,仰起了頭,齊承之好奇的看她,結果宋羽便攀着他的肩,主動往上蹭了蹭,吻住他的唇,甚至還主動的深.入進來。
她這柔順卻又主動地樣子,搔的齊承之心頭一蕩一蕩的,環着她肩膀的手緊了一下,不禁也吻得更深.入。
頭往上擡,一不小心就用上了腹部的力量,疼得齊承之“嘶”了一聲,便跌回到了枕頭上。
“動着傷口了?”宋羽立即緊張的去查他腹部的傷口,好在沒有裂開,“你幹嘛擡頭啊,不知道現在有傷啊?”
“你以爲你這樣吻我,我忍得住?我肚子傷了可下面沒傷。”齊承之幽幽的看着她,也說不出是埋怨還是什麽,怪她這時候竟然勾他。
“……”宋羽紅着臉,讷讷的說,“我就是想親親你,又不是想要怎麽樣。”
她也不敢再亂來了,哪能想到她情之所至的一吻,就讓他起了這麽大的勁兒。宋羽隻能老實巴交的躺回到他的肩膀上,柔軟細嫩的手擱在他的胸膛上,這會兒臉還一直紅的發燙。
齊承之卻突然低下頭,薄燙還有些微微幹燥的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磨,醇啞的嗓音就在她的眉間,伴随着溫熱的呼吸一起搔着她的肌膚,又燙又麻,“是不是這兩天沒做,有點兒想了?”
“……”宋羽一下子就被噎住了,臉通紅的咕哝,“才不是呢,就是喜歡你,想親親你,沒别的目的,你别延伸。”
齊承之笑笑,不說話。
宋羽覺得這不是齊承之的個性,正奇怪呢,就見他開始解自己病号服的扣子,一直解到露出了綁在腹部的繃帶,把衣服往旁邊扯了扯,将大片的胸膛露了出來。
然後,就聽他低醇的嗓音帶着包容寵溺,又帶着點兒小驕傲似的傳過來,“現在我身體狀況不允許,你先摸摸我解解饞吧要不。”
宋羽:“……”
“快睡覺吧。”宋羽無語的說,“你不累嗎?”
齊承之不說話,抓着她的手就貼上自己赤躶的胸膛,這才閉上眼,貼着她的頭頂,聲音聽起來也确實有些疲憊,“晚安。”
宋羽沒擡頭,眨了幾下眼睛,睫毛在他的衣服上蹭着,也緩緩地輕聲說:“晚安。”
……
……
第二天早晨,醫生帶着實習生和護士來查看齊承之的情況,看他恢複的挺好,便走了,留下護士來給齊承之打吊瓶。
“齊先生,您手要放松,别握着,這樣我沒法紮針。”護士給齊承之手背塗好酒精,剛要下針,齊承之突然攥緊了拳頭。
“……”齊承之淡淡的看了護士一眼,才稍稍松開了手,護士捏着針頭剛碰上齊承之的手背,還沒紮進去呢,齊承之又握緊了拳頭。
這麽一來一回的,手背上的酒精都幹了。
護士都無語了,“先生,您隻要放松就好,我紮針很快,不疼的。”
“誰說我怕疼了。”齊承之黑着臉,不樂意的說。
正好,宋羽從廚房出來,齊承之剛喝完粥,她把碗勺刷了下,一出來就聽到了齊承之的話。
“怎麽了?”宋羽走到齊承之身邊坐下。
護士也不好意思直說,感覺跟告狀似的。她平時接待的病人多,對病人的心理還是有一定的了解,齊承之就是怕打針,因爲緊張才這麽僵硬。
便隻能給齊承之又塗了一遍酒精,說:“先生手背上的肌肉挺緊張的,不太好紮針。”
宋羽奇怪的看了眼齊承之的手背,說道:“你放松啊,握着拳頭幹嘛?”
說着,她便動手把齊承之的拳頭給掰開,讓他手掌攤平了放在床.上,可不成想,護士在要紮針的時候,齊承之雖然沒握拳,可手背又緊繃了起來。
護士:“……”
宋羽:“……”
這男人是怕打針吧?怪不得上次食物中毒,說什麽也不肯來醫院呢。
真是的,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怕這麽幼稚的事情。
宋羽看了眼齊承之,又偷偷地瞧了眼護士,臉有點兒紅,咬咬牙,豁出去了的起身,便突然吻上了齊承之的唇。
齊承之錯愕,愣了下,便立即吻住她,也不在乎還有護士在這裏,不知不覺的,也就放松了。宋羽頭皮又燙又麻的,簡直是羞得不行了,心道這男人還真是不在乎場合。
她趕緊給護士打了個手勢,耳根都紅透了。護士一看,才明白宋羽怎麽突然招呼不打一聲就親上了,心想這齊先生也是挺好對付的,在齊太太面前簡直是隻乖順的綿羊。
她也不敢遲疑,趕緊給齊承之下了針,又快又準。
齊承之隻感覺到手背微微的刺痛了一下,不算特别疼,速度很快,痛感一秒都不到就過去了。
護士給齊承之貼了膠布固定,又調整好輸液的速度,這一系列工作都做完了,齊承之和宋羽還親着呢。
護士隻能硬着頭皮,尴尬的幹咳一聲,“齊先生,齊太太,針已經挂上了,我先走了,有事按鈴。”
說完,便收拾了東西,低着頭就趕緊走了,當了這麽多年的護士,還真是頭一次在打針的時候遇到這麽尴尬的事情。
宋羽立馬放開了齊承之,感覺都不好意思在醫院待下去了。
齊承之挑挑眉,還有些嘲諷的看她,“就爲了哄我打針?”
“誰讓你連打針都怕的,真是的,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不如佑宣呢。”宋羽想想都覺得挺有意思的,這麽成熟的男人,還長着這麽高的個子,沉穩淡定的好像沒有怕的事情,卻偏偏怕打針。
“……”齊承之覺得不能隻有自己被笑話,一臉清正的說,“我們家的男人都怕打針。”
“誰說的,佑宣還能一邊吃着棒棒糖一邊打針呢。”宋羽立即說。
“……”齊承之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下次我一邊親你一邊打針,我也行。”
宋羽:“……”
“你昨天早晨也打了,怎麽沒事啊?”宋羽想到昨天在前一個醫院裏,老太太他們一早就趕來了,護士給齊承之打針的時候,他一聲沒吭,特别順利。
齊承之:“……”
他不說話了,默默地看了宋羽一眼,便拿起放在床邊的雜志,翻了起來。
宋羽覺得,他估計是怕丢人,昨天硬是忍下了。
……
……
老太太把楊嬸還有齊仲良家的連嫂跟齊仲勳家的陳嫂都叫了過來,跟劉嬸一起準備飯菜,中午去寺院門口布施。
齊佑宣幼兒園已經放暑假了,白天齊承霖要上班,就把他放在了齊仲勳家,但是今天齊仲勳上班,關麗雅要來老宅,齊佑宣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就怎麽也要跟着一起來老宅。
老太太三人要出發去寺院,齊佑宣也嗷嗷的要跟着,關麗雅說去那兒很無聊,齊佑宣也不聽,帶上自己的小黃鴨背包,裏面放着那部龍貓兒童手機,還有一部平闆電腦,便跟着一起上了車。
她們準備的全都是素菜,裝了滿滿的三輛車,便出發去了寺院。
寺院的信衆很多,老太太前一天去拜菩薩的時候,已經跟方丈打了招呼,方丈便派了三個小和尚來幫忙,今天在寺院門口把攤子一支,信衆們聽說是來布施的,手頭沒有餐具的,立即跑去附近的小超市買了餐盒過來。
結果短短幾分鍾,那小超市的餐盒就被哄搶一空。在附近擺攤的小販趕緊給人打電話,讓人送餐盒和餐具過來,還有一些小販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在半個小時後也趕了過來,就在旁邊擺起了攤,賣餐盒。
老太太年紀大了,站了會兒就去坐着休息了,夏雯娜和關麗雅親自給前來領飯的信衆盛飯菜,尤其是夏雯娜,齊承之剛剛死裏逃生一回,她現在特别虔誠,心懷感恩。
齊佑宣在旁邊無聊,用平闆電腦玩植物大戰僵屍,但是遇到一關怎麽也過不去,在玩了幾次之後,終于失去耐心,把平闆電腦收了起來。不住的轉動着小臉,頂着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四處亂看。
“太奶奶,我們爲什麽來免費送飯啊?”齊佑宣看着前方不遠處長長的隊伍,覺得壓力很大。
老太太摸摸他的小腦袋,“你大伯受傷住院了,我求菩薩保佑來着,現在你大伯好了,我們來還願。”
齊佑宣一聽,直接激動了,拔高了他清脆的童音,就說:“大伯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前兩天,這不是怕你擔心嗎?現在都好了。”老太太也沒把齊佑宣當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看,實話實說。
“大伯還在醫院裏嗎?傷的重不重?”齊佑宣又問。
“還在醫院裏修養呢。”老太太笑着說,摸了摸齊佑宣的頭發,“你多久沒理發了?頭發都長長了。”
齊佑宣擡起肉呼呼的小手,抓了自己的幾根軟趴趴的頭發。現在放假了,不用去幼兒園耍帥,他也沒打理頭發。
“太奶奶,我想去看看大伯。”齊佑宣邊捋着柔軟的頭發,邊說。
“行,看這情形,一會兒就派完飯了,然後咱們就去醫院看你大伯。”老太太說,飯菜都見了底,差不多了。
過了會兒,夏雯娜便說:“各位,不好意思,飯菜都已經沒有了。”
然後便跟關麗雅開始收拾,爲了還願,都是親力親爲的。劉嬸她們則留在老宅,準備晚上過來布施的飯菜。
僧人謝過了老太太等人,老太太她們便回家把東西放下,帶着齊佑宣去醫院看齊承之去了。
齊佑宣一進病房,先看到了宋羽,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呀,大伯母好久不見你的肚子又大啦!”
宋羽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了,便摸了摸他柔軟的發,笑着說:“最近大伯母事多,也少看到佑宣,你最近還好?”
“很好。”齊佑宣很鄭重認真的點了頭,“跟我後媽相處的也很愉快。”
宋羽現在知道了齊佑宣口中的後媽是誰,便笑了笑,挺高興。
隻是苦了老太太和關麗雅,一直雲裏霧裏的,這父子倆的嘴都一樣的嚴實,一直沒能從他們倆口中問出點兒關于那姑娘的信息。
宋羽趕緊讓老太太、夏雯娜和關麗雅坐下,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三人面前。
“大伯。”把目光從宋羽身上移開,齊佑宣小朋友終于想起自己是來探望齊承之的,歡快的叫了聲,便跑了過來,腳後跟互相踩着,把運動鞋給踢了下來,便爬上了床,盤腿坐在了齊承之的腿邊。
“大伯你傷在哪兒了?”齊佑宣把小黃鴨背包拿下來,拉開拉鏈從裏面摸了半天,摸出一包薯條三兄弟,是前陣子成東閣去日本出差,齊佑宣每天打一遍越洋長途,提醒成東閣帶回來的衆多零食中的一包。
“肚子。”齊承之淡淡的說,嫌棄的看着他手中的零食,不知道他現在吃流食嗎?一個個的在他面前吃東西,懂不懂事?
“怎麽傷着了?吃壞東西了?”齊佑宣眨着大眼,好奇的看向齊承之的肚子。
齊承之覺得這麽血腥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小孩子的好,連傷口都沒敢給他看,隻是挑眉說:“我又不是你。”
“大伯你真不友好。”齊佑宣撇撇嘴,便低頭撕包裝袋。
齊佑宣小朋友稍微有一點點強迫症,這種零食的包裝袋上方都會有鋸齒,沿着齒豎着就能輕松的打開,但是齊佑宣小朋友認爲這樣缺乏美感,從開
始知道自己撕包裝袋起,到現在一直堅持着他的原則,決不去碰鋸齒,一定要把袋子頂上的口整整齊齊的撕開,保持袋子的形狀完整。
于是齊佑宣撕了半天沒撕開,便把零食遞給了齊承之,“大伯,幫我撕開,你知道原則的。”
“你不是在減肥嗎?”齊承之睨了眼薯條,臉色很不好的問。
“爸爸說偶爾可以吃一小包獎勵自己一下。”齊佑宣高興地揚起了小下巴,還把自己的T恤掀了起來,露出微微凸出的白白的肚子,像顆小西瓜一樣,“你看我肚子是不是小多了。”
齊承之:“……”
他接過薯條,按照齊佑宣的要求把袋子撕開,還給他的時候說:“别在我床.上吃,掉的全是渣子。”
“大伯你真是的,難得我想親近親近你,你怎麽能這麽不好相處呢。”齊佑宣也不聽他的,還坐在床.上,咔滋的咬了一口,不過卻注意用袋子接着,不讓碎渣掉到床.上。
轉頭,又問宋羽,“大伯母,你成天跟我大伯生活在一起,他這麽不好相處,你很不好過吧?”
“還好。”宋羽瞥見齊承之愈發難看的臉色,憋着笑說,“他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你在床.上吃,他也沒真趕你下床不是?”
齊佑宣思考了下,好像是明白了,點點頭說:“大伯母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大伯是紙老虎?”
宋羽:“……”
“……”齊承之眯了眯眼,“你真是來探病的?”
齊佑宣很認真的點着他圓乎乎的小腦袋,“因爲我從小到大,都沒看到過大伯生病受傷的樣子,我很好奇。”
齊承之嗤笑了聲,從床頭櫃摸來宋羽的手機,對着齊佑宣照了張相,正好就是他盤腿坐在床.上,咔滋咔滋吃薯條的樣子。
齊佑宣還在吃,不知道齊承之想幹什麽,便老實巴交的看着,就見齊承之用宋羽的手機發了條微信,寫着:“佑宣因爲從小到大都沒有看過他大伯生病受傷的樣子,于是今天迫不及待的來了醫院,趁他大伯動不了,就在他大伯的病床.上一邊吃薯條一邊惹他大伯生氣。”
齊佑宣現在識得字不多,齊承之這段話他認得不全,尤其還是倒着看的,就更看不明白了。
“大伯你發的是什麽啊?”齊佑宣嘬了兩下手指,問。
齊承之清了清嗓子,嗓音特别的低醇好聽,把他寫的話念了一遍,暗示道:“這是你大伯母的手機。”
齊佑宣:“……”
宋羽:“……”
齊佑宣小胖手抓着袋子遞了過來,讨好的說:“大伯你吃嗎?”
齊承之瞥了眼袋子裏僅剩的一根薯條,撇撇嘴,“我現在隻能喝粥。”
“真可憐。”齊佑宣說了聲,把最後一根薯條塞進了嘴裏,然後把手指上的薯條碎屑都抹在了床單上,爬下床,邊帶着哭腔唱着,“小白菜呀,地裏黃呀,兩三歲上,沒了娘呀……”
邊唱邊爬上了關麗雅的腿,頭枕到了關麗雅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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