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慕思思微微一愣，沒想到齊承之竟然會這麽問，她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輕笑，“當然是來幫你的了。”
她緩緩的起身，搖曳着裙擺，款款的走到齊承之的面前，仰頭看着他剛毅的下巴，薄燙的唇，還有周圍淡淡的胡渣，聞着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心都醉了。
她仿佛都能聞到他下巴上的須後水味道，清新好聞，特别想要親上去。
“我幫你隐瞞這件事情，但是你要對我好點兒。”慕思思露出俏皮的微笑，“我也不要求你跟宋羽離婚，隻要你對我好點兒，經常對我笑笑，喜歡我，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能出現在我身邊就行了。隻要你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陪着你，讓我陪你一輩子，我可以什麽都不求，不求名分。”
慕思思大膽的擡起手，沿着他的小複往上，動作暧.昧的緩緩移到胸膛，停住不動，“承之哥，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我是真心愛你的，愛你愛到可以什麽都不求，甚至不要求你離婚，隻要能讓我在你身邊一直看着你就好。”
“是嗎？”齊承之輕嗤，表情不屑，薄燙而幹燥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從自己的胸膛上拔離，嘲諷的撇了撇嘴。握着她的力道開始加重，眼看着慕思思的五官疼得開始扭曲，他也沒有放松點兒力道。
“疼！啊，承之哥，疼，你抓疼我了！”慕思思着迷的表情從臉上慢慢褪去，疼得求饒，“你輕點兒，放開我，承之哥，好疼啊！”
齊承之根本就沒聽到她的求饒似的，力道不減，諷道：“既然你這麽愛我，那麽爲什麽還用這個來威脅我？你都要求要一直在我身邊了，要求我要随叫随到，還叫什麽都不求？有本事，你别求我喜歡你啊？你别求我對你好啊？”
慕思思疼得五官扭曲，咬着牙說：“是，我的愛還沒到那麽無私的程度。想讓喜歡的人對自己有所回應，很正常，這有什麽不對的？我喜歡了你十年，要求點兒回應不過分吧？你總要給我點兒回報吧？不然我那十年，要白白付出不成？再說了，我又不要求你離婚，你既不用離婚，又不用對我負責，還能跟我上.*，怎麽樣都是你賺了，你還有什麽可不高興的。這些，不都是你們男人夢寐以求的嗎？”
“你倒是想的美，可對你我硬都硬不起來，你就别瞎忙活了！你喜歡我十年？是我讓你喜歡的嗎？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每個都得喜歡回去？你喜歡我？老宅隔壁鄰居家養的那隻狗還喜歡我呢。可至少它聽話，不會煩我，見着我搖搖尾巴，我摸它兩下，它也不會反咬我一口，我還真挺喜歡它的。所以說，慕思思，你就連條狗都比不上。”齊承之毫不客氣的說。
除了宋羽，他對女人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維護對方顔面的那一套。
聽到他最後這句話，慕思思簡直瘋了，齊承之竟然那她跟條狗比！
“在你眼裏我就那麽低賤嗎？承之哥，我知道，我一次次的主動找你倒貼，讓你看不起我，可我是随便什麽人都貼的嗎？我還是個處.女，我這輩子的第一次都一直給你留着，幹幹淨淨的。是，我是低賤，都是因爲太愛你，我愛你愛的那麽低賤卑微，把自己的身段都放矮到了地底下，隻求你多看我一眼。就是因爲我太愛你，爲了你我什麽都肯做，你才覺得我低賤是不是？可對愛情，對你，我願意做到這個地步，我願意爲此犧牲一切。是，我是賤了，可我不後悔，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多麽讓人看不起。相反，我覺得爲愛犧牲至此的我，值得你尊重！”
齊承之也不說話，拉着她就往門口走。
慕思思左手腕被齊承之抓着，她右手就去握住了齊承之的手腕，重心不斷地往後靠，就是死賴着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可仍是一步步的被齊承之拖到了門口。
齊承之握住門把要開門的時候，慕思思突然竄到了他和門之間，表情瘋狂，“你說你對我硬不起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對我硬不起來！”
她右手松開齊承之的手腕，瘋狂的朝他小複底下抓過去。齊承之完全沒想到她會瘋的這麽徹底，完全沒有防備到這一招，被她抓了個實落。
可不論慕思思怎麽抓，怎麽握，他就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齊承之表情已經緊繃到了極緻，極力忍着才沒有扇慕思思的巴掌。
他伸手去抓住她的右手，把她的左右手都鎖住，打開門便把她甩了出去。
慕思思穿着10厘米的細高跟鞋，差點兒倒在地上崴了腳。
齊承之指着她的鼻子，聲音沉重緊繃，“慕思思，你可真夠惡心的！”
“砰！”
齊承之甩上了門，把慕思思留在了辦公室外。
“砰！砰！砰！”
慕思思在外面砸門，“你說我惡心，可我都是爲了誰才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爲太愛你，我會這樣嗎？到如今反倒被你嫌棄！承之哥，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你這樣把我丢出來，是不打算答應我的條件是不是？好，如果是這樣，我就去告訴宋羽！”
“我把真相都告訴宋羽，你不怕嗎？你無所謂嗎？就這樣你也不答應我的條件？”慕思思在齊承之的辦公室門外，扯着嗓門喊，不斷地拍打着房門。
齊承之撿起剛才被他扔到地上的文件，又低頭看了眼，拍拍上面薄薄的灰，牙關緊緊地咬了一下，上前打開門。
慕思思拍門的手撲了個空，看到齊承之又出現在眼前，即使看他表情冷硬，面上肌肉隐隐的抽.搐，慕思思還是笑了起來，嘴角柔媚的向上勾着，“承之哥，我就知道你會改變主意的。”
齊承之嘴角冷冷的扯了起來，捏着文件舉到她的眼前，“唰”的一聲，當着她的面，将文件撕成兩半，合起來，再繼續撕，就這樣把文件撕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
慕思思笑容僵住，驟然收起，眼眶内瞳孔不住的晃動，看到齊承之一揚手，将文件都丢到了地上。
慕思思瞳孔顫動，嘴角抽.搐了幾下，說：“這隻不過是複印件而已，你撕了還有，還多着呢！”
“我知道，可我就看這些不順眼。”齊承之嗓音低低的，陰陰的，“你不是要去跟宋羽說嗎？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告訴她。事兒是我做下的，後果當然也要我承擔，這件事情我就沒想着要瞞一輩子。”
齊承之說完，又把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砸上。
他走到桌邊，拿起座機上的話筒，通知了保安上來把慕思思弄走。
慕思思聽不見他辦公室裏面說的話，隻是低頭看着地上的碎片，咬牙切齒的，用腳猛的踹了下門，“那你别後悔！”
她轉身面容扭曲的離開。
慕思思走到電梯前，按了向下的按鈕，等電梯爬上來，一開門，裏面卻站着四個保安，慕思思愣住了，随即就想明白，是齊承之把他們叫上來，把自己趕走的。
保安也愣住了，沒想到要趕的人自己已經來了電梯前。
她已經恨得不行了，齊承之把她當什麽了，竟然還找保安來打發她，以爲她會死賴着不走嗎？
“齊承之叫你們來的吧？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走。”慕思思冷聲說，擡頭挺胸，挺直了脊背，高傲的走進電梯。
……
……
齊承之在門口站了半晌，手掌握着門把不住的用力，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都浮了出來。
半晌，他才轉動門把，把門打開。
慕思思已經不在門口了，齊承之低頭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碎片，長長直直的睫毛掩住目光，他曲着長腿蹲了下來，骨骼分明的長指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片。
秘書室裏有在辦公室内吃蔬菜沙拉和水果之類減肥的女職員，剛才就聽到走廊上慕思思的那些叫喊聲，但是因爲事關齊承之，她們也不敢出去露面。
現在外面沒聲音了，她們幾個人小聲的商量了一下，便蹑着腳，小心翼翼的從辦公室裏抻出頭看，卻沒想到看到齊承之蹲在地上撿垃圾，幾個人吓了一跳，趕緊出來說：“總裁，我們來吧！”
齊承之手上動作沒停，擡頭看了她們一眼，又收回目光，低着頭繼續拾紙片，“不用，現在是午休時間，你們做你們的事情。”
幾個女職員還有些遲疑，總覺得這麽回去不合适，可齊承之這麽說了，她們也不敢随便上去幫忙。
齊承之将最後一片紙片拾起來，又回了辦公室。
他走進洗手間，把碎片都丢進馬桶裏沖走。
從洗手間出來後，他便邁着長腿走回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和上次不同，這次裏面多了包軟中華，和一枚打火機。
自打宋羽說想要孩子，他就沒有再抽過煙。
他把煙和打火機拿出來，手些微的抖，長指捏出一根煙，點煙的動作仍然熟練。
他轉身看着窗外，看到慕思思從齊臨走出去，上了她的車，卻遲遲沒有開動。
齊承之用力的吸了口煙，把白色的煙霧從又吐出來，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桌邊上，左手捏起一整包煙，低頭怔怔的看着，手又微微的抖了起來。
……
……
慕思思從齊臨出來，邁着大步急沖進自己的車裏，便撲到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齊承之甯願自己去跟宋羽說了，冒着離婚的危險，都不答應給她哪怕一個好臉，爲什麽！
他不是那麽愛宋羽嗎？
愛她愛到爲了從齊承積手裏把她奪回來，都把宋家給毀了，好不容易才結的婚，卻甯願自己毀掉得來不易的婚姻，都不答應她小小的要求。
他就那麽讨厭她嗎？
爲什麽！
慕思思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很久，再擡起頭來照鏡子的時候，臉上的粉底都花了，眼線和睫毛膏也有些暈開。
她從儲物格拿出抽紙，沖出一張紙巾把淚壓幹，又小心地把暈掉的眼周擦幹淨，邊抽泣着邊給自己補妝。
把妝容修補好，慕思思吸了吸鼻子，心還是痛的厲害。
她擡頭看着二十五層，齊承之就在上面。
不争氣的是，哪怕齊承之對她是這種态度，她還是放不下他，隻要想到他站在那裏，此時可能就站在窗邊，她就心跳加速，腦海中浮現着他長身立在窗前的挺拔樣子。
收回目光，慕思思又把自己的包從副駕駛上拿過來，從裏面又拿出一包文件，從裏面抽.出了幾張紙，又放了回去。
而後，才開車離開。
……
……
宋羽坐在車裏，由常徕開着車往城世走。
中午的時候齊承之給她打電話，說要出去開個會，不在公司，讓常徕直接帶她去王朝吃，就不用去齊臨了。
本來她想叫上阮丹晨，可阮丹晨爲了躲慕懷生，帶着便當要自己在辦公室吃，誰知道慕懷生直接上去了辦公室，當着中午那麽多還沒有離開辦公室的同事的面，就站在了阮丹晨的桌前，還跟宋羽打了個招呼。
宋羽就在一旁看着，周圍同事的目光都異樣了起來。
“你說你帶了飯，我就隻能上來跟你一起吃了。”慕懷生随手拿了把别桌的椅子過來，坐在阮丹晨的對面。
阮丹晨尴尬的看了眼周圍的同事，他們都知道她正在給mu.做裝修設計，即使她和宋羽不說，也都猜得到這是宋羽幫她連上的線。
可現在明顯慕懷生對她的态度異樣，也難免讓其他的同事往不好的方面想，覺得她利用這次的工作去釣金龜婿什麽的。
她敢保證，隻要她一走，謠言馬上就傳起來了。
“可是我隻帶了我自己這份。”阮丹晨看了眼自己帶的便當，疏離的說。
“沒關系，我可以叫外賣。”慕懷生微微一笑，也看了眼周圍，壓低了聲音，“我看我在這裏是不是挺引人注意的，或者你跟我出去吃？”
阮丹晨深吸了口氣，也壓低了聲音說：“慕先生，上次你就慕小姐的事情跟我道歉，我接受。你現在是我的客戶，我跟你保持适當的聯系與距離，除此之外我不想發展别的關系，不論是正當的還是不正當的。你這樣把我逼得這麽緊，是反效果，我不會欣賞。”
“沒關系，我還是挺相信死纏爛打那一套的。”慕懷生不在意阮丹晨的言語裏的不悅，笑的溫雅，“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是要有锲而不舍的那股勁頭，不怕丢臉死纏爛打，如果輕易就放棄了，怎麽能得到佳人？”
阮丹晨雙唇微微抿起，又看了眼周圍的同事，無奈的把便當盒收了起來，一言不發的站起來往外走。
慕懷生笑笑，又對宋羽點了個頭，也跟着出去了。
……
……
宋羽苦笑着搖搖頭，因爲慕思思的關系，她對慕懷生的印象不如以前那麽好了，看慕懷生也不是個太能鎮住慕思思的人，不像齊承之當初對齊承悅那樣，能夠把她護的很好。
有慕思思那麽個妹妹在，再加上又不了解慕懷生的父母，宋羽也怕阮丹晨被慕思思欺負。
她看着窗外想着，車已經快到城世了，包裏的手機鈴聲又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宋羽手伸進包裏，把手機掏了出來，“佑宣，什麽事？”
齊佑宣正在幼兒園跟小朋友一起吃午餐，他的午餐已經吃完了，正在喝與午餐搭配的乳酸菌。
一隻肉呼呼的小手握着奶盒子，一手舉着手機貼着耳朵，“大伯母，忘了跟你說了，你要幫我好好看着阮阿姨。我爸爸不争氣，隻能靠我了，要是有男人追她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能讓别人把她搶走了。”
“要是真有，你還能立馬過來阻止啊？”宋羽失笑，此時腦子裏就是齊佑宣肉呼呼的小樣子。
“哎呀，這個要到時候再說，反正你一定要告訴我。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就是要特别了解自己的敵人，才不會輸，首先就是要情報做得好。”齊佑宣清脆響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特别的好聽，讓人聽着心情都會變好。
“……”宋羽無語的失笑，“是不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對對，就是這個！”即使看不見，小家夥依然咬着吸管用力的猛點頭。
“你都是從哪兒看來的啊？”宋羽無語的問。
“反正，大伯母你一定要幫我看好了啊，我和爸爸的的幸福就靠你了，尤其是我爸爸。”齊佑宣一本正經地說。
宋羽腦海裏浮現出他那肉呼呼的小臉露出一本正經的小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好，幫你看着。”宋羽笑道。
齊佑宣放心了，特别高興的說了再見，挂了電話。
宋羽笑着搖搖頭，沒有把慕懷生的事情跟小家夥說，怕他擔心，真就從幼兒園自己打車跑過來了。
她從來沒把齊佑宣當不懂事的小孩子看，那小家夥古靈精怪的，就得用對待大人的平等态度待他。
再說看阮丹晨的态度，對慕懷生并不喜歡，雖然不排除被慕懷生纏着纏着就給追上了，但目前似乎還不太要緊，也省的齊佑宣跟着摻合了。
“夫人，到了。”常徕把車停在城世門口的馬路邊，宋羽下了車，常徕看着宋羽進了大門才離開。
宋羽在電梯前等着，注意到電梯正好是從城世所在的那一層往下落。
等電梯降到一層，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宋羽看到電梯内的人，愣住了。
慕思思也愣了一下，随即便揚起了不懷好意的冷笑。
她尖銳的鞋跟敲着地面，踏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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