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東閣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那麽看着齊承悅,一雙黑眸在黑夜裏顯得愈發的深沉,黑的就像夜裏并沒有被光芒照到而閃爍,隐藏在黑暗中的某顆星。
齊承悅歎口氣,說道:“回去吧,今晚可能要在這裏麻煩伯父伯母了。”
成東閣的目光立刻柔和下來,雙眼帶笑,又拉開門,讓齊承悅先進去。
齊承悅尴尬的看着開門在門口等着的成兆輝和孫少芸,臉通紅的進了門,說:“伯父,伯母,今晚要在這裏打擾了。”
“沒事沒事。”孫少芸笑着說,便去收拾了客房。
成東閣的父母家是雙衛的房子,主卧和次卧都有衛生間,成東閣大學畢業留在b市工作,他們便把原本的書房改成了客房。
爲了齊承悅方便,成東閣便把自己的卧室讓給了齊承悅,他去了客房。
齊承悅待在成東閣的房間裏,有些不知所措,哪怕他不常回來住,隻有節假日的時候才回來,可是房間裏好像還是有屬于他的很濃的氣息。
看着眼前的大*,灰色的被單也很男性化,她有些不太敢坐,總覺得太親密了。
即使不用特地去湊近了聞,她也确定*.上、被子上、枕頭上,一定也全都是成東閣的氣息。
她局促的站着,特别有種沖動,想要趁成家人都睡了之後,趕緊溜走,不然的話她不确定今晚能不能睡得着。
突來的敲門聲把齊承悅吓得直接從地面跳了一下,心髒狂跳。
她去打開門,見成東閣站在門口,手上還拿着衣服,“這是我的t恤和短褲,你的睡衣在酒店,暫時先穿這身睡吧。”
“好,謝謝。”齊承悅接過衣服,低着頭,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她奇怪的擡頭,就見成東閣嘴角勾着,清雅的五官柔和。
“怎麽了?”齊承悅緊張的問。
“沒什麽,你對我這麽客氣,挺不習慣。”成東閣輕笑道。
齊承悅紅着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上了,還差點兒砸到成東閣的臉。
成東閣在門外莞爾,又隔着門問:“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沒了!”裏面齊承悅沒好氣的說,他說的好像以前她對他多兇似的。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渾身不自在,明明累了一天卻睡不着,幹脆從包裏把文件拿出來,把白天記得那些都整理一下。
房間裏沒有桌子,她便盤腿坐在地闆上,把文件都攤在*.上,開始整理。
可這樣離着*近了,聞到的便全是成東閣的氣息,她心煩意亂的,也沒把文件内容看進去。
她的目光轉向被她放在*.上的衣服,就是成東閣剛剛送來的那一身。她把衣服拿過來,臉特别紅。
低頭緊張的聞了一下,隻有洗衣粉幹淨清爽的味道。
齊承悅便拿起衣服去了衛生間,洗了個澡,把頭發吹到半幹,也實在是沒有耐性把長長的頭發完全吹得幹透。
然後才把成東閣送來的t恤展開,白色的棉t,穿上之後就已經到了大蹆,成東閣穿着是短袖,可是穿在她身上卻成了五分袖,直接到了她的手肘。
肩縫在她的胳膊上,袖子寬寬松松的垂着,領口也稍大了些,不經意間就會滑下一邊的肩頭,露出白希纖瘦的肩膀。
不過反正是當晚上的睡衣,她也無所謂了,她準備出去就直接鑽進被子裏,這t恤對她來說完全能當裙子穿,所以便沒穿成東閣送來的短褲,褲腰對她來說太肥了,也穿不上。
從架子上摘下一條浴巾,低頭邊擦着頭發邊走出了衛生間,正往*.邊走着,目光盯着地闆,忽然看到眼前多了雙穿着拖鞋的腳,雙腳赤着,一看便是男人的,腳趾頭比一般人的都要長一些,指甲剪得短短的,母趾上還長了幾根黑色的汗毛,腳背白淨。
她驚訝的擡頭,看着眼前的成東閣,發現他也愣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成東閣穿的這麽休閑舒适,不是什麽名牌的普通灰白條紋的棉t,奶油色的直筒長褲,不同于一直以來西裝筆挺的印象,很家具很舒适,像個大男孩。
齊承悅想,黃梓玥一直以來,是不是看到的都是這樣子的他。
成東閣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畫面,她隻穿着他給的那件白色的棉t,圓領歪歪斜斜的滑落了一邊的肩頭,露出白希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還有隐隐約約露出的那一點糅軟。
他能看出她t恤底下什麽都沒穿,裏面那兩顆尖尖的撐着t恤,雖然不算明顯卻也夠瞭.人的了。
尤其是她半幹的長發慢慢的把t恤浸的潮濕了起來,匈前那塊變得越來越服帖,越來越透,隐隐的露出裏面淺淺的顔色,她都還不知道。
成東閣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的匈前看,趕緊别開目光向下,卻發現她長長的細腿白的像奶油一樣,赤着腳也沒穿拖鞋,就踩在地闆上,t恤的衣擺到她的大蹆,就像尋常的短裙長度。
其實平時齊承悅穿短裙的時候,在宴會上穿露肩小洋裝的時候,恐怕露的比現在還多,要是換成白天裏穿的衣服,也不覺得有多暧.昧,可現在她穿着的卻是他的衣服,而且明知她t恤底下什麽都沒穿,成東閣感覺自己的體溫立馬飙升了,血液的溫度也在不斷的上升,要沸騰了起來。
一股熱意直接湧上了鼻尖,感覺要流鼻血了似的。
她露在衣服外的大片白希的肌膚看起來那麽嫩,好像戳上去就能按出水來,而且因爲剛洗完澡,還透着被熱氣蒸騰出的粉色。
除了家裏慣常用的沐浴乳香味,好像還透着别的香味,是他沒有在沐浴乳裏聞過的,像是她自己本身的幽香。
齊承悅手僵在蓋在頭上的浴巾上,張口結舌的,半天才回神,說:“你……你怎麽……”
成東閣也尴尬的移開目光,說:“本來想找你談談今天白天開會的事情,進來發現你不在,洗手間的燈亮着,知道你在裏面,我就在這兒等了。”
說着,他的目光移到*.上,看着上面攤開的文件和齊承悅的筆記。
齊承悅這會兒特别的不安,裏面也沒穿衣服,隻穿着薄薄的t恤,不自在的動了動蹆,順着成東閣的目光,解釋道:“我正準備洗完澡出來整理一下白天的内容。”
成東閣點點頭,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公事上,這讓齊承悅放松了不少,沒那麽緊張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衛生間把那條短褲穿上,他竟直接坐在了地上,翻着齊承悅的筆記。
想着反正那條短褲穿上腰也不合适,還是要往下掉,她直接把浴巾從頭上拽下來,系在了腰上,把t恤紮進浴巾裏,順便把衣領也給固定不再亂跑,浴巾一下子就成了條裙子,一直到她的膝蓋,這樣就感覺好了不少。
她便雙膝并攏的坐到成東閣的旁邊,正好也跟他讨論一下。
“這幾個畫圈的地方,是今天開會聽他們介紹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妥當的地方,并沒有立即提出來,打算整理一下回去跟大哥說一下,看他的意思。”齊承悅看到成東閣正看着她筆記上的記号,便湊過去,伸手指着做了标記的地方解釋。
成東閣點點頭,轉頭要說什麽,卻突然愣住。
齊承悅爲了看清楚筆記,湊了過來,不知不覺的就與他挨近了。
他這樣毫無征兆的轉頭,兩人面對面的挨得極近,能夠感覺并聞到彼此的呼吸。
他也洗過澡了,齊承悅聞到了成東閣身上跟她相同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齊承悅緊張的不知不覺就屏住了呼吸,目光根本就不受大腦的控制了,竟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溫軟的唇上。
她臉上沒有妝,幹幹淨淨的,特别清透,湊近了看,連毛孔都看不見,看的成東閣眼睛都直了。
齊承悅正緊張着,感覺到他微微粗糙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臉頰。
她以爲他要吻她了,卻聽他開口說:“那次的采訪,你一直以爲我是爲了幫你擺脫尴尬的困境,而采取的權宜之計,對吧?”
齊承悅沒說話,呼吸微微松動後便又屏住。
在今天之前她确實是那樣想的,可是在聽到廚房裏他和孫少芸的話後,她已經明白了。
成東閣好像并不打算等她的回答,也不在乎她會怎麽回答似的,在齊承悅以爲他還有話繼續說的時候,卻突然湊過來吻住她。
他的唇上有牙膏的薄荷味道,很清新。那雙看起來就溫軟的唇,真的吻上去,竟是軟的讓她心碎。
他一手捧着她的臉,另一手也爬了上來,在後面托住了她的後腦,她嘗到了他舌上殘留的酒味,還帶着他本身醇冽的氣息。
他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向前,将她擠在了懷裏,讓她背抵着*.邊。
感受到他匈膛的暖燙與硬實,感覺自己整個都被他保護的很好,雙手顫顫的,不自覺地便抓住了他匈前的衣襟,把他的t恤都抓皺了。
她系在腰間的浴巾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了,垮垮的挂在腰上,随着她曲着膝蓋的動作,浴巾也被擠了上去,露出白希的長蹆。
成東閣一條長蹆擠進去,膝蓋正抵着她棉t下的那處,讓齊承悅的小複猛的縮緊了。
他緩緩地放松了吻她的力道,仍是意猶未盡似的,不舍得離開,不住的磨蹭她柔軟的唇.瓣,又啄又磨。
微微睜着低垂的眼,感覺她的睫毛掃在他的眼睑上。
他的唇磨着她柔軟的唇.瓣,嗓音低啞,“我也跟你說過,其實我不是什麽好人,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幫。我對這記者說的那番話,是對你貨真價實的告白。我不隻是爲了幫你擺脫困境,我确實不忍心看你受苦難過,也是因爲那番話全都是實話,都是出自我的真心。”
齊承悅睫毛顫了顫,睜開眼,那雙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層霧氣。
可半晌,她卻緩緩的搖頭,“成東閣,我們不合适。”
成東閣微微一怔,稍稍的離開她,雙手仍捧着她的臉,手掌與指腹下都是她肌膚細嫩的觸感。
他眼睛微眯,說:“你怕我跟簡逸一樣,隻是想要利用你?”
“不是,我知道你對我沒什麽可利用的。”齊承悅怕他誤會,特别在乎他的看法,緊張的緊抓着他的衣襟,“他想要的那些,你憑自己都得的到。”
“你對他還有感情?”成東閣的聲音沉了幾分。
“不是!”齊承悅用力的搖頭。
“你是覺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出了簡逸的事情後,你想找個門當戶對的?”成東閣挑眉問。
“不是,你說的什麽混賬話!是我配不上你,成東閣,是我配不上你!”齊承悅低下頭,手也松開了他的衣服,抓緊了浴巾蓋在自己的腿上,彎曲着膝蓋,整個人都在發抖。
成東閣這才放松的坐到地闆上,卻見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掉到鋪着膝蓋的浴巾上。
他心裏揪疼,立即伸手要給她擦淚,卻被她躲開,“别,成東閣,你這樣碰我,我怕——”怕自己再也堅持不住。
“成東閣,我是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是跟簡逸那樣的男人。你難道想不到嗎?我是結過婚的,我被簡逸碰過。如果我再跟别的男人一起,我不覺得有什麽,可是如果那個人是你,我覺得自己髒,你得到的不該是一個這麽破敗的女人。成東閣,你值得更好的你知道嗎?你值得一個裏裏外外都全部屬于你的女人,不是我這樣的。”齊承悅壓抑的說,眼淚一串連着一串的往下掉。
“齊承悅,你說的又是什麽混賬話!”成東閣咬牙切齒的說,他現在真恨不得去殺了簡逸,讓那個混蛋從來沒有在這世界上出現過。
他給了這個女人多大的傷害,讓她這麽妄自菲薄,隻是因爲跟他沾了邊,就覺得自己破敗了。
“你也隻不過是比别人多了兩個證而已,除此之外你沒有哪點兒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離婚,隻是談戀愛分手,你還覺得自己髒嗎?我不是那種要求自己女人跟我的時候必須是個處的混帳,我自己都不是。我跟黃梓玥戀愛三年,*兩年半,最後都訂婚了,你難道還覺得我們倆隻是住在同一個房子裏的天真室友?我不是處,我也有過女人,我被除你之外的别的女人碰過,你嫌我髒嗎?”
“黃梓玥跟我的時候,她也不是第一次,我憑什麽要求你是?齊承悅,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你離婚就跟其他人談戀愛然後分手沒什麽不同。”
“不一樣,這根本不一樣。”齊承悅把臉埋進了掌心,悶聲說,“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且不說你,哪個家庭願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離婚女人,你可以說現在時代不一樣,可是父母的觀點就是那樣。而且,你跟我一起,别人要怎麽說你?那麽多女人你不要,偏偏要一個離了婚的我,你覺得他們要怎麽說你?說你看重的就是齊家的地位和錢,說你就是第二個簡逸。成東閣,你那麽優秀,我不能讓這樣的自己連累你。”
“說完了嗎?”成東閣冷聲說。
除了他跟黃梓玥分手的那次,對她的遷怒,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成東閣用這麽嚴厲冰冷的語氣跟她說話。
齊承悅心疼的難受,身子也跟着顫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不去管别人怎麽說,你隻告訴我,你喜歡我嗎?對我有感覺嗎?”成東閣沉聲問。
齊承悅再次感覺他的手捧上了她的臉,他的碰觸,讓她整個人都安心下來,特别想就這麽沉溺下去。
可她不再像以前了,任性的什麽都不管不顧,她已經知道了婚姻不隻是兩個人或者她自己的事情,還有身後的家庭。
就算現在不考慮那麽長遠,他們隻是戀愛,可要是最終成東閣終于發現她不值得他承受那麽大的壓力和污蔑呢?
那時候她已經陷得太深,她現在就知道她會愛他比當初愛簡逸要深得多,她知道如果再來一次打擊,她必将承受不住。
齊承悅不說話,低着頭,明知道否認是最幹淨利落的方式,卻怎麽也開不了口,無法違心。
成東閣表情柔和下來,齊承悅低着頭沒看見,此時他臉上全是憐惜。
他收回手,輕聲說:“你自己靜一靜,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喜歡我,那麽明知道我單身,我喜歡你,你還能喜歡上别的男人嗎?還是你要逼自己跟一個條件相當的男人湊合過日子就算了。你結婚,再眼睜睜的看着我也找了女朋友,從此我們倆就各過各的生活,再也沒有交集。”
說完,他道了聲“晚安”,齊承悅聽到很輕的關門聲,許久之後再擡頭,房間裏已經沒了他的身影,好像他從來不曾來過。
房間裏那麽安靜,安靜的叫她害怕。
她拼命的嗅着,想要嗅到他的氣息,可這一次,卻不像她剛進來時感覺那麽濃烈了。
齊承悅站起來,把文件都收了起來,便立即鑽進了被子裏,把自己裹得緊緊地,就像是被成東閣抱在懷裏一樣。
隻不過她根本睡不着,一直在想着成東閣的話。
幾個小時後,天剛亮,她就起來了,重新換上昨天的那身衣服,收拾了一下,拎起包,悄悄地打開了卧室的門。
“你要去哪兒?”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把齊承悅吓得差點兒跳了起來。
她有些心虛的轉頭,叫道:“伯母。”
孫少芸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看着她手裏拎的包,說:“這大清早的,你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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