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魯特被大家的目光吓了一跳,他說的話難道有問題,心裏不由得默默又重複了一遍。
沒什麽問題啊!
可爲啥大家拿這種目光盯着他,真是怪異。
布圖薩哈的火氣早已抑制不住,重重的拍着桌子,怒喝:“來人,把這愚蠢的厄魯特,給本王拉出去打。”
“啊。”厄魯特又傻了,剛才隻是杖責,現在卻又換成打了,老天爺,他到底說錯了什麽。
事實明明不是這樣啊,那三個小子當時明明就是辱罵了大王,怎麽會成這樣,受罰的不是他們而變成了他。
厄魯特頭上頂着一百個問号,被侍衛們稀裏糊塗的拖了出去。
“來,雲公子,莫公子,幹了這杯,算是本王對你們的賠罪。”布圖薩哈笑的豪爽,從一旁的美妾手裏接過杯子,對着雲聽若和魔蓮舉杯。
出門在外,魔蓮的姓自然是改成了莫。
蒼傲笑的賊兮兮,這混亂平原對中原博大精深的語言字意不了解,不然也不會讓他們鑽了這麽大的空子,要他說還是主子的法子好,不僅教訓了那嚣張的厄魯特,還光明正大的成爲了布圖薩哈大王的客人。
不過蒼傲也明白,若不是主子那兩株靈草起了作用,他們也不會坐在這裏。
布圖薩哈一口喝幹,眼神裏閃過一絲幽光,他也不是傻子,對方一出手就是兩株靈草,雖說是下品,但那也是珍貴無比。
而見慣了大人物的布圖薩哈,也看得出這白衣公子和紅衣公子氣度不凡,來曆肯定不一般,有可能是中原的貴族人家,和這樣出手闊綽的人打交道誰不願意。
更何況對方一堆贊美詞,真是令人心情愉快。
吃飽喝足又看夠了歌舞美姬,雲聽若三人便被安排下去休息,看着一路上恭敬的人,雲聽若很是滿意,之所以給了布圖薩哈兩株靈草,還不是爲了接下來的事辦得順利,這在人家的地盤上又在人家的眼皮子下,想要查到幽藍之心的下落,不拿出點什麽怎麽行。
更何況靈草這絕世寶貝,在雲聽若手裏那是一堆,空間裏随便拿出一顆雜草,對于别人來說都是寶貝。
女奴們将雲聽若三人分别送到三個氈包裏,便站在門口等着吩咐。
一路下來也的确勞累,自然是各自痛苦的洗澡後歇着了。
----北國-----
奢華的宮殿一排排并列,夕陽的餘輝折射在琉璃瓦上,映的朱紅一片光輝,皇宮氣勢澎湃的美于不經意間傾瀉。
禦書房,檀木桌上,灑落着的奏折堆擠在一起,筆墨書香散發着清淡的香氣,各色筆筒,筆海内插的筆如樹林一般,桌角的一處,汝窯花瓶裏插着滿滿的水晶菊。
嬌滴滴的美!
北逆淵站在北皇面前,垂着的頭看不出任何表情,高大穩健的身形刻意收住了氣勢,之前太子一事如今已經完美解決,北逆淵狼狽的回到北國,殺了不少知情者,又聯合蒂妃,萬俟貴妃聯手壓制住流言蜚語,又對外宣稱滅了不少殺手天下的殺手,這才把此事壓制住。
北皇雖然沒有表現出高興,卻也沒有表現出不滿,雖沒有任何嘉獎,但态度明顯有緩和,不過漁區卻依然那樣冰涼。
“你也老大不小,也該成親了,劉尚書家的三小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長得也挺美,自是配得起你這個皇子,你覺得如何。“
壓抑的空氣因爲有了北皇的開口,變得更爲凝固。
北皇的話說的雖然平和,但話裏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可是很明顯。
低着頭的北逆淵冷冷一笑,好一個皇帝,表明上看着是給他賜婚,實則卻是監督着他。
劉尚書是皇上的人,一生衷于皇上,他的女兒嫁過來那肯定不是表面上的賜婚那樣簡單。
皇帝現在爲何要賜婚,難道他有了察覺。
北逆淵的心思頓時轉了好幾個。
北皇見北逆淵久久沒發話,面色一寒,喉嚨裏輕哼一聲,發出了微微的不滿。
皇帝就是這樣,自己說的話若是有人敢不聽,那就是不給皇帝的臉。
“一切都聽父皇的。”北逆淵淡淡的擡了擡眼皮,娶誰不是娶,就算這是燙手山芋他也必須娶,更何況現在朝中沒人願意将女兒嫁給他,嫁給他這個不受寵又一無是處的皇子。
如今皇上賜婚,這婚事就算有問題,北逆淵表明也隻能欣喜接受,還不能表現出一點委屈,
北逆淵恭敬的話也沒讓北皇舒心,看着這個兒子,自打他從風國回來,整個人變得寡言少語,而且做事也畏手畏腳,幹什麽都笨手笨腳。
若不是..。
罷了,那些往事都已随風,何必還要在想。
心裏不免很是煩躁,揮了揮手:“行了,此事就這樣,下去吧。”
不耐煩的口吻,以及那厭惡的神色,在北逆淵眼裏不過是浮雲一片。
北逆淵出了禦書房,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緊了緊脖頸上的披風。
今年的秋天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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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幾隻血鴿在窗台上你争我奪,搶着一雙纖長手裏的食物。
“你說她去混亂平原了,跟誰!“
“小王妃和魔蓮一起去的。”
孤星低着頭,感受到主子那強大的低氣壓,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王妃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跑去混亂平原幹什麽,不知道主子找不到小王妃,火氣都發到他們這些下屬身上了,真是可憐。
孤星現在都想摸一把心酸淚。
找到了小王妃,可小王妃卻是和魔蓮在一起,這個魔蓮那可是個大美男,比起主子來一點也不差。
難怪主子這麽怒火沖沖。
“可惡的小豆芽。”帝流觞俊美的面容咬牙切齒,濃密的睫毛下微顫,竟然和魔蓮去混亂平原遊玩,看他抓到了她不好好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