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聽她胡說,她剛才身手敏捷,用匕首對本王動手來着,本王的脖頸上還有印記。”
帝溟烈沒想到事情會這樣,若是在任由雲聽若說下去,第二天,他的“豐功偉績”絕對會在街頭巷尾傳唱。
平西侯世子上前看了看,果然有一道紫烏痕迹。
“她的袖子裏有匕首。”
帝溟烈勉強穩定住心神,眼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幽蘭之光。
名門千金身上是不會帶匕首,而且剛才雲聽若握的那把匕首很是尖銳,一看就是一把上好匕首。
“我來檢查檢查。”
大臣裏有家眷的,上前在雲聽若兩個袖子裏摸了摸。
袖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
“不可能。”帝溟烈盡量保持平靜。
“夫人,你上去看看。”尚書大人開了口。
第二輪檢查後,尚書夫人搖了搖頭。
衆人的目光再度看向帝溟烈時,從鄙夷變成了厭惡,當然,目光是隐晦的。
“怎麽可能,她的袖子裏一定有匕首。”帝溟烈依舊不信,厲聲道。
冬兒膽怯的看了大家一眼:“奴婢有話要說。”
“說。”
“閉嘴。”
讓冬兒說的是衆人,讓冬兒閉嘴的帝溟烈。
帝溟烈自然知道冬兒一開口,那就是對他絕對不利的話。
“齊王,這是做賊心虛。”開口的男子俊朗剛毅,渾身好似充滿了陽光,一開口就很是正直。
帝溟烈臉上微微劃過幾許裂痕:“本王的事何須一個小小狀元爺評論。”
這話裏幾分淩厲,幾分威脅。
南宮文逸輕輕一笑,恍若一池春水;“臣實話實說。”
男子器宇軒昂的口氣,讓不少大臣紛紛側目,當得知這是新晉狀元時,一個個心裏都有了打算。
“皇兄,你越是不讓丫鬟說,就越是有鬼,何不讓聽聽丫鬟說的是什麽。”
帝羨靈見場面很是緊張,嗓音輕柔的開口。
“你..。”帝溟烈眼中劃過幾分怒色,這個堂妹還真是愛管閑事。
“冬兒,有什麽話快說。”
雲百裏絲毫不介意帝溟烈的眼光,這裏是相府不是他的齊王府。
“老爺,齊王殿下脖頸的傷是小姐抓傷,可小姐不是有意的,若不是齊王殿下把小姐往死裏摔,小姐..”
冬兒的聲音越說越小跟蚊子似。
頭也低了下去。
衆人一看,原來是帝溟烈臉色極爲精彩,雙目之中醞釀着滔天的怒意,手掌猛地一擡,就想要拍死冬兒。
“老爺,救我。”
冬兒大喊一聲,身子瑟瑟發抖的更厲害了。
雲百裏身子一挺,擋在了冬兒面前,倒不是他護着這個丫鬟,而是相府的丫鬟在他面前被打死,還是說了實話被打死,這簡直讓相府蒙羞。
“齊王殿下,你想做什麽,你想滅口嗎?”
雲百裏高聲吼道!
若不是院子裏到處都是喧嘩聲,怕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彙聚在這裏。
“皇兄。”帝羨靈趕緊的拉了一把帝溟烈,唯恐他做出什麽逆天的事。
“本王金貴之軀,豈能容忍被一個賤婢潑污水。”
帝溟烈陰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雲聽若,眼神幽暗陰霾如連綿雨天。
“好,那老臣就讓齊王殿下親眼瞧瞧。“
雲百裏見帝溟烈這麽嚣張,直接将雲聽若的袖子掀開,裏面還穿了好幾層衣服,根本不用擔心走光。
“齊王殿下你好生看看,這就是你說的袖中藏有匕首。”
雲百裏是真的生氣了,齊王殿下一再的欺負雲聽若,這是他的女兒,讓别人這麽欺負了去,他的老臉往哪裏放。
帝溟烈微微有些傻眼,直呼不可能,最後直接在閣樓裏翻找了起來。
可翻找了好幾圈,别說匕首了連一把小刀都沒有。
“齊王殿下,今日的事你必須給老臣一個交代,否則,老臣一定上報給皇上,讓皇上來評評理。”
雲百裏眸中劃過一抹厲色,拖長的尾音帶着不可饒恕。
“雲四小姐所說不過是她一面之詞,本王什麽都沒做。”
帝溟烈一棋皆輸滿盤皆輸,可現在他唯一做的就是死不承認。
這讓帝溟烈很是憋屈,明明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可他隻能認栽。
雲聽若不在說話,現在這個場合就不該她上場了。
“齊王的意思是要老臣把這事上奏到皇上面前。”雲百裏自然是不退縮,他是相爺,而且現場這麽多人看着,他一點都不怕帝溟烈。
冬兒悄悄看了一眼小姐,見小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眉眼輕輕一動,暗示冬兒做得很好。
收到小姐的贊賞,冬兒得意的彎了彎嘴角。
誰都不能欺負她家小姐!
“皇兄,此事若是鬧到皇上面前,收到懲罰的是皇兄啊,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兄。”
帝羨靈勸解道!
今日之事是雲四小姐受了委屈,若是鬧到皇上面前,帝溟烈可是不好過。
“雲四小姐好一招騙術,真是讓本王佩服佩服。”
帝溟烈高揚着頭,周身,極緻冷魅,極緻冰寒。
“齊王殿下,快給相爺認個錯,在送點賠罪禮來,這事就過了。”
“是啊,齊王殿下,雲四小姐可是和晉王殿下定了親,若是晉王殿下知道了此事,齊王殿下也不好交代。”
“齊王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鬧到皇上面前齊王殿下你也心知肚明。”
“齊王殿下..”
“齊王殿下..“
一聲又一聲傳入帝溟烈的耳朵裏,一張臉,早已是扭曲的不成樣子。
帝流觞,帝流觞,又是帝流觞。
帝流觞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一點都不怕帝流觞。
可在這些人的眼裏他哪一點比不過帝流觞。
該死!
愈發陰沉的眼眸在人群中一掃,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來日定要他們後悔得肝腸寸斷。
眼神又陰測測落在雲聽若身上,見她眸光淡然和他對視,心裏不由冷笑。
這一次低估了你,下一次就有你好看。
我等着!
兩人目光看似輕輕的對視,實則火花四濺,風起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