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現在太虛弱了,已經無力叫喊。”雲聽若睜着眼說瞎話,這身上血淋淋的,傷疤一條又一條,就算沒了聲音,但嗓子始終要嘶吼!
龍非如今沒了聲音,那是因爲雲隐給龍非擦身體的水,不是普普通通的熱水,而是靈池水!
靈池水的好處那是常人無法想象!
再大的痛,靈池水都能化解,所以龍非現在的感覺不是痛,而是清涼舒服,全身好像在溫泉裏,擺動着各種各樣舒服的姿勢。
“哦。”龍霸天聽雲聽若這麽一解釋,不免放松了下來,可是聽到龍非太虛弱,這心又揪了起來:“雲若,龍非沒事吧,會不會落下殘疾什麽。”
“龍非隻是失血過多,沒什麽大問題。”
雲聽若看着榻上的龍非,又違心的說了一句。
其實龍非的傷很嚴重,心脈都有些受損,全身血淋淋不僅僅是吓人,而是血不斷往外流。
“那就好,那就好。”
龍霸天對雲聽若的無條件相信,聽到龍非沒有事,微微松了口氣,隻是心裏還很是慶幸,非兒能從七絕塌出來,一定是祖宗保佑!
龍非什麽樣的武功,龍霸天相當清楚,所在在他心裏,龍非從七絕塔走出來完全是運氣。
“龍爺爺,龍萱姐,你們回房休息,這裏由我來照看着。”
從龍非進了七絕塔後,龍霸天和龍萱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這兩日兩人都秃廢了一圈,而雲聽若這樣說,不僅僅是要兩人休息,而是---!
“好。”龍霸天也不客氣,這兩****的心神一直不好,現在見到龍非無恙,這身體一松懈下來後,整個人也全身無力,身體發虛。
龍萱自從見到龍非從七絕塔出來,又聽雲若說沒什麽大事,整個人也軟了下來,直接被丫鬟扶着走出了房間。
兩人離開後,雲聽若眸光一閃:“雲隐。”
雲隐會意,将懷裏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随後在把屋子裏的窗戶都關着,又把所有的蠟燭點亮。
雲聽若飛速攤開小包袱,隻見一根根雪亮雪亮的銀針,細針,以及幾把小刀在燭火裏出現。
“線!”
雲聽若話一落,雲隐的手伸了過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他手心裏的絲線。
纖細的手接過絲線,指尖轉動間,輕松的将絲線穿進了細針裏。
“塞住他的嘴。”
雲聽若丢出一個手帕,這是順手從丫鬟身上“借”的。
雲隐将手帕塞進半昏迷的龍非嘴裏,這是避免待會他痛的咬舌,古代沒有麻醉劑,雲聽若接下來做的,必然是驚世駭俗。
“壓住他的身子,别傷了他。”雲聽若的話說完,雲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傷人又要控制住他,這還真有點難辦。
“主子,何不直接敲暈了他。”
雲隐有些蛋疼!
“沒用。”雲聽若将針線在燭火上晃了幾下,否決了雲隐的意見。
“好吧,我會讓他聽話的。”雲隐雙手放在龍非身上,左右擺了好幾次,才找到一個舒服的動作。
“記住,千萬要壓制住他,别讓他亂動。”
雲聽若坐在凳子上,最後提醒了雲隐一次,手腕一擡,指尖朝着龍非而去,在他肌膚上行雲流水!
原來,雲聽若正給龍非縫針,他的肌膚開裂比較大,好幾處森森白骨都快露出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縫針。
雲隐瞪大了眼,隻覺得身上的肌膚痛了起來。
這麽殘忍的方法,主子是怎麽想出來的。
難怪要他控制住龍非,打暈過去也會直接痛醒。
雲隐對龍非的目光,充滿了自求多福吧,兄弟!
“嗚!”昏迷中的龍非痛呼一聲,身子下意識的扭動起來,身上密密麻麻的痛,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撕咬,這種痛不是鑽心的痛,而是密集的痛。
雲聽若沒有理會龍非,專心緻志的鋒線,她的手法又快又穩,每一針下去肌膚都合在了一起。
“嗚嗚!”慢慢的,龍非擺動的更厲害了,這可苦了雲隐,又不能敲暈他,又不能太過于用力,這讓他很難辦。
三人各自忙着各自的,有人痛苦,有人滿頭大汗,有人面容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走了過去。
雲聽若縫完一處後,便擦一些靈池水,讓龍非的傷口盡量愈合。
“主子,還有多久啊。”雲隐的一張臉憋得通紅,這都快一個時辰了,他快憋不住了。
雲聽若頭也沒有擡,繼續給龍非清理着傷口,這小子的意志還不錯,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撐着走出來,看來,是一塊好料。
“馬上!”
雲聽若的手停在龍非的某一處,有些難以下手。
“主子,你在幹什麽,好了嗎?”雲隐臉色無比痛苦,身子繃的僵硬,他實在是快憋不住了。
“雲隐,那個,我。”
雲聽若擡眸,燭光幽幽,落入她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絲清冷。
雲隐張了張嘴,還沒開口,便見手裏赫然出現一根繡花針,他的位置也變成了雲聽若所在的位置。
“主子!”雲隐傻了,粗狂的手捏着小小的繡花針,呆愣愣的看着雲聽若。
“這個位置是最後的傷痕,你來縫。”雲聽若指了指龍非的下半身,可以看見從腹部的位置,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向下半身而去。
“啊。”
雲隐身子一個哆嗦,眼神幽怨的看向龍非的下面,該死,怎麽那裏會有一道血痕。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
“主子,我不會啊。”雲隐哭喪着臉,殺人打人他利落,可這給人縫針這不是爲難他嗎?
“像你平時縫衣服那樣。”
雲聽若都沒思索,直接堵住了雲隐接下來的話。
“我,我,我。”雲隐拿着繡花針的手不斷顫抖,看着龍非的下半身,這可不是縫衣服,這是縫肉,還是血淋淋的肉。
嗚嗚嗚嗚!
潔癖什麽的最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