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兒此時都感受不到腹部的痛,眼睛閃亮亮的:“四小姐,你太厲害了。”
“那是,我家小姐不是一般人。”
冬兒得意的勾起唇,一臉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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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的後院的某一院子,此時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挂着凝重之色。
此時,内屋裏的雕花大床,正躺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
但見滿臉倦容的靠着枕頭,在她的周圍,一名大夫圍繞在身側:“夫人,你這是哀極生病,切記要放松心情,不可在激動。”
王嬷嬷滿眼之間滿是慎重,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回頭老奴去達摩寺上香,祈福小姐吉人天相,諸神庇佑。”
“達摩寺,對,去祈福,本夫人和你一起去。”
沈碧秋眼睛一亮,聲音十分激動。
她的輕兒,從小放到掌心疼愛的輕兒,現在卻要去落翼之海那鬼地方。
聽說那裏地勢兇險,野獸成群,還有吃人的玩意。
她那善良的輕兒,怎麽會遭上如此之事。
想到那個小傻子,如今安然無恙,沈碧秋的心口越發痛了,心裏恨死了雲聽若這個小傻子。
她千算萬算,還是讓小傻子逃脫,卻連累上輕兒。
這叫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這才被打擊到了,哪裏是哭暈,明明是氣暈。
王嬷嬷見到夫人胸口起伏,連忙安慰:“夫人,身子爲重。”
“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一個丫鬟匆匆跑進内屋,滿臉慌張。
“賤蹄子,大喊大叫的像什麽話!沒看見夫人病着。”
王嬷嬷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丫鬟臉上。
“是三少爺,三少爺出事了。”丫鬟捂着臉,語氣滿是委屈。
“什麽,你說什麽,在說一遍。”
沈碧珠冷汗直冒,輕兒去了那虎狼之地,現在風兒若是也出事,這可是她的主心骨,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夫人,三少爺暈過去了。”丫鬟不敢廢話。
“暈過去了,快,快扶我去看看。”
沈碧秋再也顧不得心絞痛,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王嬷嬷連忙拿過一件披風,搭在沈碧秋身上,攙扶着她,兩人風風火火去了浮曲院。
浮曲院不同别的院子那麽雅緻,相反透出一種奢華。
雲沉風是相府最受寵的兒子,自然什麽好東西都往他這裏送。
房間很華麗,奢侈的有些過分,空氣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輕輕一聞,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舒暢無比。
床榻上的雲沉風正痛苦的呻吟。
“風兒,娘來了,風兒,别怕。”
沈碧秋遠遠的就聽到雲沉風的嗚咽聲,太陽穴突突地跳着,腳步也不斷加快。
一進内屋,沈碧秋直奔床榻,眼裏閃過一抹憤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風兒好端端的怎麽會暈倒。”
“夫人,三少爺從四小姐院子裏出來,就變成這樣子。”
家丁連忙跪在地上,滿臉大汗。
他也不知道三少爺爲什麽會這樣。
“四小姐,風兒去她院子做什麽!”
沈碧秋氣的臉色發白,這節骨眼上,他跑去小傻子院子幹什麽。
“三少爺是去找四小姐算賬,說她害了三小姐,還有夫人你。”
“糊塗!糊塗!”
沈碧秋眼睛微微上挑,痛的厲害。
輕兒的事已經牽扯到皇家,若不是最後太後出面,皇後一族怎麽會善罷甘休。
她可不會認爲,太後出面是保全相爺。
要知道小傻子的娘親是太後的親侄女,相爺雖是太後的侄女婿,但太後一直對相爺不冷不熱。
這一次出面,而是保護雲聽若。
也是給相府一個警告,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雲聽若。
“夫人,三少爺隻是教訓下妹妹,沒什麽過錯。”
王嬷嬷揣測着夫人的心意,覺得夫人想多了。
“風兒糊塗,你也糊塗,冷倚姝從小跟在太後身邊,是太後一手養大,感情深厚,她死後,這小傻子是她唯一的子嗣,太後愛屋及烏,要不是小傻子從小是個傻子,說不定都能封爲郡主。”
王嬷嬷大驚:“這難道不是傳聞?”
當年的事她雖然有所耳聞,但一直認爲都是傳聞而已。
“冷大将軍大半生征戰沙場,軍功赫赫,冷老夫人走得早,兒女自然無瑕照顧,這冷倚姝是冷家唯一的女兒,自然被太後收留在身邊,一手帶大,可以說是母女都不爲過,後來,老爺娶了冷倚姝,生下雲聽若的第二天,邊關大捷,冷大将軍班師回朝,舉國歡慶,太後更說小傻子是天降福星,剛要下旨封小傻子爲郡主,賜廣陵爲封地,被皇上制止了,說等小傻子滿月在封賞,隻是可惜,小傻子沒等到滿月酒,冷倚姝就死了,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
說到最後一句話,沈碧秋臉色劃過一絲得意。
王嬷嬷恍然大悟,連忙恭恭敬敬到:“夫人英明。”
“小傻子就算傻了,太後做主将她許給齊王,你說這心裏是不是疼着小傻子。”
沈碧秋眸光裏滿是冷色,老太婆就會多事,若不是她賜婚,現在齊王正妃就是輕兒的。
輕兒是相府嫡女,才貌和姿色在京城名媛中皆是上上等,配齊王那是郎才女貌。
可偏偏被小傻子搶走。
現在風兒又莫名其妙暈倒,沈碧秋更恨雲聽若。
“娘,娘,孩兒好痛。”
雲沉風睜開迷蒙的雙眼,打斷了主仆的對話。
“風兒,大夫馬上就來,别怕。”
沈碧秋見雲沉風醒了,立馬坐在床前,抓着他的手,雙眸滿是慈愛。
“夫人,大夫來了。”
一聽大夫來了,沈碧秋連忙讓了位置:“大夫你一定要用心檢查,好生檢查,相府不會虧待了你。”
大夫是個中年男子,一身青衣長衫,也不猶豫,上前就檢查雲沉風的身體。
認真的神色到了最後變成凝重神色。
沈碧秋在一邊看的驚心膽跳:“大夫,風兒身體有沒有問題。”
“夫人,我看了這麽多年的病人,從來沒有遇過三少爺這麽奇怪的病症,你看他的身體表面,沒有一點外傷,如果說内傷,卻一點腫脹青烏痕迹都沒有。”
大夫一邊說一邊掀開雲沉風的身體,白花花的沒有任何痕迹。
但卻叫痛叫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