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齊王殿下啊。”冬兒眼睛微眯,帶着一絲激動。
雲聽若揚起瘦弱的下巴,唇角揚起一抹淡然:“我對這男人沒興趣。”
骨瘦如材,命薄!
塌鼻子沒鼻梁,克妻!
眉毛打摺夾死蒼蠅,惡心!
牙縫疏散可以架筷子,缺德!
第一眼,雲聽若就下了定論。
什麽花美男排行第三,我看是豬醜男排行第三吧。
連那妖孽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小姐,哪有你說的那樣,齊王殿下可是美男榜的第三,除了第二名的摘星星和第一名的驚鴻一笑,那相貌也是萬裏挑一。”
冬兒不滿的小姐的語氣,在怎麽說,這也是你未來的夫婿。
“驚鴻一笑?”雲聽若抓住了最後幾個字,忍不住開口。
腦海裏又飄出那妖孽的身影。
他一笑,傾天下。
難道有誰比那妖孽還妖孽。
“齊王殿下,欣雨她身子不舒服,就不打擾齊王你進宮複命。”
雯知鶴壓住心頭的神色,一派淡然。
帝溟烈指尖沿着杯沿摩挲着,美麗的黑眸如冰雪融水:“雯大人,雯小姐的裙子上.。。”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惹得衆人紛紛向雯欣雨看去。
見她的長裙上,有幾絲血漬,在雪白的紗裙上,極爲顯眼。
雯知鶴剛想開口掩飾,卻沒想到周圍的女人們掩嘴:“可以想象,剛才是多麽的瘋狂。”
“是啊,雯小姐初嘗人事,身子又那麽嬌弱,怎麽承受得了。”
女人們一說話,就停不下來,你一句我一句,全都傳入了帝溟烈的耳朵裏。
帝溟烈邪挑鳳眸,唇角勾起一抹怒意:“雯大人,她們所說,不是真的吧。”
今日一回京,就聽到這樣的消息。
還真是讓他吃驚啊。
雯欣雨是雯知鶴的掌上明珠,誰還敢對她這樣放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沒有沒有。”雯欣雨拼命的搖頭,無心理會自己此時有多狼狽,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她越是心慌心亂亂,周圍的女人就越是嗤笑:“雯小姐,你和守門官水默塵的事,現在誰不知道,敢做就敢承認吧。”
雯欣雨美麗的小臉一刹那瞬間慘白,揚揚唇,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你們休得胡說,明明是雲輕菀和他的表哥亂來,别嫁禍到我的頭上來。”
躲在人群裏看帝溟烈的雲輕菀一愣,眸中閃爍着濃濃的怒火,雯欣雨這個賤人,自己失貞就算了,還要把她拉下水。
而且還是在齊王殿下面前。
“水默塵?”
帝溟烈眸中一閃而過的喜悅,被暗處的雲聽若捕捉的清清楚楚。
清風撩動着白袍一角,卻滲透着自傲,黑眸微微垂下,劃過一絲無涯不易察覺的情緒,似是諷刺,似是陰冷。
但這不過是須臾之間,帝溟烈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卻帶着無盡的魅惑:“既然雯小姐的身子被這男人侵占,失身于他,那就必須有這男人負責。”
什麽……
讓那男人負責……
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雯欣雨的頭腦一僵,猛然的搖着頭。
她高貴的身份,怎麽能嫁給那樣的下等人。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錯覺。
不可能……絕不可能……
本來就已經痛到快要整個都揪起來的心,現在徹底碎的再也無法拼湊完整。
雯欣雨氣到發顫,踉跄的向後退了一步,黑白分明的眼已是一片血絲,死死的瞪着帝溟烈:“不,不。”
她心裏一直愛慕的是他,從小到大,她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叫他溟烈哥哥。
就是喜歡長大後能成爲他的新娘。
但現在,他居然讓她嫁給别的男人。
雯知鶴眸光冰冷,一片寒霜:“齊王殿下,這是雯家家事。”
那個雜種,他要一刀一刀剮了他,怎麽可能讓他的女兒嫁給那男人。
就算欣雨失去了清白,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也是無數人追捧的對象。
當然,這隻不過是雯知鶴自己的想法。
帝溟烈聞言,依舊保持着微仰的姿态,語氣絲絲冰冷:“雯大人,你覺得貴族子弟和世家子弟,或者名門子弟,還會要一個失去清白的女子。”
貴族公子們身份越尊貴,對正室的要求越嚴格,家世,相貌,實力。
但女子清白卻是高排在第一位,沒有哪個貴族公子願意娶一名失了身,被别的男人賤踏了的女人。
“是啊,雯小姐現在這個樣子,隻能委身下嫁了,否則就算讓貧苦男人入贅,也沒有願意。”
一個身穿丹紅衣着的女人,畫着豔麗的妝容,手裏搖着蝴蝶羽毛扇,話裏帶着那麽一絲絲嘲笑。
隻是,當她的話一落,整個身子瞬間爆炸開來。
血肉四濺,惹得周圍的女人“哇哇哇哇”不已,紛紛躲閃。
雯知鶴收回手,看着被自己一掌拍的血肉模糊的女人,眼裏滿是黑沉沉。
下等人也敢議論他的女兒,死,還算便宜她。
人群立馬吓得散亂開來。
不經意間将雲輕菀的位置就顯露了出來,讓她臉色猛的一變,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
一看見雲輕菀,雯欣雨雙目赤紅:“溟烈哥哥,就是她,是她和他的表哥亂來,我沒有。”
雲輕菀嘴唇緊抿着,強壓了怒氣:“輕菀見過齊王殿下。”
盈盈的淚目,哽咽的聲音帶着那麽一絲委屈。
但她每一個動作,卻表現的極爲完美。
在心愛的人面前,也拼盡所有保持好完美的儀态。
“雲三小姐?”帝溟烈鸷冷的眸子盯着雲輕菀看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齊王殿下還記得我。”雲輕菀頓時哽咽起來,晶亮的眸子帶着一絲歡喜。
帝溟烈淡笑,眸子裏并無其餘的神色。
雯欣雨一見到雲輕菀,情緒又激動起來:“賤人,你和你表哥做的好事,卻嫁禍到我頭上來。”
雯欣雨緊咬着牙,怎麽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失-身。
“不,我沒有。”雲輕菀美淚滴滴落在地上,盡顯哀憐的樣子,上唇緊緊咬着下唇,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慢慢挽起了外衣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