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帝流觞還是後退了十幾米。
小豆芽換衣,自然要避除一切可能。
冰淩站在一邊,狹長的丹雲眼有縷縷算計的光芒漂浮。
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雲四小姐,你是有婚約的人,怎麽能這麽不甘寂寞。”
語氣帶着絲絲冷冷的意味。
一個小女娃就這麽有心機,決不能跟在主子身邊。
雲聽若頭一擡,看着這個冰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冰美人,連說話都帶着絲絲寒氣。
隻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刺耳。
“不好意思,是你家主子纏着我。”
雲聽若脫去帝流觞那件紫袍,面色不改開始穿着裏衣。
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什麽。
“雲四小姐别擡高自己,我家主子何等身份,怎會看上你這樣一個傻子。”
冰淩語氣夾雜着幾分嫉妒,越說越得意,誰知一擡頭,看到雲聽若那雙冰冷的黑眸時,心中沒來由感覺一陣驚慌。
那是什麽眼神,似乎在看死人一樣讓人從腳底升出一陣寒氣。
呸!不
過是一個傻子也敢這麽看她。
冰淩一揮手:“雲四小姐,以你這樣的資質,給我家主子提鞋---”
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卻見雲聽若手腕如電光般而起,“嘩”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直直朝冰淩射去。
冰淩一驚,頭微微一動,餘光所看見的是一片桃葉飛過。
僅僅隻是一片普通的葉子,卻有這樣的殺氣。
雲聽若恍若絲毫不知她的神色,悠然啓唇:“自找死。”
那口氣,淡淡的,卻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但冰淩卻冷冷一笑,一個小傻子,不過有些小身手。
也敢這麽狂。
她真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傻子。
讓她知難而退,别再糾纏主子。
主子就在外面,冰淩不能不過幹戈,但她的身手卻也是十分強悍。
一個鷹爪淩厲的向着雲聽若抓來,刮起一陣呼嘯聲。
雲聽若似乎早有預料,身子如同浮光掠影一般,輕輕的往邊上掠了去,嘴角挑出危險的冰冷弧度。
冰淩瞳孔急劇收縮,眼底閃過一道駭寒的雪亮冷光。
好快的速度!
沒想到這個小傻子,竟然有些如此快的身手。
雲聽若抿嘴淺笑,眸,卻是冷冽異常。
這嚣張的眼神,刺得冰淩心神一震。
手臂一彎,換了一個姿勢而來。
雲聽若頭一側,冰淩的手從下颚處穿過。
就是這個時候,雲聽若迅速出手,在冰淩還來不及收回的手臂上,幾個穴位連點幾下。
便見冰淩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雲聽若拍拍手,看着冰淩全身的神經霎時繃緊,嗤笑:“怎麽樣,被傻子打敗的滋味好受嗎?”
她越發看不起她,雲聽若開口就是傻子兩個字。
不過,她心裏也知道,要是冰淩催動内力,那她就是輸的命。
但氣人的話,雲聽若可是很大方的。
“你--!”冰淩催動内力,瞬間沖開了穴道。
緊緊抿着臉,雙眸閃動着一絲絲陰冷!
但也是一秒的時候,冰淩悶哼一句:“換衣。”
一陣沉默。
雲聽若換好衣服好,冰淩手一揮,内力打出。
桃花樹便快速退散開來。
冰淩低頭,将剛才的情緒掩藏心底。
見此,雲聽若也沒有多說什麽,随步走到帝流觞身邊,很是随意的說着:“帝流觞,出來這麽久,我也該回去了。”
一句話說完,就覺得空氣瞬間冰凍。
冰淩臉色一變,這個小傻子,居然敢這樣稱呼他們的主子。
不過随即卻又一喜,這麽無禮又嚣張的小傻子,主子肯定會厭煩她的。
但令她不敢想象的是,一直在她心裏不可撼動的主子。
一臉柔情,那溫柔的語氣都能掐得出水來:“我這就讓他們送你回去。”
“他們?”雲聽若不由得一挑眉。
話剛落,卻見帝流觞大手一攬,耳邊垂下的黑發不時飛舞,身影快速閃在雲聽若身邊,牢牢的扣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小豆芽可是舍不得我!”
呃--!
無視雲聽若嘴角的抽搐,帝流觞繼續道:“不許不想我。”
“不許不念我!”
雲聽若眼皮抽動中,聽到他最後一句竟然是:“晚上等着我。”
……
屬下們紛紛傻眼,這還是那個視女人爲浮雲的主子嗎?
那一副無辜如小鹿斑比的眼神,性感的薄唇正嘟着,俨然是一個未讨到糖果的小孩。
爲什麽這麽熱情有木有。
爲什麽貼在人家身上不願意離開有木有。
爲什麽雲四小姐還一臉嫌棄有木有。
于是乎,一衆碎了的心,糊裏糊塗的将雲聽若送回了丞相府。
此時,正是下午時刻。
陽光明媚,卻不耀眼。
綠色盎然的聽院,放眼過去,亭台樓閣,小道蜿蜒,景緻美好,格外清靜。
雲聽若消失的這上午,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冬兒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專心緻志的刺繡。
手裏的練功服即将要完成。
隻是,冬兒時不時的擡頭向外張望。
這小姐都出去一上午有餘,怎麽還沒回來。
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想到這裏,冬兒不經有些擔心,是不是遇到二小姐或者三小姐。
當她回頭一望,發現一抹身影慢慢出現在眼前。
“小姐。”嘴上欣喜的叫着,身子也撲了過去。
雲聽若看着冬兒撲過來,笑容明媚,絲毫看不出之前發生的一切:“瞧你,怎麽淚眼朦胧的。”
冬兒跺了跺腳,小姐真是越來越愛調侃了。
嘴裏不由得又幾分埋怨:“小姐,你怎麽去逛個園子,就逛了這麽久,要是被那些人瞧見了,又不知道會想啥法子折騰小姐你。”
“偏僻地段,無人。”
雲聽若神色不變,出去的事不打算給冬兒說。
“小姐還是要小心一點。”
冬兒還是不免啰嗦。
“我有些口渴,你去弄個皮薄又甜的西瓜!”
“是!奴婢這就去!”
冬兒立即點頭,剛走出去幾步,卻明顯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她一轉身,視線在雲聽若身上轉動了幾下。
終于明白那股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裏,小姐身上的衣物。
她明明記得,早上雲聽若出去的時候,是穿的綠衣,怎麽回來穿的橙色衣物,而且這套衣服,小姐根本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