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公開身份甚至還是羅馬天主教的高級神父。
誰能想到一個在羅馬天主教都能混到這個地步的人,竟然也是淩風的人呢?
于和這一表态,衆人紛紛表示贊同。
淩風大爲感動,自己這個當門主的,其實并不能真正給予他們什麽,但是他們卻爲了自己做到這一步。
要知道,一旦他們走出這一步,就相當于和自己綁在了同一條船上,成爲了歐洲各大勢力的敵人了。
這可是關系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們這麽幹,就相當于把自己整個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自己的手裏,這份情誼不可謂不重。
這時,又一名大約七十多歲的男人站了起來,朗聲道:“我同意張、于兩位壇主的說法。我今天來,除了拜見門主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想爲門主提供一項重要情報。
這則情報,我想門主可能會感興趣的,因爲這則情報是關于天界的。”
“天界?”
聽到這兩個字,淩風着實激動了一下。對于這個勢力,他不是感興趣,而是非常感興趣!
天界是歐洲數一數二的隐藏勢力,可是卻因爲情報的嚴重匮乏,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讓淩風很是苦惱。
在滅了撒旦教之後,淩風更是很想知道排名還在撒旦教之上的天界對此是何種反應,因爲天界的反應将會嚴重影響到他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有人能夠提供關于天界的情報,不亞于雪中送炭了。
“太好了,請蘇老說詳細一點兒。”淩風興奮道。
這個人,張向東剛才已經給他介紹過了,他是來自瑞士的一個子派,名字叫蘇啓,今年已經七十八歲,是中歐各子派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壇主,在各子派中可謂德高望重。
雖然他名義上是自己的手下,但是淩風對于這樣一個老人,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尊重。
蘇啓很有些受寵若驚的對淩風微微躬身,這才緩緩說道:“天界,是一個傳承很悠久的隐藏勢力,誰也說不準他們究竟悠久到什麽程度,因爲它成立的年代都已經無法考證。
他們留給世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很神秘、很強大。
隻不過,因爲他們的活動一向十分低調,也從來不宣傳自己,以至于在歐洲,很多人就算聽說過天界這個名字,也隻是把它當成一個久遠的傳說而已。
但是我們瑞士子派卻知道,他們非但不是傳說,而是真實的存在。因爲天界與我們瑞士子派有着化解不開的血仇。”
蘇啓說着這話,臉上不自然的帶出了一絲憤怒的顔色,胸膛也劇烈的起伏起來,好像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淩風道:“蘇老請坐,請慢慢道來。作爲青洪的門主,無論你們有什麽仇怨,我都一定會爲你們作主!”
蘇啓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淩風這一句話,差點兒沒讓他的眼淚都流下來。幾十年了,這是他聽過的最令他激動的一句話。
就爲門主的這句話,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蘇啓的心裏,甚至閃過了這個想法。
“謝過門主!”蘇啓壓了壓激動的心情。坐下來繼續說道:“那已經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很小。
那一年,我們爲了躲避戰亂,遠涉重洋,輾轉來到了歐洲,一路翻山越嶺,穿越了阿爾卑斯山脈,終于到達了瑞士。
本來,我們以爲終于到達了一片樂土,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到我們來得及慶祝的時候,災難便降臨了。
一群非常神秘的人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抓走了我們所有的壯年男子和年輕女子,隻剩下連路都快走不動的老人和什麽都不會做的孩子。
當時我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窮的幾乎隻剩下一雙手,再把所有的壯年男女抓走,剩下的這些老人和孩子,幾乎就隻有死路一條。
當時的我們,幾乎快要絕望了,因爲我們看不到任何生存下去的可能。
後來,還是一位已經九十多歲的,曾經在青洪擔任過壇主的老人站了出來。
他爲了不讓我們就這麽死掉,不顧已經是風燭殘年,以極大的毅力帶領着我們這些老幼,延着那些人離去的方向一路尋找。希望能夠把被抓走的親人找回來。
幾天之後,當我們終于在一處山坳裏找到他們的時候,我們徹底絕望了。
因爲我們找到的,是他們的屍體!
所有的男人,本來是很精壯的男人,一個個隻剩下皮包骨頭,竟似被吸幹了全身的精氣。
女人更慘,她們甚至被開膛破肚,流盡了全身的血液,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能留下。
這些人中,就包括了我的父親母親。”
蘇啓說到這裏,臉龐變得通紅,仿佛現在回憶起當年那一幕,仍舊就像是在昨天一般。
如此殘忍的事情,讓在場所有的人也是相當憤怒。
蘇啓繼續說道:“當時我們都驚呆了,有幾個年幼的孩子當場就被吓的失了魂,一直到最後也沒能好起來。
就在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仔細一看,在這些屍體中,竟然有一個人還活着,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雖然還活着,卻也隻剩下一口氣了,他隻來得及告訴我們兩個字,那就是——天界!是天界的人殺了他們!
那時,年幼的我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慘狀。那一幕,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當時的我們,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已經看不到任何生存下去的希望,很多老人都把眼睛哭瞎了。
我們知道,這麽做,沒有任何用處,但是當時的我們,除了哭,還能做些什麽呢?
就在我們已經絕望,以爲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裏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他救下了我們。
他告訴我們,如果想報仇的話,就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有報仇的希望。
而且他告訴我們,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的強大,所以他要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收集有關天界的資料。
他對我們說,有朝一日,我們所做的努力會派上大用場。
因爲在漫長的歲月之後,将會有一個人出現,他會替我們報仇,我們收集的情報到那個時候,能夠幫的上他!”
蘇啓說到這裏,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了淩風的身上。
難道說有人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看到了今天這一幕?
柳紅衣終于忍不住問道:“當時救下你們的那個人,他叫什麽?”
蘇啓道:“他的名字,叫做蕭秋水!”
蕭秋水?
聽到這個名字,淩風幾乎呆住了。
柳紅衣和南宮小仙也是面面相觑。
蕭秋水,卓非凡的授業恩師?他居然能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就預料到這一天?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話說,蕭秋水在歐洲留下的痕迹還真是不少。
淩風第一次和哈布斯堡家族起沖突的時候,遇上的那個聖騎士埃德蒙就曾經傷在蕭秋水的劍下。
和撒旦教大戰的時候,地獄七君王中的最後一位——撒菲路斯也曾經被他所傷。
哈布斯堡家族的傳奇伯爵德古拉更是曾經被蕭秋水重創,最後不治身亡。
現在他又救了蘇啓等人,更是在幾十年前就預見到了自己的出現,從而提前讓蘇啓等人爲自己收集情報。
自從和哈布斯堡家族起了沖突以後,好像自己所走的出的每一步,都若有若無的有蕭秋水的影子。
甚至就連他的弟子卓非凡,都成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幹将之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今天的路,蕭秋水早在幾十年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他才提前爲自己留下這些遺産?
一想到這個問題,淩風又忍不住看了柳紅衣和南宮小仙一眼。
她們的師父豈不正是如此麽?
當年,南宮小仙因爲怨恨師父不公,怒而背叛師門,投到洪門成爲了媚王,柳紅衣知曉之後,盛怒之下,想去殺人。
正是她們的師父阻止了柳紅衣的這個打算。
那個時候她就洞察了先機,看透南宮小仙此舉會給柳紅衣和自己,甚至是整個青派帶來極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