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之後,淩風才終于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原來,青派和洪門原本是一家,而且曆史悠久,論起曆史,甚至比起很多歐洲的老牌勢力還要悠久。
但是近一百多年來,因爲時局動蕩不安,青洪兩派中有很多人離開了中國,輾轉來到了國外謀求發展,他們遍布世界各地,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來到了歐洲。
這些人,便成了青洪兩派在歐洲發展的最早火種,衍生出了很多子派。
因爲當時無論交通也好,通訊也好,都極不發達,因爲山高路遠,他們漸漸的也就和國内的母派失去了聯系,在他們生活的地方紮下了根。
一百多年來,他們默默的發展,人數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了今天的規模。
但是,因爲一直得不到來自國内母派的強力支持,他們這些孤懸海外的遊子便都成了無根之水,雖然也建立了組織,但是發展卻極不順利,一直處于被欺壓的狀态。
百多年來,他們一直渴望能夠重回母派的懷抱。
但是後來的事實卻令他們大失所望,國内母派不但分裂成了青洪兩大幫派,更是淪爲了不入流的黑社會,而且南北對峙,内耗不已。
南方的洪門,更是在相當程度上成爲了一個漢奸組織,如此現狀,又讓他們如何回歸?于是他們的心便漸漸冷了下來。
但是他們對于母派的希望卻一直未滅。
他們一直在期待着國内母派能夠出現一個強有力的領軍者,重新整合青洪,引領母派再度走向輝煌。
他們的這種期待終于有了結果,淩風一戰成名,終于讓這些子派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戰而滅撒旦教,自己卻絲毫未損,這是何等的戰績?有如此強勢的一個領軍者,青洪何愁不興?所以他們便紛紛通過各種渠道聯系上了淩風,向他表達了希望能夠重歸母派懷抱的心願。
在國外,因爲生存不易,相互扶持都有些力不從心,所以青洪是不分家的。
所以盡管淩風公開的身份僅僅是青派的門主,但是很多原本屬于洪門一支的子派也都表示要向淩風效忠。
如此一來,淩風便不費吹灰之力,在歐洲擁有了青洪成員上百年的發展成果。
對于他們取得的成就,就連見慣了大世面的柳紅衣和南宮小仙都驚羨不已。
經過百餘年的融合,他們已經完全和歐洲列國的經濟社會融爲了一體,成員更是遍及各行各業。
他們不但在經濟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有的甚至還成立了頗有影響力的黨派,參與政治生活,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他們唯一沒有變的,就是作爲華裔的心。
東華街,一條很有東方特色的名字。
這樣一條街如果出現在國内,根本就不會引人注目,因爲叫這個名字的大街實在太多了。
可是當這樣一個名字出現在匈牙利的某個城市的時候,肯定會讓所有來此的華人倍感親切。
這條街上的居民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華裔,在這些華裔中,又有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青洪在歐洲的子派成員。
這條街基本上能算得是青洪海外子派成員最大的一個聚集地了。
在這條街上,青洪子派的成員爲了生存,發生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甚至爲了給這條自己新手建設出來的街道起這個名字,他們都經過了十餘年的努力,付出了鮮血的代價才最終得到。
他們能夠走到今天,可以說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
淩風走在這條街上,聽着爲自己引路的張向東的介紹,心裏對他們也是充滿了尊敬。
張向東,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裔,他已經是第三代華裔了,因爲水土的原因,甚至就連他的外貌,都有了一些歐洲人的特征。
但他,卻是一個真真正正華裔,他的父親母親都是華人。
他的父母在他出生的時候,特地給他起了一個“向東”的名字,就是想要讓他記住,他的故鄉在東方。
現在他的父母已經過世了,他成了這個子派的壇主。
青洪兩派的規矩,派之下設堂,堂之下設壇,壇下設香。
以目前他所在的這個子派的人數,就算成立一個堂口都綽綽有餘了,但是因爲沒有得到門主的許可,所以他們不敢自立爲堂,隻把自己設定爲壇。
這不禁又讓淩風感動了一下。
很多在國内都已經丢失掉的敬畏,卻在這些孤懸海外的華人身上還保留着。
張向東把淩風一行領進了一個東華街最高檔的一個會所。
這個會所正是他這個子派的産業。
大廳中,早有數十人在此靜候。見淩風一行人進來,紛紛上來拜見。
張向東一一爲淩風介紹。他們都是能夠各地能夠趕來的壇主、香主。
爲了拜見這位來自國内母派的門主,他們很多人都是連夜趕到了這裏。除了已經到達的這幾十人之人之外,還有很多人正在陸續到達中。
淩風的形象他們早就通過各種渠道知悉了,可是當親眼見到淩風的時候,他們還是被他的年輕給震驚了一下。
一個如此年輕的門主,就已經引領青派作出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青洪未來的路可謂是光明無比啊!青洪中興有望!
衆人落座,張向東揚聲道:“欣聞門主一戰而滅撒旦教,大揚我青洪派的威風,我們歐洲各大子派無不歡欣鼓舞。紛紛各盡其力,想爲門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們知道,門主最終想要對付的是哈布斯堡家族。滅撒旦教隻不過是想一戰立威。
我們雖然無法爲門主鞍前馬後建立功勞,但是卻可以爲門主進行全方位的情報收集,在這一點上,我們身處歐洲的各大子派具有着天然的優勢。”
張向東這話不錯。
對淩風而言,遠征歐洲,最重要的莫過于情報工作。
情報跟不上,對對淩風的行動是一個很嚴重的制約。
比如到現在爲止,他連歐洲最強大的隐藏勢力——天界和亞特蘭帝斯王朝基本是一無所知。
這種情報的滞後現象在初期的制約作用或許還不是特别明顯,但是随着戰線的拉長,肯定就會越來越突出了。
出現這種情況,倒不是說柳紅衣派往歐洲的秘諜不盡力,而是他們都力使不出來。
首先一條,想要得到精确的情報,就必須想辦法融入到對方之中,讓自己不顯山不露水才行。
但是最大的問題在于,他們都是外來者!而且還都有着一張東方人的面孔。
一個有着東方人面孔的人在歐洲,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而且在歐洲,一張有着東方面孔的人往往是很難得到當地人的信任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得到重要的内部情報,其困難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他們能夠得到的情報往往都是一些大路貨,稍微精确一點的就很難得到了。
甚至就算是這些大路貨,往往還沒有很強的時效性,等到淩風知道的時候,對方不知道已經采取行動多少時間了。
而這些青洪歐洲子派的成員就不同了,他們本地生本地長,雖然有着一副東方面孔,卻早就已經被當地人所熟悉,甚至他們就是當地人中的一員,他們想要做一些事情的話,也絕不會顯得突兀,有他們的幫忙,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此一來,淩風得到情報的精度将會大大增加。
張向東話音剛落,一人便起身道:“張壇主說的對,門主的實力那是沒說的,滅撒旦教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們在這個方面也幫不上門主多大的忙,但是在情報收集方面,我們還真能大顯身手!
不爲别的,就因爲我們人多、耳目多,有很多人甚至還占據着重要位置,可以親手接觸到第一手的情報。可以說,隻要我們想幹,就處處有我們的耳目。
而且因爲我們多年來處處受到壓制,行事低調慣了,所以知道我們真實身份的外人可謂少之又少。
本來偷偷摸摸的生存着,并不是一件多麽光彩的事情,想不到現在反倒成了我們天然的掩護。
所以我們現在能爲門主做的,就是利用這個掩護,盡一切可能,爲門主提供及時準确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