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承道:“就算不是他幹的,也肯定和他有着莫大的關系。
我在中國多年,和申屠良打過的交道也不少,深知此人是個有奶便是娘的人。
我們在中國遭遇到重大失利之後,見我們能夠給予他的越來越少,加之他又統一了洪門,接手了其他諸王的财富,實力大增,對我們的依賴度降低,所以和我們之間的關系便漸行漸遠。
甚至還把我們好不容易從洪門分離出來的,數量達幾萬人的軍隊都給收了去,還殺了我們的幾百名軍官!
因爲我們當時正遭到當局打壓,暫時沒有能力對他采取什麽行動,所以也隻能聽之任之。
随後,申屠良爲了避免有可能來自中國高層的威脅,便把開始了兵力外調的計劃,把手下多餘的兵力移駐到菲律賓南部地區。
菲律賓和美國這次聯合演習,目的也正是爲了打擊申屠良的那部分人,所以,他也有這麽幹的動機。”
三井一郎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申屠良的船大都是由我們日本的三菱重工制造的,尤其是那種油輪,在當時制造的時候就與普通的油輪不同,隻要稍加改動,上層甲闆就能變成一個臨時的飛機起降平台,照此說來,申屠良的嫌疑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年隻不過是一個碼頭工人的申屠良,居然也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不過,三井承君,假如這件事情真的是申屠良做的,那麽他的飛機還有精确制導炸彈又是從哪裏來的?
你總不會認爲是俄國人窮急了之後賣給他的吧?蘇27是一代名機,就算是放到現在,也是一款相當先進的戰鬥機,并不是什麽人都能買到的。
就算是俄國人真的窮急了,給把飛機和炸彈賣給他了,那麽,飛行員呢?要知道,能駕駛蘇27的飛行員甚至比蘇27還要寶貝。
你總不會認爲俄國人會把飛行員也一并賣給他吧?若非如此,他又上哪兒去找這麽多蘇27戰鬥機的駕駛員?”
三井承低下了頭,“關于這個問題,也正是目前我們想不通的。要把馬尼拉的幾個軍事目标打成那個樣子,而且讓他們沒有還手之力,沒有十幾架飛機是不可能完成的。
如此數量的飛機,就算是對一個國家來講,都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菲律賓就沒有。
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很抱歉,三井一郎閣下,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三井一郎道:“這個問題的确令人費解,你想不到也不能怪你。不過,我想我們都忘記了一個人!”
“誰?”三井承擡起頭來。
三井一郎道:“青派門主,淩風!”
“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三井承驚訝道。
三井一郎冷笑道:“你認爲一個他那樣的人會這麽輕易的就死嗎?如果他死了,好不容易被整合起來的青派肯定會再次陷入内亂,回到從前的老樣子。
可是現在你看,青派的一些都是井井有條,絲毫沒有亂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說他死了?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三井承不是傻瓜,立即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說,淩風不但還活着,而且還和申屠良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甚至這次襲擊馬尼拉的飛行和飛行員都是淩風提供的?可是,這可能嗎?
淩風又是從哪裏弄來的飛機?就算他還活着,他也是和申屠良一樣的,也是黑幫啊!”
三井一郎搖搖頭,道:“事情沒那麽簡單,永遠不要認爲,你看到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很多時候,眼見爲虛!”
“眼見爲虛?”三井承隻聽說過眼見爲實,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擡頭看了三井一郎一眼,愈發感到深不可測。
三井一郎道:“淩風這個人,最初進入我們的視線的時候,還隻不過是天悅集團總裁唐鈞的女兒唐可心的一個小小的保镖。
可就是這個小小的保镖,卻破壞了我們黑龍會針對唐鈞的幾次行動,使我們得到他旗下實驗室那種特殊材料的計劃落空。
之後,這個人便一路扶搖直上,先是在柳成權死後,取代柳成權成爲了濱海地下秩序的實際制定者,後又在短短的時間之内,一躍而成爲了青派的門主。其崛起速度之快,可謂是罕有其匹。
中國素來有‘氣運’這個說法,在我看來,淩風就是這樣一個有氣運的人。
這種人,是不可能輕易就死的。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裝死,這樣的手段并不稀奇。”
“可是,這和他能得到蘇27式戰鬥機又有什麽關系?”三井承還是不明白。
三井一郎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我們設計對付唐鈞的時候,和他的女兒唐可心住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僅16歲的小女孩,名叫宋悅然的?”
三井承有些赧然的搖了搖頭,他是真不記得了。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那麽多,怎麽會把這麽小的一件事放在心上?同時心裏又對三井一郎佩服不已,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活機器,隻要是他曾經處理過,甚至是聽說過的事情,不管多微小,他都不會忘記。
三井一郎微笑道:“三井承君,這樣可不好啊!很多時候,越是微小的事情裏面,越有可能藏着事情的真相。忽略掉這些東西,等于自己蒙住自己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