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老子撞死人了?是她不長眼睛往老子車上撞好不好?你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嗎?她十條命也不值半部車錢!看在她已經死了的份上,老子就不讓她包賠損失了!靠!真他媽晦氣!”
太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對那小美女道:“上車!”
“哦!”那小美女捂着臉,怯怯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敢再亂說話,乖乖的上了車。
太子檢查完車子,也上了車,發動汽車就要走。小美女似是覺得不妥,小心翼翼的道:“是不是……給警察……打個電話?畢竟……死了人……”
太子本來正想一走了之,想想覺得小美女說的也有道理,雖然一個清潔工的命在他眼裏不值錢,但畢竟也是一條命,不處理一下還是會有些麻煩。不過卻也懶的自己打電話,取出一部ipone4,丢給那小美女道:“你打!”
那小美女連忙接過電話,撥通了122,把情況簡要說明了下,當然她沒敢說是太子撞了人,隻是說在某街道某處發生了交通意外,一個清潔女工被撞身亡。
打完電話,小美女便把ipone4還給太子。太子看也不看,道:“那東西歸你了!沾了晦氣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
一輛警車打着雙閃停在了事故現場。
車上下來一老一少兩個警察。
那被撞的女清潔工的身體已經嚴重變形,顯然已經沒救了,而現場除了這輛警車之外卻沒有停下任何車輛,顯然,這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那年輕的警察一見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連忙開始對現場進行封鎖,用白灰沿着死者的身體畫了一圈白線,對着屍體從不同角度進行拍照,然後仔細排查現場,查找證據。
可是那老警察卻跑到幾十米外的刹車痕那裏,很仔細的看了兩眼之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摸出一根普通的香煙,抽了起來。
那年輕的警察經過一番仔細的現場勘察,跑到老警察面前,道:“師父,從現場遺留的痕迹判斷,這是顯然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肇事車輛當時以超過每小時一百五十公裏的時速高速撞向了受害人,從而導緻受害人當場死亡。
而受害人在遇害時正在馬路邊上,而且基本處于靜止狀态,所以肇事車輛應該負完全責任。
從現場的車痕判斷,肇事車輛應該是一輛高檔車,我建議讓技術部門對車痕進行鑒定,看看是什麽車。”
那老警察吐了一口煙霧,道:“不用鑒定,從它的輪距、帶寬,和現場的刹車痕中的花紋就可以判斷,這是一輛全新的勞斯萊斯幻影。而且它當時的速度也不是一百五十公裏,應該是一百八十到兩百公裏之間。
從出事地點到受害人屍體之間的距離可以判斷,這個人當時顯然是在飙車,當時的情況應該是:肇事車輛從那個彎道轉過來之後,突然發現了這個清潔工,可是由于車速太快,他躲閃不及,或者根本就沒有躲閃,從而發生了這起交通事故!”
那小警察一臉欽佩的看了老警察一眼,“還是師父厲害。那這樣我們隻要調查京城所有的勞斯萊斯幻影,看他們這在事發的時間在什麽地方就可以了。”
那老警察道:“不用調查,這部勞斯萊斯幻影是限量版,整個京城,這種車一共隻有三輛。我知道其中有兩輛現在正在外地參加車展,現在京城的隻有一輛,肇事的肯定是它!”
那年輕警察興奮了,“那太好了,我們這就去拘捕他!”
那老警察笑了,笑的很苦,“拘捕他?你知道那車的主人是誰嗎?”
年輕警察一怔,問道:“誰?”
“他姓王!”
“姓王?”
“不錯,姓王!”老警察道:“在京城,姓王,能開限量版勞斯萊斯幻影飙車,出了事還敢逃逸的人,一共有幾個?”
年輕警察的臉色變了,“難道是太……”
老警察點了點頭,和小警察一樣,臉上露出悲憤的神色。
過了好一會兒,年輕警察才呼吸沉重的道:“難道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嗎?”
老警察歎道:“連法律都是他們這些人的老子們制定的,我們能怎麽辦?”
那小警察義憤填膺,“我就不信國法就真的制不了他們,我們有确鑿的證據,一定能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證據?”那老警察苦笑道:“你自以爲确鑿的證據,在當權者那裏,根本就一文不值!
而且我敢保證,你的證據提交上去之後,一定會莫名其妙的失蹤。然後就會有相關部門站出來,權威的宣布,某人的車速不超過多少多少,是那清潔工自己的責任。
杭州的七十碼事件你不知道麽?弄不好,那清潔工還會被蓋上一個企圖碰瓷的罪名,連死了都不得安生。”
“那……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一條無辜的生命就這麽死不瞑目不成?”那小警察悲憤的說道。
那老警察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歎息道:“二十年前,我也和你一樣,血氣方剛、嫉惡如仇,認爲好人一定有好報,壞人一定勝不過好人。
可結果呢?當年和我一齊進入公安隊伍的幹警,都升官了,不是這長就是那長,隻有我,到現在還是一個普通警察,連個最低級的科長都沒有弄到,馬上就要退休了,還要和剛剛進入警察隊伍的新人一樣出現場。現在的你,和那個時候的我實在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