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歌的眼神裏,分明還有一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
……
中興社總部。
柳詩筠明顯比起上次清減了許多。一襲黑色的衣衫,整個人都帶着一股憂傷的感覺。從她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那個小太妹的影子了。
淩風微微有些心疼。他還是個少女啊,卻要她背負這麽多的事情,實在太難爲她了些。
“一百年也不見你來一次,如果不是因爲唐小姐的事,你可能永遠都不會來吧?”見淩風走了進來,柳詩筠很是幽怨看了他一眼。
淩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話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去了羊城,還真沒怎麽關心過她。
按理說,她的這些工作其實有一大半應該是自己的才對。可是自己倒好,把一大攤子事兒交給了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卻當起了甩手掌櫃的,不管不問,實在不太厚道。
柳詩筠受氣小媳婦似的抱怨道:“看來我實在不能讓你這麽省心的,要不是給你打電話,你都快忘了我了吧?”
女孩子的怨念一旦生起來,通常都會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作爲男人,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服軟。而女孩子最大的目标通常也就是男人在她們面前服軟。
所以淩風說道:“對不起,這段時間太忙了。”
“忙着去追美女了吧?”柳詩筠一句話就戳穿了他的謊言。淩風去羊城之前,可是專門安排過她相關事情的,她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怎麽樣?大美女夏輕歌已經到手了吧?可憐我這個給你打工的卻沒人管了。”
“……”
這種事情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絕不能再從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淩風連忙轉換了話題,問道:“你怎麽會有可兒的消息?”
柳詩筠很暧昧的看了他一眼,吃味道:“可兒?呵呵,你們兩個已經發展到什麽地步了?你很關心她?”
淩風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了,很明顯,眼前這個女孩子是因爲自己去羊城的事情,認爲自己受到了冷落,所以打算向自己撒撒嬌,找回一些場子,以便讓自己更重視一下她。可自己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提到了另外一個女孩子,那後果……可想而知。
好吧,我承認,我不對,我有罪,行了吧?求求您老就說了吧!在這種情況下,低勢态永遠是男人的第一選擇,所以淩風決定投降。
聰明的女孩子都知道,如果你真的在乎一個男人,那麽偶爾對他撒撒嬌,偶爾爲他吃吃醋,會讓他更加重視你,可是如果你一直撒嬌、一直吃醋,那就很不聰明了。
柳詩筠顯然就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見淩風這個樣子,自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笑了笑說道:“整個濱海,若論消息之靈通,恐怕沒有誰能比得上我們中興社。這件事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恐怕就沒有人知道了。”
柳詩筠這話倒是不錯,黑社會的成員就是一些城狐社鼠,對于一些消息自然是流通的最快的,連政府往往都沒這個能力。
淩風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柳詩筠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實在幸運的很。你去羊城以後,我按照你臨走之前的吩咐,讓手下人安守本分,絕不主動生事,以求度過這段非常時期。但是我也沒閑着,我一直在讓人搜集關于青洪兩派争鬥的情報,希望能在哪天突然發生變故的時候用上。所以,雖然我沒有直接參與青洪兩派的争端,可是對于他們的情況卻是相當了解。
根據我掌握的情報,青洪兩派之間雖然也時常時大時小的打上幾仗,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雙方都是不傷筋不動骨,很有些應付公事的感覺。可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麽緣故,青洪兩派的争鬥突然加劇了起來,沖突中也開始見血。
我就意識到可能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于是就讓手下加強了對他們的監視,無論有什麽可疑的情況都要立即彙報。
那天我手下的一個弟兄報告說,他們發現,青派白虎堂的一些精英竟然和唐可心的一個保镖在一起。我當然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有什麽不妥,可是随後不久,就傳出唐可心失蹤的消息。我就立即意識到這件事情很不尋常了。”
淩風蹙眉道:“你是說,唐可心或者說唐鈞身邊可能有内奸?”
柳詩筠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若不是有内奸,在唐鈞的重重保護之下,誰能把唐可心無聲無息的弄走?”
淩風了然,之前所有的人都把心思放在唐可心是離家出走的事情上了,卻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柳詩筠道:“但是他們的目标顯然并不是唐可心,而是想要通過唐可心弄到什麽東西,或者達到某種目的,這也就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把唐可心弄出濱海。可是現如今濱海可謂是海陸空三軍齊動,恨不能挖地三尺的找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把人藏在濱海而不被發現,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了。”
柳詩筠說到這裏,微微一笑,道:“所以,他們就找上了我們中興社。”
柳詩筠這麽一說,淩風有些明白了。
柳詩筠道:“在濱海,如果他們想打架,我們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可是如果想辦點兒什麽事兒,尤其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想要繞過我們中興社,恐怕還真不太好辦。
所以他們就花大錢收買我手下的一個堂主,讓他提供關押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