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羊城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們都來了,甚至全國有三十多個省份的省長、省委書記都發來了唁電進行慰問。比較臨近的兩個省的最高長官甚至親自前來進行吊唁。
随後就是陸續而來的夏家的生意夥伴,前來吊唁的人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等到夏老太爺的喪事安定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一個多星期以後了。
可是,對于夏家來說,因爲老太爺的去世而引發的暗戰卻才剛剛開始。
因爲夏老太爺猝然離世,沒有留下什麽遺囑之類的後事安排,于是,夏家幾乎每一顆不安分的心都在開始騷動。
不但夏老太爺最直系的幾個兒子,就連各房各支都在死死的盯着這一切。老太爺去後留下的巨大财富的如何分配,權力真空如何填補,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
這個問題在老太爺甫一去世,顯然是不方便提出來的,而現在,老爺子的喪事已經完畢,這個事情便無可避免的提上了日程,身爲家長的夏正淩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一場夏家近年來最大的家族會議便在這種情況下召開了。
夏正淩一臉嚴肅的坐在最上首,依次分别是他的幾個兄弟,夏正和、夏正鈞、夏正恩,然後是他們的媳婦、子女,下面的小輩、遠房親戚、各房各支則按着遠近親疏依次排坐。加起來足足有上百人。
淩風坐在夏輕歌的身邊,看着有些憔悴的夏輕歌,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握住他的小手,輕聲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夏輕歌向淩風投去感激的一眼,歎道:“我也沒想到夏家……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出現這種事,爺爺去世,競争對手虎視眈眈,現在正是夏家最風雨飄搖的時候,每一個夏家人都應該同心協力,共度難關才是。可是你看他們……根本就像一條條饑不擇食的餓狼,甚至有人連仍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抱來了,生怕少分哪怕一點點兒的利益,唉!爺爺在天有靈,若是看到這樣的場面,恐怕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淩風忽地意味深長的一笑,道:“别難過了。大富之家,難出孝子,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坦然面對吧!該來的總會來的,該走的也一定會走!”
夏正淩掃視了一下全場,清了清嗓子,冷然道:“父親剛剛不明不白的去世,死因尚未查明,你們不去想辦法找出害死父親的兇手,卻迫不及待的想要分财産,你們這麽做,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嗎?”
夏正淩話音剛落,夏正和就不陰不陽的說道:“父親不幸病天,我們心裏也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應該讓死者盡早入土爲安才是。可是你倒好,無端懷疑是父親是被人謀害,現在好了,連驗屍報告也出來了,根本就不是什麽謀殺,而是突發性心髒病猝死!可憐父親一生沒受過刀,死後卻要被人剖屍,你這麽做,就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嗎?”
他這麽一說,立即激起了相當一批人的認同,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夏正淩怒道:“照你這麽說,我還做錯了不成?父親從來就沒有患過心髒病,又怎麽會因爲心髒病而猝死?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夏家老三夏正鈞道:“大哥,你沒聽二哥說麽?是突發性心髒病,既然是突發的,誰也不能保證以前沒有,現在就不會有。再說了,父親身體一向就不好,現在突然患突發性心髒病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大哥非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到底……意欲何爲呢?”
夏正淩臉色一變,怒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老四夏正恩一臉不屑的說道:“大哥,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是長子,又是家長,你對這個家功勞是很大,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多分一些父親的遺産麽?可是我們幾個就不是父親父親的兒子了?這些年我們也沒閑着呀?我們就沒爲夏家做出貢獻?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憑什麽你就得分的多啊?”
“你們這些年是沒閑着,不過你們并不是忙着賺錢,而是都忙着花錢泡妞作奸犯科了吧?”淩風突然冷笑道。
他這一說話,立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你是什麽人?你憑什麽在這裏說話?這是夏家的家族會議,怎麽還讓一個外人進來了?誰允許他進來的?”李琴尖着嗓子叫着,特别把淩風“外人”的身份強調了出來。
淩風不但打斷了夏明陽的腿,更當着夏老太爺的面給了她兩個耳光,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她都和淩風沒有調和的可能,所以淩風一說話,她便率先發難。不但強調了淩風“外人”的身份,還把允許淩風參加會議的那個人也點了出來。
李琴這話,立即引來了一片贊同,有不少年輕子弟甚至開始嚷嚷把淩風趕出去!
李琴心下暗暗得意。和淩風鬥,她似乎還沒占過什麽便宜。而這次,她卻是把一個“理”字牢牢的抓在了手裏,她不信淩風淩風敢犯衆怒再對她動手。
夏正淩冷冷的看了一眼遠處一個正抱着孩子喂奶的少婦,冷笑道:“你們連吃奶的孩子都能抱進來,淩風是輕歌的未婚夫,憑什麽就不能參加夏家的會議?”
如果說李琴的話隻是引來了一片嘩然的話,夏正淩的話簡直就是掀起了一陣了軒然大*波了。
尤其是夏正淩的幾個兄弟,就更激動了,就好像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天不藍了,水不綠了,飯不香了,性*生活不和諧了……總之天下要大亂了!
“輕歌不是要和李家訂婚嗎?什麽時候和他訂婚了?”
“誰定下的?怎麽這麽大的事我們不知道?”
“……”
“……”
冷眼看一幫人呱噪完,夏正淩冷冷的說道:“我剛剛訂下的,你們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