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亦書和秦國中他們,在婦産科的走廊,等了二十分鍾以後,秋家一家人,才姗姗來遲。
秦亦書看不見,是秦國中戳戳他,站了起來,看着秋依弦有點蒼白的臉色,勉強堆出一個笑臉來:“依弦。”
秦亦書聽到爸爸的聲音,頓時整副身體,都緊張了起來!
他有點顫抖的站起來,卻不知道,應該面向哪邊。[
而秋家人,看到秦亦書他們的到來,顯然,臉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秋媽媽,她對秦亦書和他父親秦國中,都沒有什麽好臉色看。一看到他們過來,臉色一沉,聲音有些高:“讓開讓開!好狗不擋道!”
“你罵誰呢?”秦國中本來就折騰了整整一上午,心情很不好。一看到她這樣出口罵人,頓時心裏的火氣就被勾出來了。
“誰認,我就罵誰。”秋媽媽對他翻了個白眼。她顯然很記仇,還記得那天秦國中跟她的吵架。
“果然是粗俗的!一上來就知道爆粗口。”秦國中不屑的冷哼一聲。
“我們是粗俗,有種你别過來啊!上一次也不知道是誰說,自己的兒子這樣了也不缺人要。”秋媽媽嗤之以鼻,看了看他們帶過來的禮物,不由得輕哼一聲,“有本事,你們自己找個女人生孩子啊,還來我們這樣粗俗的家庭做什麽?”
秦國中被氣的想轉身走人。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粗俗也是一種本事,而且,女人粗俗起來,誰都沒轍。
跟她吵架?
掉份兒!
可是,如果什麽都不說一點,又實在是覺得憋屈。
回頭,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兒子,秦國中,隻能搖搖頭。
他傲氣了一輩子,高高在上了一輩子。
到了晚年,還是隻希望兒子能幸福。
秦亦書從秋媽媽說話的方位,判斷出來秋依弦的位置,他轉過去,想要張口說話,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是。
他下意識裏,還以爲,這一次秋依弦的險情,又是因爲他。
尤其是,當他知道,在不久之前,秋依弦曾經爲了他而自殺。
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那一刀,不是劃在她的手腕上,而是戳進他的心裏。[
可是。
秋依弦,被父母在旁邊扶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隻是徑直,越過了他,走向病房。
秦亦書,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能聽到。
在他聽到,秋依弦的腳步聲。他甚至,能夠感覺,她的發絲,拂過了他的臉龐,走向了一邊。
那微微有些癢的觸覺,那股淡淡的她身上的香氣,讓他,渾身冰冷!
她,她這是什麽意思?
秦亦書忽然覺得有些後怕。
秋依弦給與他的感覺——好像是,她已經把過往,不論好的和不好的,全部埋葬!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嗎?
要不然,她怎麽會,連說一句話,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