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微微撇了撇唇。
他心底微微一歎。
也罷，就不與自己計較了，總歸，兩個身份都是他。
他小心地揣着懷中的字據，唇角微揚：這樣就好了，以後，娘子應該不會太怪他了。
……
才下課，雲千澈果然在教室裏頭等着鳳楚歌。
看到雲千澈留下他，阿塵二話不說，也跟着留下了。
鳳楚歌看着阿塵，眸底透出疑惑。
到底是不是如她猜測，還有待她去證實。
不過，阿塵決議要留在這裏，她也不好阻止。
雲千澈原看着阿塵有些顧忌，但最後見他隻是個小孩子，應該不會懂得太多，也無所謂他是否留在這裏了。
倒是身後的三個侍女，全數被雲千澈趕走了。
紫蘭她們有些不甘心，可看着雲千澈那眼神，最後先行一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雲師兄有什麽事嗎？”教室内，已經空然一片，鳳楚歌看着雲千澈，問道。
雲千澈黝黑的眸中閃動着幾絲光芒，他薄唇緊抿，似是在猶豫着什麽，良久，終于出聲，“你，跟帝絕塵……什麽關系？”
他記得清清楚楚，帝景蓮稱呼鳳楚歌爲“小嫂嫂”。
别人或許不清楚，但他知道，帝景蓮來自天地府。
而天地府帝家，也就那一家而已。
再者，前晚鳳楚歌受傷之際，前去救她的，也是帝絕塵！
鳳楚歌倒是沒想到雲千澈留下她，所爲的就是問這個問題。
她對着雲千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明明總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心底，又是隐隐地生出幾絲抗拒。這種抗拒，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這樣的感覺，很是不好。與其靠近他的時候這樣爲難自己，她倒甯願不與他太過深交。
鳳楚歌紅唇輕勾，“雲師兄問的太多了，這可是我的私生活，我想我沒有必要全都告訴你吧。”
鳳楚歌的回答讓雲千澈神色微微一滞。“鳳楚歌，他是個危險人物，他……”
雲千澈還要說什麽，邊上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娘子都說不要你管了，你還這樣，真是讓人讨厭！”
雲千澈原先想說的話，此刻全都噎住。
這些日子來，鳳楚歌對他的态度，好像就特别地冷漠，甚至比不上對待身邊任何一個朋友。
他隻當是童言無忌，隻當是鳳楚歌心底也是這麽想的，隻當着，就是鳳楚歌疏遠他的原因。
鳳楚歌看了兩眼雲千澈。
在這個人跟前，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雲千澈一時沉默無語，鳳楚歌又是。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尴尬。
鳳楚歌輕歎息聲，出聲打破了這片僵局，“雲師兄，我今日還有事，以後有什麽事情再說吧。”
雲千澈喉嚨輕動了動，“好，你去吧。”
“好。”正要離開之際，卻聽得雲千澈又出聲。“鳳楚歌，記得，千萬不要随意地相信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你從小，最親近的人……”
鳳楚歌腳步微微一滞。
旋即，她轉過頭來，朝向雲千澈一笑。“謝謝雲師兄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