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裕天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悅:“馮蒙蒙,本少爺給你薪水不少吧,需要你擠公交,坐地天,每天光在路上,就耗費兩個小時?”
馮蒙蒙疑惑不解,她來天娛上班,總共才不到一個星期好吧?
其中一天休息,兩天大老闆去了浙江,剩餘的幾天,哪天不是一大清早,就聽到他的汽車喇叭風騷的在小區樓下制造噪音?
憑什麽作爲一個資本主義的吸血鬼,天怒人怨的剝削完了他們基層小蝦米之後,還那麽底氣十足的嫌棄他們坐地鐵、擠公交?
馮蒙蒙伸出小手指,一個個掰開來,對着龍裕天開始算賬。
“你給我工資是不少啊,可是我要租房子,還要吃飯,除去這些之外,還要給爸爸媽媽寄些養老錢——我每個月,就那麽兩萬塊錢,要不省吃儉用,怎麽還給你那二十萬塊錢?”
看着馮蒙蒙那麽認真的樣子,漂亮的眉心,都蹙成了一團,龍裕天吐了一口濁氣:“那二十萬,慢慢還,不着急,我們——”
語氣停頓了片刻,龍二少的臉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來日方長——”
馮蒙蒙噌的一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差點哭了——
“怎麽可能來日方長?我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兩年的時間就還夠你錢呢!”
龍裕天俊美的面容上,有一絲疑惑;“你就那麽在意?”
廢話!作爲地主的他,哪能明白農民的苦楚?
馮蒙蒙理直氣壯:“那當然了,等還清了你的債務,我就是自由之身了,就不需要被你壓榨,我就可以揮着翅膀,海闊天空的換工作啦!”
做大老闆的秘書,這份全職保姆一般的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
一想到那麽美好的一天,馮蒙蒙對自己的未來,還是充滿着憧憬的!
自由、壓榨、海闊天空?
這幾個詞落在龍裕天的耳朵裏,像是針紮的一般,讓他難受。
臉色一沉,眸底冷光乍現:“工作?馮蒙蒙,難道你覺得,呆在我身邊,是一份工作?”
馮蒙蒙張張嘴,剛想說一句‘那當然,否則還是享受’的時候,卻一擡頭,對上了龍裕天陰鸷的雙眸。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冷然的氣息,即使盛夏天氣,都讓她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冷意。
那種渾然天成的震懾力,立刻把馮蒙蒙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壓倒了嗓子裏。
垂了垂腦袋,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乖乖的等待着老師的諄諄教誨。
蒙蒙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作爲一個小職員,她才不會那麽傻的和總裁大人起正面沖突呢!
就算沖突,嘻嘻——也是心裏畫圈圈詛咒他孤家寡人罷了!
龍裕天覺得,自己早晚要把她這種跑偏了的三觀給糾正回來,不過不是現在——
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白金卡,放到了桌子上,敲了敲桌面,語氣中,含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