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人看到他,微微仰頭的瞬間,有一抹清淚,随着他咬破的牙龈,被逼回了眼眶裏。
龍胤天繼續嗤之以鼻:“他不好受?我要是今天不敲醒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麽那麽紅!”
“朵兒說得對,像他這種自以爲是,猶豫不定的态度,是不值得任何女人爲她守候終身的,他隻會爲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屬于他的女人,去傷害一個真心對待他的女人!”
犀利而深刻的話,從龍胤天的嘴巴裏緩緩流出,如夢魇一般的灑進龍裕天的耳朵裏,在他潛意識下逃脫的心門中,炸開了一層波瀾。
腦海中不斷地交織出曾經的自己,是如何在朱思思、錢朵朵、以至于絨兒之間徘徊不定。
最終,害的朱思思因爲嫉妒,從一個天真善良的嬌弱千金,變得不擇手段;最終,害的自己因爲遲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爲他人妻。
龍胤天說的對啊,他到底要失去多少次,才能豁然開朗,不再重蹈覆轍?
“老四,朕承認,封鎖鳳藻宮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爲朵兒,可是,朕也答應了絨兒,除了後位的名分之外,朕能給她一切她想要的寵愛,可是爲什麽你們一個個卻要這樣逼迫朕?”
“朕隻是想守候着一份對朵兒的承諾,難道這些有錯?”
龍裕天有些手足無措,錯綜複雜的思緒糾纏着他,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當然有錯了!”
看着龍裕天的火氣漸漸消散下來,龍胤天也鎮定了好多,盡量的把語氣放松下來,苦口婆心的以一個親人兄弟的身份,耐心勸解着。
“三哥,你不能把你的心安理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大度到,能夠願意自己的夫君,在寵幸着自己的同時,心裏想着的是别的女人,即便絨兒大度包容,那你也問問十四叔,他樂意你沒日沒夜的都YY朵兒嗎?”
龍裕天徹底傻了眼了,窘迫的無與倫比。
尤其是龍慕宸,看着福子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朝着自己身上撇的時候,還帶着一種八卦的探究眼神,他就徹底尴尬了——
龍胤天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麽的隐/晦禁/忌,他像個好孩子一般的點點頭,一臉贊同的嚷了一句:“你看,十四叔不樂意吧?說不定人家心裏現在恨不得把你給閹了呢!”
十四爺——徹底僵化了,一臉的黑線狂風亂飛,卻還淡然無事的輕笑了兩聲,低着頭,無奈的揉了揉鼻尖。
盡量的讓自己裝着看不見啊,聽不見!
龍裕天收回目光,不可否認,龍胤天說的話,句句在理,而自己才是那個無理取鬧,自私自利的男人。
可是——作爲一國之君,九五至尊,即便面對着的,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他也隻能用着頭皮,保持着倨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