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中,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自己放棄她一直堅守着的,唯一從依賴到喜歡,從喜歡到深愛的男子?
重要到,非得逼迫着父皇,強制着他抹去錢朵朵的身影,要和娘親一較高下嗎?
絨兒開始猶豫了,舉棋不定的她,還是決定找錢朵朵掏心掏肺訴訴苦,順便側面咨詢一下她的意見。
誰知,自己剛走到寝殿門口,就聽到錢朵朵那義憤填膺的聲音。
好像在說父皇——說他,今晚召幸了麗妃!
絨兒是不愛聽牆角的,可是,此時此刻,卻鬼使身材的停住了腳步,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隻有兩隻耳朵,倏地一下豎了起來,把大殿内所有人的,每字每句,連同一個感歎的語氣,都收納進了耳朵裏。
她的腦子,瞬間炸了開來,腦漿迸裂,屍骨無存,粉身碎骨的,好大一會,都拼湊不起來一個完整的反應。
隻有那些話,像是魔咒一樣,不停的在自己的耳邊打轉,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皇上今晚召幸了麗妃娘娘,誰都不見。’
‘奴婢站在龍騰殿内等了整整一個時辰。’
‘什麽真心喜歡,睡得别的女人的同時,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他喜歡絨兒?’
這些話,她不是第一次從錢朵朵的嘴巴裏聽到了,當時她隻覺得娘親在爲自己打抱不平,随便的出出氣罷了。
卻沒想到,當她親耳聽到,父皇在她離開還不到十天的日子裏,寵幸了别的女人的時候,她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心口裏的一根弦,僅爲了龍裕天,才存在着的一根名叫‘愛上了’的弦,瞬間斷裂開來了。
此時此刻,絨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龍裕天可以給她的痛,遠不止,他說‘随你——’的時候,那般的簡單。
絨兒扶着門檻,呆滞的站在原地,以至于小青出門的時候,她都沒有發覺。
所以,當小青和她撞了個正着,叫了一聲‘絨兒公主’的時候,這才拉回了她的神思。
絨兒的渙散的瞳孔,倏然睜大了最大,緊縮了片刻之後,撒腿要跑來着。
可是,她挪動了兩下腳步,卻還是晚了。
因爲錢朵朵早已用飛一般的速度,嗖的一聲竄到了她的身前,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絨兒,你怎麽在這,你都聽見了?”
錢朵朵下意識的開口,剛說完,她就随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丫的,營養都供給給土豆了,腦子都變笨了!
看看絨兒面色蒼白,滿眼通紅的樣子,僅披着一件單薄外衣的小身闆,都在夜風中孱弱抖動。
她若不是聽到了龍裕天寵幸别的女人的消息,還能有什麽,讓她如此的手足無措的?
“小公主,您别誤會啊,奴婢隻是捕風捉影,道聽途說罷了,皇上他日理萬機的,又那麽疼愛您,怎麽可能去寵/幸别的女人呢?”
小青連忙解釋着,雖然她和小公主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也知道,這單純的像是天地靈氣養育長大的,沒被世俗污染過的小公主,是多麽的玻璃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