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裕天的臉上、鼻子上沾滿了花粉,打了幾個噴嚏,就搶菊花,不耐煩的揪成了光杆司令。
“你這個瘋女人,一天到晚大驚小怪,咋咋呼呼的,朕又怎麽得罪你了?給你什麽交代啊?你要不說出個道理來,朕就治你一個大不敬知罪!”
錢朵朵狠狠的踩着菊花瓣,瞠目結舌的瞪着龍裕天,指着自己鼻子的小手,都氣的亂抖。
這個始作俑者、負心漢,傷害了絨兒,竟然大言不慚的要治自己大不敬之罪?
那好,那今天她朵朵就好好的擺擺皇嬸譜,教育教育這個不孝侄子。
“你是沒得罪我,可是你卻得罪了我們家絨兒!”
錢朵朵氣的原地轉了兩個圈圈,就跑回涼亭,灌了一杯涼茶,消消火。
龍裕天恍然了悟,原來這火急火燎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女人,是爲了絨兒的事,來質問自己的?
龍裕天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你見過她了?她怎麽樣?”
錢朵朵聽到他像是擔心的語氣,扯動了兩下嘴角:“她怎麽樣?當然是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了?龍裕天,我就奇怪了,你竟然不願意娶她爲妻,又幹嘛在她小的時候,就給她灌輸了那麽多‘非你不可’、‘非你不嫁’的思想?你是不是覺得讓一個小蘿莉對你癡心不悔,你很有成就感啊?”
“朕什麽時候說過不願娶她?”龍裕天連忙矢口否認。
他說過的,除了皇後的名分不能給她以外,他甚至可以爲她摒棄六宮,獨寵一人。
這樣的恩寵,是旁人費盡一生也求之不來的,她還有什麽不滿意?
錢朵朵搖搖頭,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般苦笑了兩聲。
“娶她?讓她做你三千佳麗中的一員?還是多如牦牛的妃嫔?即便你讓她位列貴妃之位,那也不過是品級比較高的妾室而已!”
“龍裕天,你所謂的娶她,給了她無限的遐想和希望,讓她從小到大,心無旁骛的交給你,到頭來,就是讓她做你的小老婆?”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中,嫡庶尊卑是很有講究的。
皇家之中,除皇後之外,都是侍妾;即便平常百姓,主母之外,也都是姨娘。
要輪到在二十一世紀,這種一夫一妻制的社會中,那絨兒現在的地位,便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一睜開眼就愛上的男人,不能成爲他的摯愛妻子,卻還要在佳麗萬千的後宮中,與其他女人平起平坐的擁有一個男人?
别說絨兒心裏難過,即便是作爲‘靈氣捐獻者’的錢朵朵,也決不答應啊!
龍裕天仰着頭,隻是用着側臉面對着錢朵朵,他緊抿唇瓣,悶不做聲,保持着一種鎮定而倨傲的姿态。
可是,在他扭過臉的瞬間,卻沒有人發現他墨綠色眸底,隐約閃動過的憂思。
那是他不能說的秘密——關乎着一個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守護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