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裕天伸手捧着她的臉蛋,輕輕的用額頭蹭着她的頭頂:“絨兒不要生父皇的氣了好不好?不要叫朕叔叔好不好?你是父皇的寶貝,父皇剛才是喝酒喝多了,才會兇你的,父皇怎麽舍得趕你走,怎麽舍得不要你呢?”
“真的?”小絨兒被龍裕天這樣一哄,也不哭了,隻是眨巴的眼睛中,似乎還帶着一點狐疑。
“當然,父皇發誓!”龍裕天兩指舉天,神情特别認真嚴肅,一字一頓的開口:“若是父皇以後在欺負你,就罰——”
‘罰’字還沒落下,小絨兒就用胖胖的小手堵住了龍裕天的嘴唇:“不要罰父皇,絨兒會心疼的——”
短短的一句話,像是一個石子丢擲在了平靜的湖面上,蕩漾開了一層漣漪,令龍裕天的心裏,百感交集。
他又懊悔又感慨,更多的卻是對小絨兒怎麽都疼不夠的寵溺。
他低頭親了親了她的臉頰:“那父皇就向你保證,父皇會永遠的疼你,寵你,護着你,把你捧在手心裏,讓你做我最珍貴的寶貝,好不好?”
小絨兒果然是孩子心性,被罵了就哭,被哄了就笑,她露出兩顆小虎牙,笑的咯咯作響:“嗯,絨兒相信父皇!”
龍裕天用指腹抹幹了她眼角上挂着的眼淚,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那咱們就不哭了,好不好?看看一張小臉髒的,像隻小花貓似得,都不漂亮了!”
“父皇,你壞!”絨兒窩在龍裕天的臂彎裏撒嬌,然後就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叫道:“父皇抱抱,回去睡覺!”
龍裕天二話不說,就把小絨兒抱了起來,重新回到了寝殿。
門口的福子看到一大一小大手牽小手的走進來,他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恭喜皇上和小公主和好如初,小公主在外面站了那麽久,想必也餓了,奴才這就叫禦膳房給您準備些點心!”
嘴甜總是沒錯滴,眯着眼笑的像朵小菊花,下面的菊花才能保存完好!
絨兒可能是因爲精神太過緊張,加上在院子裏站了幾個時辰,吹了一會冷風,疲倦不堪。
所以,龍裕天拍着她的後背,哄着她,隻哼了兩手不着調的小曲,小姑娘就窩在被子裏睡得仰面朝天了。
隻是,她的一直爪子還緊緊的抓着龍裕天的手指,似乎在夢中,都害怕會和他走失一般。
龍裕天掖了掖被子,眉眼深邃的盯着床榻上的小東西看了好大一會,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這才悄然無聲的起身去了外間。
他吩咐福子去取了一些陶泥,便坐在案桌上,聚精會神的捏起了小泥人。
福子一聲不響的站在旁邊當木偶,直到外面有個小太監把他叫了出去之後,他再次回到寝殿裏,整個人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福子小心翼翼的漂移到龍裕天身邊,哼哼唧唧了好幾聲,話到嘴邊,又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