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點了拓跋晟的昏睡穴,然後便拿起了一根銀針,在他腦子上的百會穴,太陽穴上各插了大小不同的三針。
那銀針刺入時,所經的****出,隐隐冒出了一些黑濃的血水,順着銀針一點一點的滴在了地上。
天機老人動作專心緻志,玉瑤更是緊張的屏氣凝神。
生怕出了分毫的差錯,不僅救不了拓跋晟,反而會是他一命嗚呼。
待半柱香的時候,頭腦中的濃血被放的差不多的時候,天機老人才把拓跋晟扶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在他的身後,運足内力之後,雙掌抵住他的前胸,試圖以内力打通他的七經八絡。
這一瞬間,從天機老人的手掌之内,流竄起了一股淡青色的熒光,彌漫在了拓跋晟的整個身軀中,就連偌大的寝宮,都被這熒光渲染的光亮一片。
剛才的那三針,也隻是抛磚引玉罷了,真正打通他腦子中血塊的,還是要靠自己深厚的内力。
這一點,也正是天機老人不想讓錢朵朵進來的原因。
那個毛糙的小丫頭,要是看到這一幕,還不得捏下巴,揪頭發,連哭帶鬧抱大腿,勢必把他纏個雞犬不甯,海枯石爛的,讓他教會她這種武功?
想想她撒潑無賴的樣子,天機老人都感覺到一陣寒蟬。
而在寝宮門外的龍慕宸和錢朵朵,也不敢松懈分毫。
看着裏面發出隐隐的淡光,龍慕宸就知道,師傅在爲拓跋晟運功療傷呢。
這段時間,是最不可以掉以輕心的,絲毫的差池,不但會前功盡棄,反而強大的内力會把師傅和拓跋晟震成嚴重的内傷。
所以,他們便寸步不離的守護在門口。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左右,寝殿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錢朵朵原本已經困得眼皮耷拉着,哈欠連天,卻在看到天機老人出來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連忙上去拉住天機老人的手,便開口問道:“師傅,拓跋晟怎麽樣?手術順利嗎?他的眼睛和腦子,都好了嗎?”
經曆了兩個時辰的辛苦救治,天機老人不但沒有絲毫的疲憊之色,依舊神色紅潤,可見他強大深厚的内力,就連龍慕宸着年輕氣盛的小火子,都覺得自歎不如。
天機老人抹了抹頭上的汗,點了點頭:“一切順利,拓跋晟已經醒了,玉瑤正在他身邊照顧呢,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聽了這話以後,錢朵朵才算是舒了一口氣,伸着腦袋,賊眉鼠眼的往身後看了一眼,拓跋晟已經被玉瑤扶了起來,隻是精神看上去,還有些虛弱。
錢朵朵偷看他的時候,拓跋晟因爲失明已久了,對這強烈的光線有一些不自在,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皮,等到完全的适應了以後,才四處打量了一下他所在的寝殿。
正巧看到門外的時候,對上了錢朵朵的靈動的雙眸。
拓跋晟倏然一愣,眼神便在錢朵朵的臉上,定格的下來,他的唇瓣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