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比以前的凝蕙園還要殘破十倍。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伺候着?”
小宮女如實回答:“錢姑娘,原本就是奴婢一人,不過朱思思肚子裏畢竟有皇室血脈,所以下午,上面又指派了一個,和奴婢一起照顧朱思思。”
錢朵朵點了點頭,并沒有接話,而是指了指主殿。
那小宮女倒是靈巧,立刻站起來,爲錢朵朵帶路了。
‘知啦——’一聲,門被推開了。
借着光亮,錢朵朵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那個身影。
她身上穿着的,還是幾天前被打進太和殿時的衣裳,現在早已是斑斑點點的,淩亂不堪。
原本一頭烏黑亮澤的秀發,也沾滿了灰塵,像一堆幹枯的雜草一般,蓬松的窩在頭皮上。
朱思思原先也算是個數一數二的美人胚子。
可現在,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
精美的面容,已經是憔悴不堪,皮膚松弛幹燥,連黑眼圈都有了。
骨瘦如磷的樣子,更顯的一雙空洞的雙眼,至極的凸出,那個樣子,别提多可怕了。
朱思思聽到了腳步聲,急忙擡起頭,原本驚喜萬分的表情,在看到錢朵朵的一瞬間,就變成了一臉的憤恨與冷漠。
“怎麽會是你?”
錢朵朵站在門口,停頓了片刻,才緩步走了進來,笑道:“不是我還是誰?你以爲是龍裕天?不過我剛才也是偶然想到了你,才過來看看老朋友,看看你在這裏,過的怎麽樣。”
朱思思豁然擡頭,龍裕天三個字,戳到了她心裏的痛楚,眼神散發出惡毒的光線。
“哼,錢朵朵,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朱思思再不濟,也不需要你的憐憫與同情,讓你看笑話!你馬上給我滾!”
錢朵朵搖着頭,無奈的淺笑:“朱思思,你覺得以你如今的狀況,還有哪點值得我對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呢?”
“你個賤/人,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我爹怎麽會死,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打入冷宮,裕又怎麽會不要我?一切都是因爲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應該被天打雷劈!”
朱思思聲嘶力竭的罵着,激動地樣子,連額頭上都突突的冒着青筋。
活像是生化危機裏的女喪屍一般。
“朱思思,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難道那麽簡單的道理你會不懂?你朱家的下場,全都是你一手造成了,怨不得旁人,難道還是我逼着你一次又一次的陷我于死地,難道是我逼着你父親收受賄賂,結黨營私?”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一點都不假。
錢朵朵原先還覺得一個孕婦,落到了如此凄慘的下場,還有些同情。
現在面對朱思思的死不悔改,她那點可憐她的心,也跟着灰飛煙滅了。
朱思思冷眼看着錢朵朵,連演戲都懶得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