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蹦過腳下的橫梁,歪在了椅子上,殘廢的那隻腿,歪扭七八的挂在扶手上,硬是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暴發戶的形象。
“别提了,大爺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墳頭冒煙了,一出門就被一群人綁在麻袋裏揍,還警告我說什麽,誰敢給夏老闆銀子,就是和他們老大過不去?”
錢朵朵扯着嗓子,粗狂的叫嚷着,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杯水,疑惑不解的說:“大爺我哪裏認識什麽夏老闆秋老闆的,我隻是想拍下這個客棧做生意罷了,怎麽還得罪了地頭蛇了。”
客棧老闆聽他自顧自的絮絮叨叨,心裏暗自琢磨,自己可不就是姓夏嗎?
難道那些地頭蛇,是針對自己來的?可是他最近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啊?
正當夏老闆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被打發出去的小二,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一進門,連大氣都沒敢喘一下,驚慌的說:“老闆,不好了,你出大事了——”
“臭小子,你才出大事了,有話好好說!”夏老闆啪的一聲,打在了小二的腦門上。
“你自己看吧——”
小二咽了咽吐沫,朝身後指了指。
他的聲音剛落下,客棧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陣有氣無力的痛苦哀嚎聲。
夏老闆伸頭看了一眼,瞬間吓尿了!
我擦,這是集體出殡的節奏啊!
以金大爺爲首,身後一排跟着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幾個大爺,全都被家仆用擔架擡着。
有的折了胳膊,有的斷了腿,有的眼睛發紫嘴唇發青,還有的抽搐的口吐白沫,兩眼冒火。
各種造型,簡直是千奇百怪,慘不忍睹啊!
“各位爺,你們怎麽都搞成了這幅模樣?”夏老闆張大着嘴,差點沒抽筋。
金大爺被擡進了客棧,捂着自己腫痛的臉,支吾道:“老子還想問你呢,你個夏老頭到底得罪了誰?害的老子昨個逛完百花樓,一出門就被圍毆了,回到府裏的時候,把老娘吓的,差點一腳沒把我踹出來。”
說完,他一搭眼,就瞥到了靠在椅子上,看不清樣貌的錢朵朵,怔愣了兩秒鍾,直接張口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快看坐在那邊的小子,傷的比我還嚴重,跟個孤魂野鬼一樣,還綁了個爛布條子,哈哈,大爺原來以爲自己最慘,現在看到他,我心裏瞬間平衡了,平衡了,咳咳——”
錢朵朵的造型是很難被人忽視的,金胖子一看到他,立刻一口氣沒上來,激動的連咳了兩聲,還帶出了一嘴血。
錢朵朵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金大爺就是上次調戲自己的胖子,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扶着拐杖蹦哒的跳到了金胖子的身邊。
“喂,金大豬,你先别嘚瑟,你這話要是被潛藏在這裏的地/痞聽到了,說不定一會就把你暴揍一頓呢,誰叫你懷疑他們的戰鬥指數的?”
錢朵朵用拐杖搗了搗他的屁股,語氣有些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