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終于在個富麗堂皇的府邸門前停了下來。
下人們看到太子爺的馬車,立刻打開大門,跪地迎接。
錢朵朵好奇,先拓跋晟之前就掀開了馬車簾子,探出了小腦袋。
剛想拎起裙擺從馬車上蹦下來,老管家便很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恭敬的說到:“這位姑娘,您踩着這個奴才的背下來就好,小心别摔着。”
能坐在太子爺馬車上的,定不是一般的女人,管家指了指跪在地上,把後背對着馬車的奴才。
錢朵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腳下的那個奴才,也不過才十幾歲的男孩子,身闆還挺瘦小,就這樣被人使喚羞辱,骨子裏人人平等的觀念,又忍不住的冒了出來。
“你讓我踩着他的背下馬車?這是什麽規矩?”
管家一聽這話,有些納悶,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奴才這樣做,是爲了姑娘方便,您一個大家閨秀的,要是從馬車上蹦下來,多不雅觀啊,也不符合您貴重的身份。”
“你快讓這個男孩子起來,我不是什麽大家閨秀,更不是什麽千金小姐,不需要用這種欺負人方式來證明我自己的尊貴。”
這時候,拓跋晟也從馬車的另一邊走了下來,看到錢朵朵和自己的管家辯起來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朵兒,聽管家的,你一個姑娘家跳下來多不雅觀,再說了,你在家坐馬車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這是貴族身份的象征,無論南诏或者聖宸,一概如此。
況且,這些奴才都是又賣身契的,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自己主子的手裏,更何況這踩着他們的背部,這種區區小事了。
錢朵朵看拓跋晟這種習以爲常的樣子,瞬間就生氣了:“拓跋晟,本姑娘在家的時候,都是爬梯子,翻牆角的,根本就不坐馬車,再說了,要是阿三阿四敢這樣,我一腳把他們踹飛!”
“我真不知道你們這種人,怎麽會那麽冷血,人家在你家做奴才,已經夠可憐的,你不但不對他們好些,還要用這種方法羞辱他們的自尊,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麽就要低人一等?”
這種赤裸裸的等級分化,是錢朵朵最憤恨的了。
孟軍是個忠誠的屬下,哪裏容得旁人對太子爺如此不敬。
再說還是一個飄香閣的青/樓女子,還敢直呼太子的名諱。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姑娘,太子畢竟是太子,身份尊貴,哪能和這些奴才相提并論?”
“呵呵,太子怎麽了?在本姑娘眼裏,和底下的這個孩子沒什麽區别,又不多張了一個腦袋!你們這些王公子弟,也不就是上輩子投胎時候多少了點冥币,賄賂了閻王爺,才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的嗎?要你們這種想法,不是你們拿銀子把我從飄香閣裏贖出來,我豈不是活該在那裏受人欺淩?”
孟軍撇撇嘴,你也知道自己是我家主子花銀子贖出來的,不感恩戴德,還那麽嚣張,活像是主子欠你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