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穿行在山林裏,直奔寶清而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天巨響,讓樹林裏的狍子、野兔驚慌失措,卻并敢不亂動亂叫,到是讓山林裏格外的安靜。
當山下公路一輛輛卡車奔向爆炸方向時,湯文他們在四個小時裏,已經遠離了雙鴨子山最大的煤礦,順着叢林,直奔寶清而去。
他們沿途一直到半夜,才在山坳裏休息到天亮,緊接着穿越了公路,直奔龍頭村,繞過寶清,準備徒步趕回大黑山。
正走着,頭裏的湯文突然看到遠處有濃煙冒起。
“有情況!”
熟知日軍行爲的湯文立時意識到,前面,恐怕是村莊。
所有人快速的将槍拿在了手裏,在灌木林裏竄梭着,直奔濃煙升起的位置而去。
透過樹枝的縫隙,湯文看到了兩台卡車停在村口不遠,村子裏有六七間土坯茅草房正冒着濃煙,烈烈的燃燒着。
當幾個人的望遠鏡支上的一刻,時間,靜止了。
粗重的呼吸間,所有人都将目光轉向了湯文,那緊咬的牙關,那眼睛裏燃燒的火焰,似乎,都能将湯文燒化。
湯文眼球驟縮,快速收起望遠鏡,将Ak47順在了背包旁,掏出兩把王八殼子,正準備下令,一扭頭間,看到了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睛。
他沒有用手勢,簡短明了的說道:“山子、孫濤狙擊掩護,劉忠劉海西側,順子猛子東側,牤子跟着我,倆倆配合,交替掩護,一個不留!!”媽了個把子在老子兵王面前屠殺國人,必死無疑。
那滿是殺氣的命令,讓已經紅了眼的幾個人快速的動作,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山子和孫濤敏捷的穿行在灌木叢裏,在村東頭的一處高崗潛伏了下來。
随着望遠鏡裏山子就位的手勢,湯文揮手下令進攻。
叢林裏,一個個身影穿行着,快速的接近了村子,見到人影的一刻,湯文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槍,啪啪兩槍,就将兩個正在拿刺刀挑着已經殒命的村民肚子的日軍擊斃。
湯文的槍聲一響,等同吹響了沖鋒的号角,三個方向立時傳來啪啪的槍聲,一順水的手槍聲。
槍聲中,一名日軍提溜着槍,拽着還沒來得及提起的褲子,剛剛自一間土坯房跑出,還沒等看清楚什麽,砰,眉心正中就出現了一點豔紅,後腦噴霧一般,噴出了紅白之物。
緊接着,他身後光着膀子,提溜着褲子,拖着槍的同伴就步了他的後塵。
牤子和湯文槍口不斷左右移動,相互掩護着,一路突進了村裏。
劉忠一把手槍跟劉海倆人緊貼着,相互爲對方擋住了各自的死角,砰砰的槍聲不斷的響起,一個個衣衫不整的身影倒了下去。
砰!
孫濤的槍響了。
随着他的槍聲,一個自窗戶玻璃後面伸出的槍口垂了下去。
砰!山子的槍聲也響了。
一個剛剛自房角繞到猛子和順子身後,舉起槍的日軍轟然倒地,胸口瀝瀝的流淌出鮮紅的血漿。
哒哒哒……
牤子的機槍響了。
手槍子彈打淨,他毫不遲疑的順下了歪把子,端着,一梭子就将前面房子裏沖出來的五六個身影打的血霧飄飛。
湯文快速的換上了彈夾,啪啪兩槍,就将房拐角的一名日軍擊斃,讓他的槍,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牤子一把拽下背包左側綁着的彈鬥,咔嚓就上了膛,身子一轉,在左臂出現一蓬血霧的瞬間,哒哒哒,一個長點射,将對面窗戶裏的身影放倒,緊接着一個跨步,擡腿就沖進了屋裏。
屋子裏,一名日軍在牤子邁進門口的一瞬間,手裏的槍就要摟火,卻被身後的湯文手疾眼快,一槍擊中了他的面部,讓子彈毫無阻礙的鑽進了他的大腦。
沒等那名日軍倒下,牤子已經沖進了裏屋。在沖進去的一刻,他卻站住不動了。
湯文從他身邊一下子擠了進去,手槍快速的将屋子裏搜尋了一遍。
隻見屋子牆根裏,半躺着個中年男人,張着大嘴,兩隻空洞的眼睛盯着棚頂,胸口,一道黑紅的血漿挂在破舊的棉襖上;肚子上,一條大口子張着,微微風幹的腸子流了一地。
炕上,炕頭炕梢各自赤.裸着躺着一個瘦弱的身軀,叉開的腿間,流淌着混雜着血絲的膿狀液體。
中間,一個赤.裸着的日軍胸部中槍,頭沖外倒在那裏,槍則耷拉在窗戶上。
湯文略一掃視,一個箭步跳上炕,伸手在炕頭的女人脖子上探了下,發現已經沒了脈搏,忙到炕尾檢查另一個。
炕尾的女孩頂多十二三歲,臉部的肌肉扭曲着,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用試探,湯文已經看出了結果,她的瞳孔已經放大。她還是個孩子啊!她還是個孩子啊!
湯太心中的怒火更加的深沉,難以估量。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殺!殺!
牤子呆愣的看着湯文跳下了炕,在屋外啪啪的槍聲中,一下子回過神來,悶雷般的爆吼一聲,轉身端着歪把子就沖出了屋子,向最後的兩棟房子沖去。
湯文在牤子沖出去的一刻,并沒有阻攔,而是快步跟上,緊緊的守在狂奔的牤子身邊。
順子和猛子此時的目标也是這最後兩棟房子,他倆交替掩護,快速移動着,向着目标沖去。
哒哒哒……
猛子手裏的機槍響了,碎屑飛濺中,離着他們最近的房門被打成了碎屑,一個渾身是窟窿的日軍在碎屑中,向後面摔去。
啪啪!湯文兩槍就将玻璃後面的模糊身影擊中,一步不拉的跟着牤子。
牤子兩眼血紅,奔跑中,哒哒哒……機槍噴射着火焰,将前面的門窗全部打碎,咔哒咔哒的空響中,人就沖進了房門,不待地上趴着的日軍起身,一腳就踢了過去。
咔嚓!
那家夥的頭快速的後仰,身體随之倒翻,一下子砸翻了冒着熱氣的鍋蓋,嘩啦一聲,水花熱氣四濺中,頭砸進了冒着熱氣的沸水裏,幾隻雞爪子随之蓋住了他的臉。
一腳踢出,牤子腳步不停,直接就沖進了裏屋。
湯文緊随其後,在牤子剛剛邁進屋子裏的一刻,手槍随之伸進了屋裏。
屋子裏,炕上躺着個赤.裸的身體,炕下一個背部好幾個窟窿的男人趴在那裏。
“卧槽你奶..奶!!!”
牤子狂吼着,沖着趴在窗台上的日軍拼命的扣動着扳機,咔哒咔哒撞針空響中,渾然不知道沒了子彈。
“牤子!”
湯文這時才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向下按去。
“松開!!”
牤子脖子上青筋墳起,連續掙紮了幾下,也沒能掙脫鐵鉗般的大手,掙紮了幾下,他眼睛瞪得溜圓,沖着湯文狂吼着。
“夠了!!”
湯文厲喝一聲,一把将歪把子奪下,拎着,就跳上了炕,快速的檢查了下那赤裸身體的生命症候,見沒有了脈搏,已經冰涼,遂拽過旁邊散亂的被子,将身體蓋上,這才跳下了炕,将歪把子一把塞給了牤子,大聲吼道:“門外集合!!”
孫濤和山子将周圍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在湯文和牤子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倆人端着槍,警惕的下了高崗,一邊搜尋着目标,一邊向村子裏靠近。
劉忠和劉海此時也從一棟房子裏走了出來,青筋暴漲的表情裏不難看出,他們也看到了慘絕人寰的畫面。
順子和猛子完成了清理,各自提溜着槍,兩眼血紅的自屋子裏走了出來,直奔湯文的位置而去。
“湯大哥……”
劉忠雙目噴火,攥着槍的手已經沒了血色。
“湯大哥!”
順子面部憎獰,淡淡的血絲順着撕裂的眼角流了出來。
湯文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重重的吐了出來,掃視了一眼幾人,在孫濤和山子進入村子的一刻,沉聲說道:“憤怒可以,但不要失去了理智!你們将是殺死幾百,幾千,甚至上萬小鬼子的殺神,不要因爲憤怒,而在這區區幾個小鬼子面前丢掉了性命!我們的目标是什麽?活的時間更長,殺更多的小鬼子。爲國人報仇,爲人民報仇。”幾人大聲吼着殺更多鬼子,殺更多鬼子。随後
見衆人的情緒緩和了點,牤子的眼睛也小了一圈,湯文下令道:“打掃戰場,将小鬼子的屍體運到卡車前!”
“是!”
山子和孫濤除了見到村子裏十幾具村民的是體外,并沒有見到那些畫面,所以,在湯文的命令中,大聲領命。
劉忠等人卻錯愕了下,沒有馬上回答。
“立正!”
湯文厲聲喝道。
多日的口令訓練,讓劉忠等人眼睛裏一清,紛紛挺直了腰闆。
“重複命令!!”
“打掃戰場!!”
劉忠等人吼道。
“放下背包,執行吧!”
湯文冷冽的說道。
“是!”
劉忠等人快速的将槍和背包放下,還是倆倆一組,開始打掃戰場。
牤子站在那裏,呼吸依舊粗重,手臂的血,已經陰透了袖子,血液,順着手背慢慢的流下。
“牤子!執行命令,包紮傷口!”
湯文冷冷的看着牤子,下令道。
“是!”
被湯文冰冷的氣息包裹,牤子清醒了過來,快速的将背包放下,解開棉襖,将山子制作的傷藥灑在了胳膊的傷口處。
湯文見牤子緩過神來,遂上前檢查了下他的傷口,看到隻是胳膊上穿了個窟窿,遂掏出塊布,快速的給他包上……
“小鬼子的屍體全部吊在樹上,剩餘房屋點燃。”
随着湯文的命令,一具具的屍體被用自己的腰帶,或者背包帶,吊在了路邊的樹上,腸子,自敞開的肚子一直垂到地上……
濃煙中,一個個身影消失在了叢林裏。他們都默不作聲,悶頭趕路,心裏卻在期待着湯文能給他們個命令來釋放他們的怒火!這三十幾個日軍還遠遠不足以平息他們的憤怒……
每次看到抗戰劇裏面小鬼子屠村的時候的情景,老子就憤怒的不行。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