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裏,雪亮的車燈撕開了夜幕,三輛載着槍支彈藥的卡車轟鳴着,順着一條小河的冰面上前進着,一路向遠處的目的地,頭道崗子挺進。
那裏,有着一個非常隐秘的山洞。這個山洞直到解放後開發北大荒的時候,才被王.振部隊裏的團長馬季常發現。這個山洞是早年時候當地居民爲了躲避沙俄的劫掠弄出來的,後來,可能是這裏的人口全部沒了,山洞口才在無盡的歲月中,被淤積的泥土掩蓋,并長出了植被。
在這片呆了将近一年,進行了各種環境下訓練姓楊的兵王。,有幸在當地的縣志裏看到了相關記載,并在訓練過程中,來過這裏,所以,在有了吃掉這支中隊攜帶的物資的想法後,他在腦海深處的角落裏翻出了這段記憶。
一個小時後,湯文打頭,山子、狗蛋跟在後面,三輛卡車停在了分水嶺,頭道崗子的山腳下。
跳下車來,湯文看着兩個隻學了不到一小時,就能把車開到這來的山子和心靈手巧的狗蛋,滿意的笑了笑,沒去管卸車的幾人,拎着炸藥,就向記憶中的位置走去……
幾聲爆響過後,山根面向小河的位置露出了一個能通過人的洞口……
天快亮的時候,來回了一趟的三輛卡車搖搖晃晃,斜着,爬上了不高的河堤,在滿是冰的草甸子裏走了幾十米後,上到了公路,直奔遠處的大河鎮而去……
下午時分,三個曰軍挨家挨戶的轉悠了起來,強制将一些村民家的牛,羊,和才幾十斤重的小豬抓走,六口12印的鐵鍋也被強行從鍋竈上扒掉,仍在了開來的卡車當中。
不過,讓老百姓奇怪的是,這三個曰軍雖然兇神惡煞般的,到是一家扔給了十個光洋,讓已經被搶習慣了的村民無所适從。
按下村民疑惑不解不提,曰軍軍營裏,一溜六口大鍋支上了,柴火,也是直接在村民家的柈子垛上拉來的。在天黑後,熊熊的大火燒了起來,一鍋鍋的羊肉、牛肉和豬肉,開始咕嘟着,泛着沫子;濃濃的肉香味飄蕩着,飄向了一二百米外的村子裏。
“爺爺,他們要過年嗎?”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聞到這誘人的肉香味,站在杖子後面,看着曰軍軍營方向,問着吧嗒着蛤蟆煙的爺爺。
“他們是吃斷頭飯,吃了好去老把頭那裏報到……”
老人昏黃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詛咒着說着……
“當家的,昨天就沒有太君來,今天怕是也沒有人來了……”
大河鎮有名的楊皮管子,扭着肥碩的屁股看着軍營方向說道。
嗎的!一天沒男人上就癢癢!!
幹瘦黝黑的男人心裏恨恨咒罵了句,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心底騰起一股邪火,猥瑣的臉上堆起一抹笑意,上前摸着那肥碩的屁股,小聲耳語着:“今晚俺來?都仨月沒撈着了……”
“想死啊你!萬一太君要是……”
楊皮管子扭動了下屁股,欲迎還拒的向後面的胯間擠了擠。
“他們短時間來不了,沒聞到肉味嗎……”
猥瑣的男人擁着楊皮管子,向屋裏走去……
夜靜靜的,除了曰軍軍營裏的鍋底還有微弱的炭火光亮外,整個村子沒有一絲燈光。
值崗的僞軍來回的在鐵絲磙子旁走動着,很忠實的值着崗。
突然,遠處一陣突突聲傳來,緊接着,幾道雪亮的燈光撕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來了!”
值崗的僞軍快速的扳着鐵絲磙子打開了通道,然後靜立一邊,等待燈光到來。
吱呀……
一陣陣刹車聲中,四個偏鬥摩托車突突的停在了崗樓前。
“你地……這裏的可有問題?”
一個伍長坐在車鬥裏問道。
“太君,這裏沒有問題,小野太君已經炖好了肉,在村東軍營等着太君米西呢。”
僞軍點頭哈腰的說道。
“有肉?呦西……”
伍長咧開大嘴,呲出金燦燦的大闆牙,高興的一揮手,下令進村。
看着四個遠去的摩托車,僞軍打扮的山子啐了口,小聲嘀咕了句:“吃吧,一會要你們的命!”
摩托車過去不到十分鍾,遠處傳來馬達的轟鳴,一片燈光刺破黑暗,出現在山拐角處……
搖晃的車裏,少佐宮本小次郎看了眼道邊躬身迎接的那個僞軍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前方……
轟鳴的馬達聲打破了小村的沉寂,老百姓都躲在被窩裏核計,是不是先離開家躲一躲。畢竟在這駐紮的曰軍已經不會再大肆搜家,新來的可不一定了,家裏雖然沒有啥,但被暴打一頓可是犯不上的。尤其那些偷摸回來住的女人,更是心慌,都紛紛穿好衣服,等車聲停止,就逃出村外。
軍營門口,此時已經撤掉了原本站崗的兩名士兵,換上了開摩托車先到的士兵站崗,另有士兵滿嘴的油指揮着,讓車隊拐進旁邊的車場。
馬達聲中,宮本小次郎下了車,站在大門口看了眼。
當看到門兩側木頭搭就的四米左右的崗樓上沒人的時候,一股怒氣騰然升起,還沒等他尋找這裏的小野太郎,湯文已經跟着先來的伍長迎了上來。
“少佐閣下辛苦了!”
湯文一個立正敬禮,标準的曰語問候道。
“這裏崗樓爲何沒人?”
“少佐閣下,我已經将機槍架在了房頂,即隐蔽,防護也要好的多。”
湯文一個立正,伸手一指身後說道。
“搜噶……”
宮本小次郎看到不遠處兩側廂房房頂用袋子構築的機槍火力點,滿意的點了點頭。
“少佐閣下,您裏面請,炕已經燒熱,還有一瓶大阪的清酒……”
見這裏沒有認識自己的,湯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立時開始實施計劃。
“呦西!大大滴好滴。”
宮本小次郎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眼操場上一溜的大鍋,揮揮手道:“讓士兵抓緊吃飯休息,下午再補充給養,修車。”
“哈衣!”
身邊的一個少尉大聲領命。
宮本小次郎挎着指揮刀,慢慢的走向軍營營房。
車場上,剛剛停穩的一輛輛卡車裏湧出成群曰軍,在号令中,列隊向營房前跑去,在操場上,整齊的将槍支支成一堆堆的,人,随之站列成隊,等待着進一步的命令。
車,還在不斷的開進車場,足足有六十輛卡車之多,當最後一輛拉着士兵的卡車進入車場後,路上,安靜了下來。
幾名少尉在士兵列隊的過程中,挨個大鍋看了一遍,最後選中了一鍋羊肉。
待最後一名司機跑進隊列,一名少尉大聲下令道:“排隊上前撈取食物!”
下完令,沒再管士兵們,掉頭拿着飯盒在羊肉鍋裏撈起個整個的大腿,坐到了挂在槍支上的馬提燈旁,跟幾個少尉、伍長嘻嘻哈哈的狂吃起來。
士兵們紛紛掏出飯盒,讓開那口羊肉鍋,撈起一大快肉,就找了個地方放下背包,坐在上面狼吞虎咽起來。随着一隊隊的士兵坐了下去,操場上立時喧鬧起來,滿操場的談論嬉笑聲,鬧哄哄的,一片嘈雜。
湯文離開了營房,很快就看到了在馬提燈下狂吃的那個少尉,遂上前敬禮問道:“少佐閣下讓我問所有的士兵都過來吃飯了嗎?”
那名少尉禮貌的回了一禮,轉頭看了眼沒有了燈光的車場說道:“都過來了,你的要負責周圍的安全。”
“是!”
湯文一個軍禮,邁步向大門走去;到了門口,對着四個值崗的士兵說道:“都去吃飯吧,辛苦了,這裏我們的人來值崗。”
四個早已經流着口水,饑腸辘辘的士兵立時歡呼了一聲,小跑着,就直奔操場上的大鍋而去。
見四個士兵跑了過去,湯文又走到車場的位置看了眼,确認沒有人了,遂轉身來到之前那個少尉身前說道:“少佐閣下有請!”
那名正在大嚼的少尉一下子站了起來,放下飯盒,擦了下嘴,沒有猶豫的跟着湯文向亮着燈,房門緊閉的營房走去。
“一會單獨有房間給您留着,裏面的花姑娘已經把被窩捂好了……”湯文邊走邊說着,一臉的猥瑣。
“呦西!你地大大的好人!”
那名少尉兩眼放光,伸出大拇指贊道。
“恩,我的确是好人。”
說着,一收摟着那名少尉的肩膀,一手推開了門。
“呃……”
咽喉被鐵鉗一般的手指掐住,呼吸困難的同時,這名少尉看到了屋門裏正對着門口的兩挺輕機槍,和趴在那裏的倆人,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了心頭。
還沒等他掙紮,眼前一黑,就被湯文砍暈了。
“動作快!”
湯文一把将少尉推倒門的一邊,一個箭步上前,哈腰抓起地上的一捆繩索,調轉過頭來。
随着湯文的命令,劉忠一把抓住那個面條般的少尉,在狗蛋的協助下,三下兩下的就将他捆了個結實,緊接着,從已經打通的東屋山牆的窟窿一鑽而過,随之,轟轟的爆響自東西兩屋傳來。
正在大口吞吃着肉的曰軍被突然揚起的煙塵和響聲驚擾,紛紛看向響聲傳來的方向,還沒等他們看到灰塵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呢,陡然感覺身下一震,沒等反應,就看到地面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随之,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在操場上響起,一團團的火光照亮了還昏暗的黎明,仿佛一朵朵桃花般,綻放盛開。
操場上,無數的曰軍坐了免費的土飛機,随着爆炸的氣浪,翻飛在空中,跟四散飛濺的彈片交織在了一起,快速的被切碎它飛過了那片田,大片地……
那個場面你可以想象嗎?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