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裏,一行馬匹走在一座無雪的山崗上,消失的湯文此時正在頭裏牽着馬,邊走邊跟胡子的二當家說着話。
“湯大哥,你怎麽确定會有小鬼子跟着呢?”
說話的二當家赫然是劉忠。
“小鬼子在秘密修建要塞,欲蓋彌彰,在安樂鎮并沒有暴露出多少駐軍,實際上虎頭已經全部軍管,安樂鎮則到處是特高科的特務。”頓了下,湯文接着說道,“咱們買了這麽多的布匹,出門雖然沒有人檢查,但那些饅頭和布匹卻會被小鬼子認爲是給山裏的抗.日武裝送的,所以,跟着是肯定的了。”
“嗷……”
後邊支棱着耳朵聽着的幾人恍然,原來湯大哥早就料到了會有跟蹤,這才弄出了這一出胡子綁票,讓小鬼子無從查起。
“忠哥,你那兩句黑話還真像胡子。”
山子緊走了一步說道。
“早先俺差點被胡子拉上山,所以會兩句。”
劉忠剛毅的臉上閃起一絲回憶的神色,但沒有細說。
“虎子演戲不錯啊。”
猛子側頭看着虎子贊道。
“那是,相當的不錯了。”
孫濤笑着贊道。
一行人就這麽有說有笑的向着鄂倫春族駐地前進着……
“莫日根兄弟,”
兩天後,湯文看着送到松林外的莫日根說道:“這裏的山太小,小鬼子最多一年就會把這裏搜遍,現在不是小鬼子搜山,那些僞軍頂多在山邊轉轉,還能挺過冬天,要是來年就不好說了,所以要多加小心了。”
“恩。”
莫日根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湯兄弟,劉忠兄弟,你們都是我們族人永遠的朋友,再路過大黑山,别忘記來喝上碗馬奶酒。”
“忘不了,俺還惦記着把你喝倒呢!”
劉忠好爽的一笑說道。
湯文看了眼跟着的哈日圖和巴列巴圖倆人,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莫日根的肩膀說了句保重,就翻身上馬,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于是,一行人十五匹馬,慢慢的消失在山林裏。
莫日根直到衆人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獨自向部落走去……
五天後,湯文一行人出現在了後世寶清縣一百公裏外的大河鎮,也是後世的東興鄉附近;趟着厚厚的積雪,直奔後世得名的雁窩島而去。那裏,幾百公裏内全是濕地,一直聯通到饒河、大佳河、撫遠,跟烏蘇裏江接壤;那裏夏天河流衆多,泥潭沼澤遍地;冬天,那裏一馬平川,積雪厚的地方都超過一米,根本就沒有人家。就連小鬼子,也不願意輕易進入草甸子,更别提冬天了。一旦被雪封住,就算他們一個師團,沒有足夠對付雪的經驗,也要全軍留在大雪裏,成爲狼的食物。
一天後,湯文趕到了後世記憶中,曾經在那裏訓練野外生存的地方,雁窩島。
“巴列巴圖兄弟,巴日圖兄弟,就此别過,一路上小心……”
湯文一行人揮手向牽馬返回虎林的兩個鄂倫春族獵手道别着。
待兩個鄂倫春族獵手的身影消失不見,湯文一行人快速動作起來,就在昨天搭的幾個雪窯旁,清理積雪,做出防風牆,劉忠帶着猛子、順子幾人,去前面幾裏外的蘆葦蕩和草甸子去割蘆葦和烏拉草。
湯文則帶着剩餘的幾人,把沿途順便砍的樹杆支起,做成了窩棚的框架。
遠處雪地上,一隻高大的草狼看着高處忙碌的身影,長長的毛在風中飄蕩着,似乎,在判斷這些兩腿的食物是不是适合叫大部隊來。
不到下午,一個可以容納下他們十人的窩棚就搭好了。
窩棚外堆放着厚厚的幹蘆葦,蘆葦外面則全部用雪埋上了,僅留下了一個用雜草和着泥土做成的通風口探出雪外。窩棚裏,一條地火龍穿過兩側幹草鋪就的床鋪,一直鑽出窩棚外,連接在同樣用泥巴合着草末糊起來的煙囪。
窩棚旁幾十米外,一大片的積雪被清理出來,這裏,将是劉忠等人此次野營拉練的訓練場所。
看着一上午燒出來的大坑,湯文不由得深深感歎,高手在民間,智慧來源于民間,這一點沒錯。
那些糊煙囪,和砌地火龍,做竈台的泥巴,正是虎子用了三個小時時間燒火烤化凍土弄出來的。要不,就憑他們僅有一把斧子,和尖刀刺刀,在這堅硬似鐵的凍土地上,是不可能弄到這些泥巴的。
一切就緒,當煙囪裏冒出潮濕的煙氣時,除了狗蛋看着竈火烘幹地火龍外,其他人又把剛剛脫了一上午的負重服穿上,嚼着肉幹,拎着槍,就趕往了訓練場地。
槍聲,在寒冷的空氣中砰砰響起。清脆的槍聲打破了沉寂無數年的荒寂,驚的遠處那隻覓食的孤狼倉惶逃竄。就連雪底下活動的老鼠和水耗子,也都紛紛放棄覓食,逃回窩裏。那些雪窩裏尋找草籽的野雞更是撲棱着翅膀,不遺餘力的逃向遠方……
接下來的日子裏,這片荒原上開始熱鬧起來,不斷的槍聲,和轟然爆炸的巨響,讓荒原跟過春節一般的熱鬧。
幾天的時間裏,湯文就摸清了幾人的特長和能力。九個人裏,牤子和猛子最适合做機槍手,他們有足夠的力量來減少機槍劇烈的震動;山子和狗蛋一個是家傳草藥,一個是鐵匠家傳,他倆對于迫擊炮,有着獨特的天賦;劉忠是綜合型的,不論是狙擊,還是用炮,還是機槍,都沒問題,就連刺殺,這裏除了湯文,也就是他了。
順子和孫濤、劉海、虎子四人在狙擊上以順子的意識最高,孫濤最沉穩,虎子最靈活,隻有劉海稍差點,不過,所有的九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狙擊隐蔽的能力和意識都不差。
湯文一點不心疼子彈,就連僅有的幾百發手槍子彈,也全部拿出來給衆人訓練。他知道,此時多打一槍,戰鬥的時候就少一次傷亡,喂子彈,是培養戰士必須的。
劉忠他們在經曆了戰場,輕易的消滅了兩撥小鬼子後,對于小鬼子的那種恐懼心理早就蕩然無存,對于湯文的命令,那更是嚴格的執行。
所有的訓練科目,他們都一絲不苟的按着要求完成。每天的體能訓練都不缺少。而訓練,也是他們最喜歡的項目之一,雖然苦點,可卻能夠讓他們品嘗到新鮮的各種魚。
原來,湯文設計的體能訓練是刨冰窟窿,讓他們用刺刀綁在木棍上做成冰钏,每天規定一人在冰面上鑿出直徑兩米,深一米半的大坑兩個。至于鮮魚,則是用手榴彈扔在僅剩下不足二十公分,卻能禁動人的窟窿裏,轟的一聲,冰面漏氣向下一沉,壓着下面的水就湧了上來。而靠近冰窟窿呼吸的各種魚類,就随着水流被沖到了冰面上,剩下的,隻需要等水結冰,魚被凍住後,上去用冰钏刨下來就得,可說是訓練之餘,又有了樂趣。
此舉,也是無奈,湯文并不願意耽誤時間來弄這個,但他們除了帶了一部分的幹肉,就是那五百個饅頭豆包和二百斤高粱米外,就沒有其他糧食。這些,十個大體力訓練的男人是吃不了多久的,所以,主食要自這裏補充。
爲了解決糧食,湯文還安排了額外的訓練項目,那就是滑雪遠行,下套子套野雞,套兔子,套狐狸,套所有能看到足迹的動物。
這些對于獵人出身的衆人來說,那是小菜一碟,每天都要有幾隻野雞野兔入賬;每天還有幾十斤上百斤的魚被扔到門口的雪裏埋上。
在到這第八天的時候,劉忠跟猛子虎子一組還逮住了兩隻誤闖進荒原,卻幸運的沒有被狼發現,但深陷雪窩當中等死的狍子。
這下,有了一百多斤肉,三四百斤魚,幾十隻野雞和兔子,食物的危機一下子得以解決,讓湯文的訓練計劃能夠安排的滿滿的,也讓劉忠等人真正的知道了,什麽叫地獄式的魔鬼訓練
每天,劉忠等人一身的汗臭,水洗般的頭濕漉漉進入窩棚,第一件事是把衣服鞋铐在滾熱的地火龍上,第二件事是倒頭就睡,連吃飯,都沒有了精力。
湯文知道他們辛苦,可并沒有一絲松懈,不待衆人睡上一個小時,立馬敲着頭盔,大喊集合……
劉忠等人每次無不是手忙腳亂,弄得窩棚裏雞飛狗跳。不過,數次下來,幾人已經似模似樣,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能将行李打包,背上槍支來到窩棚外。
衆人雖然辛苦,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湯文,是他們絕對信服的崇拜對象,對于湯文的命令,包括身手不錯的劉忠都沒有丁點違逆的想法。
如此,一個月的時間裏,當積雪表層在中午開始出現融化,晚上又東結成冰的時候。劉忠等人已經被磨練成了真正的戰士。雖然照比特種兵還差的遠,但,比現在國内任何隊伍裏的老兵,精英都不差了。而且,他們都是全能型,雖然各有專精,但,現有的機槍,迫擊炮,長槍短槍,手榴彈,伴雷,這些項目他們都訓練。
湯文力求就是按着特種兵的要求訓練幾人,除了槍支武器的使用,外帶擒拿格鬥,潛伏、狙擊、暗殺、電台使用,都填鴨式的教着他們。時間對于湯文來說,實在太緊迫了,早訓練出來鐵血戰士,那,就會少死傷些中國人。
人民軍隊都是這樣訓練出來的。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