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刺激!”
莽子邊滑行邊甕聲說道。
“莽子閉嘴!忘了湯大哥說的紀律啦!”
孫濤在身後小聲的喊了莽子一句。
“嗯哪!俺不說出來憋得慌,俺不說了”
莽子颠了下後背捆綁的迫擊炮和炮彈,直爽的應了句,就閉上了嘴。
一行人排成一列,快速的穿行在林間,直奔蜜蜂山外圍而去。
小野次郎在松本家宴偏離了方向,但也距離戰場僅有半小時路程的時候,趕到了藤田陣亡的戰場。
“倒地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對方是大部隊?”
看着現場一片狼藉,滿地的屍骸,小野次郎目瞪口呆的喃喃着。
“報告少尉,那裏發現藤田中尉的遺體……”
一名曰軍小心翼翼的報告道。
“什麽?!”
小野次郎腦皮一炸,一把推開那個彙報的士兵,幾步就竄到的前面。穿過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槍支堆裏的藤田。
“藤田長官……”
小野次郎哽咽着,慢慢的走了過去。
士兵們心情沉重,跟着小野次郎慢慢的圍了上來,
“把藤田長官的遺體擡下來……”
小野次郎強忍着悲痛說道。
幾名曰軍離開了人群,踩着地上堆着的三八大蓋,合力将藤田的屍體搬離槍堆。
屍體一挪動,壓着的小樹陡然彈起,翁的一聲,帶着絲絲縷縷的虛影就抽過邊上士兵的臉旁。
“小心點,小心點……”
小野次郎忙喊着,恐怕再讓藤田的遺骸受到損傷。
幾名士兵小心的将藤田的屍體搬離槍堆,慢慢的放在了已經鋪好的單子上。
“藤田長官……”
小野次郎再次哽咽。藤田是自918北大營之後國内增兵,親自帶着他踏入這這片土地的長官,并一直信任照顧他,可說是有知遇之恩;所以,小野次郎對藤田的感情是非常深的。
他眼角噙着淚水,輕輕的将隊旗蓋在了藤田的屍體上,站直了身體,聲音低沉的念起了禱文,爲藤田舉行最高的儀式。士兵們也都扶着槍整齊站立,低頭垂目,心情沉重的聽着隊長那低沉而悲傷的悼詞。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突然注意到腳邊不遠的地方冒着絲絲縷縷的煙氣,淡淡的,飄飄渺渺的自雪下飄蕩而起。
“這是……”
那名曰軍心裏冒起個問号,但在這種肅穆的環境下,他不敢打斷長官的悼詞儀式。
低頭垂目的士兵們,除了這名士兵看到地上有些許煙氣外,并沒有人注意到堆積成堆的槍支上,也絲絲縷縷的冒着煙氣,飄飄蕩蕩,若有若無。
小野次郎沉痛而低沉的聲音無比的虔誠,真誠的爲他的上司、領路人藤田做着禱告。
突然,他感覺呼吸一滞,禱告被迫停止的一瞬間,一股無匹的力量穿透了身體,讓他的意識泯滅在狂暴撕扯的力量之中。
周圍的士兵感覺跟他一樣,同樣是呼吸一滞,一股力量拉扯着他們向前一動,緊接着,巨力狂暴而起,瞬間就撕碎了他們脆弱的身體;意識停止的刹那,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了。
“轟!!!”
驚天的巨響中,山體一陣劇烈的抖動,以堆放槍支的位置爲中心點,一股浪潮般的沖擊波狂暴而起,摧朽拉枯的翻滾着,一路卷進所有的灌木和柞樹棵子,裹夾着積雪,形成巨浪,狂暴的沖向四外。
半空中飛舞着被撕碎的殘肢,在血舞當中,追趕着遠去的鋼鐵碎片,在沖擊波翻滾過後,像濕泥巴一樣,pia,pia的貼在裸.露的的山體岩石上;濺起的黑紅血漿,爲遠處潔白的大地添上了最後一筆色彩。更有甚者,那些殘肢碎塊在抛飛過程中已經凍結,下雨一樣,噼裏啪啦的落向幾十米外,在岩石上滾動撞擊着。
遠處,沒有被沖擊波波及的樹木上的枯葉積雪紛紛掉落,随着吹起的風,翻卷着,飄向遠處。
潔白的世界裏,一片灰紅,放射狀的鋪滿半山腰;雪地上,像是被暴雨襲擊過後的沙灘一般,坑坑窪窪,到處是孔洞。
現場,已經沒有一絲生氣,就連地表枯萎的植被和不是很厚的凍結土壤,在幾十米的範圍内,也都不見了蹤影,留下的,隻有大塊、依稀可辨的髒器貼在岩石上;而中心位置,一個超過了十米直徑一米多深的岩石大坑赫然張着憎獰的大嘴,仰視天空。
遠處,巨響聲波過處,樹木上的積雪成團簌簌掉落,在吹起的風中歡快的翻卷着,洋洋灑灑,飄飄蕩蕩。
正在急行軍的山本家宴被這驚雷般的巨響吓了一大跳,扭頭看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整支隊伍更是直接停下,端着槍,在積雪飄蕩中,轉向了爆炸的方向。
“大口徑榴彈炮?”
這個念頭一升起,山本家宴又搖頭否決。别說這裏遠離運輸要道,就算離着近,那麽大的炮也不可能被送進這山高林密,道路全無的蜜蜂山裏。
“那邊,快!”
數個念頭一閃,山本家宴指着遠處騰起黑影的方向,下達了掉頭的命令。
劇烈的爆炸傳到了正在急速滑行的湯文一行人耳朵裏,湯文一個彎轉,推起一蓬雪浪,停在了一棵大樹旁,舉手示意後面停下。
氣喘的劉忠等人依次停在了湯文身邊,在頭頂飄撒着飛雪當中,轉頭興奮的看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原地休息五分鍾。”
湯文簡短的說着,背靠着大樹,将背包擠住,放松下被緊勒的肩膀。湯文望着那奔騰的雲煙。悠悠地唱起“小鬼子乖乖把大門開開,老大爺把你全家操,翻操翻操翻天,那個小貝兒貝兒呀,小貝兒貝兒。”
虎子他們都沒聽懂湯文說的是哪地方話聽不懂啊?
劉忠等人倆倆找到一棵樹,擠住背着的物品,站立休息。不過,他們都覺得很奇怪,湯文一個外國歸來的有錢人,居然知道雪地上勞累後不能坐下,以避免涼氣進入體内,落下病;這隻有老在東北山林裏轉悠的人才知道的休息方式,他居然很随意的就做了。
“湯大哥……”
虎子小聲的喊了句。
“虎子,是想知道爆炸後的效果吧?”
“嗯哪!”
湯文的善解人意讓虎子大喜,也讓其他人急迫而興奮的支楞起耳朵,等待湯文給出答案。
“如果猜測不錯,去的還會是一支标準陸軍小隊。”頓了下,看了眼周圍幾人,湯文繼續說道,“五百多枚手榴彈的殉爆比一發300口徑的榴彈重炮威力都不差,再加上上百條槍的碎片,殺傷力遠遠的超過了大口徑重炮;小鬼子還有祭祀死者的習慣,隻要靠近三十米内,保證來多少,死多少,一個也剩不下!”
“真的啊!!”
虎子興奮的小臉通紅,之前在打掃戰場時,那血腥造成胃部翻騰的陰影已經當然無存。
“我的媽呀!一次就又弄死了六七十個,小鬼子也太不經揍了!幾次還不把他們人打沒了?”
,牤子興奮的小聲嚷嚷着。
其他人雖然沒出聲,但興奮已經挂在了臉上,湯文神一般的能力,讓幾個人不懷疑他說的效果,那肯定就是這個結果。
湯文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他沒有指責牤子,他知道,這種膨脹避免不了,隻能經曆幾次戰火洗禮,他們才不至于驕狂……
按下湯文他們休息不提,山本家宴在不足半小時内,就趕到了爆炸的位置。
當看清楚這堪比重磅航空炸彈造成的破壞場面時,山本家宴暗暗心驚。
“搜索現場!注意警戒!”
短暫的錯愕,山本家宴下令搜索周圍。他不知道藤田中隊長現在在什麽方位,也不知道小野次郎這會應該在哪裏,而這裏的爆炸,他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待部隊散開,他下令道:“發電詢問藤田長官、小野少尉所在位置。”
“哈衣!”
報務員領命支上了S-38美産收發報機,滴答的呼叫藤田和小野。
就在滴答的按鍵聲中,搜索的部隊卻駭然停住了腳步,恐懼的看着腳底,不敢邁步。
“什麽滴幹活?!”
看到搜索的停止前進,山本家宴呵斥了句。
“報……告……全……碎……”
一名伍長強忍着胃部的翻騰,回頭彙報道。
“碎塊?”
山本家宴幾步走向接近無雪的地帶。待看清士兵腳下的物品那一刻,他瞳孔驟然放大,頭皮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視線裏,滿地的手指頭,斷胳膊,還有不知道什麽位置的内髒碎塊,整個地面就是一個碎屍鋪就的修羅煉獄。
“報告!”
話務兵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山本家宴的思路,彙報道:“聯系不上藤田長官,也聯系不上小野少尉。”
“什麽?搜剿怎麽會無線電靜默?!”
山本家宴大驚,大聲下令道:“搜索周圍,确定死者身份!”說着,他幾步跑回話務員那裏,抄起話筒,明碼呼叫起藤田……
“八嘎!”
密山的崗村聽到彙報說搜到山本家宴少尉的明碼呼叫,立刻大怒。目前支那在這裏雖然還沒有大規模的武裝,也缺少電台,明碼呼叫到無大礙,但明碼呼叫有可能會被蘇聯人聽到,這也是一種洩密的行爲。
“電令松本家宴,令其停止明碼呼叫,回來接受處罰!!”
崗村咆哮着。
機要員一個立正,小心翼翼的剛要轉身,崗村突然意識到松本家宴并不是新兵,不可能不記得在這區域裏不得使用明碼呼叫的限令,難道……
念頭閃動間,崗村叫住機要員問道:“松本上尉呼叫的内容是什麽?”
“報告少佐閣下,松本少尉不斷呼叫藤田上尉和小野少尉!”
“什麽?”
崗村意識到出問題了,不是藤田和小野出事了,就是山本家宴遭到了伏擊,緊急求援。他起身便走邊說道:“走,去報務室。”
“難道藤田君和小野次郎玉碎了……”
看着手裏的譯文,崗村不敢置信的喃喃着。
片刻之後崗村。就開始他的宣洩。“八嘎,八嘎,八嘎!是誰!誰!誰!。我要殺光你們。帝國将士犧牲那麽多我的恥辱!我的恥辱,我的恥辱!”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