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雷心中惶恐不已的時候,夏飛的身形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的心中一震。
對于夏飛的面貌董雷可以說是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爲兩人之間從未見過面,熟悉則是因爲這副面孔的照片他不知道已經看過許多遍。
尤其是這幾天前線的情報傳過來後,他看的次數就更加的多了,心中未嘗沒有後悔之意。
不是後悔和楊遠爲敵,而是後悔爲什麽沒有早早的除去這個禍害,以至于成爲了如今的心腹之患!
不過即使如此,董雷也沒有想過楊遠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自身的生死被對方所完全掌控,這讓他的心中惶恐之餘更是充滿了極大的憤怒和不甘。
他可是名門大族出身,多年來在朝堂和地方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名聲響徹整個天下。
可是楊遠不過是一個泥腿子,居然以一時之利壓制了他,這讓他如何心平氣和。
“你……”
不過無論心中在如何的不甘,董雷也沒有打算表現出來,而是暫時虛與委蛇,等到日後再找機會報複。下一次,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盡全力,絕對不給對方任何的可趁之機。
隻是董雷雖然表現的很好,可是他的這點心思如何瞞得過夏飛。
就在他開口的瞬間,夏飛身形一動,出現在董雷的身邊,伸出食指在董雷的額頭上一點,巨大的力量直接透顱而入,将董雷的大腦震成了一團漿湖。
瞬間,董雷雙木圓睜,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出來。
“轟……”
就在董雷身死的瞬間,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
這個雷聲驚到了不少人,無論是茅山、天師府還是京城方面都有着人擡首望天,然後同時望向Z省的方向,神情中有些驚異,也有些惋惜。
此界修行幾乎斷絕,成就陰神者十有八九能夠在地府中擔任陰官,這已經算是一種另類的長生。
在修行者眼中看來,就算是換個皇帝也不幹。
可是現在居然有着真人境的修行者逆天而行,這讓他們驚異的同時也感到有些可惜,天譴之下必将隕落……
夏飛隻看到随着董雷身死一條螭狀的氣運蛟龍出現,望向他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痛恨,随即悲鳴了一聲,螭龍徹底崩塌開來,化作了數道光柱四散開來。
其中近一成左右氣運包裹着董雷的魂魄向着地面急墜而去,直接沒入地底,前往地府投胎。下輩子縱然不能投胎到權貴人家,但是投胎到一個富裕人家還是可以的。
畢竟,董雷是死于刺殺,而擔任一省的大帥還是做了不少的實事,氣運和功德都有一些。再加上又沒有經過戰争的損耗,所以一成的氣運足夠他投一個好胎。
從這點看,未嘗不是董雷的幸運!
要是因爲争龍而導緻氣運損耗過大,并且最後還失敗了,那不僅自身罪孽深重,不一定能夠再度投胎爲人,還會殃及後世子孫。
另外九成氣運有着三成歸于天地,三成落到了夏飛的身上,還有着三成氣運散落在整個天下之間。
其中,以Z省中得到的氣運最多,大約一成半。
還有半成落在了H省,另外一成落在了南方諸邊幾省境内……
氣運加身,夏飛感受到一陣的心靈清淨,往昔一些修煉的瓶頸頓時一一破開,諸多玄妙在心頭流淌。
這就是氣運的強大,也是許多修行者前仆後繼也要扶龍庭的緣故!
隻可惜夏飛還沒有感悟多久,天上已經是烏雲密布,雷霆在不斷的翻滾閃爍,随時都有可能傾瀉而下。
這是一個世界的天道之力,哪怕是真正的仙人也承受不住,更别說夏飛此時連陸地真仙都不是。
夏飛仰頭看了一眼天際,知道到了該走的時候了,不然的話真的有可能隕落在這個世界之中。畢竟,天譴可不是開玩笑的,哪怕夏飛的實力再強,也還達不到與一界抗衡。
不過臨走之前,夏飛施展了秘法,将身上的氣運剝離出來,形成了一個熾白色的光球。
随着他輕輕一彈,氣運光球向着H省的方向而去。
沒有了氣運的籠罩,天空中的雷霆更加閃亮了,直接一道水缸粗的雷柱向着夏飛噼來……
“我去,真狠啊!”
夏飛掃了一眼,不禁身體打了一個寒戰。
還沒有等雷柱噼中夏飛,夏飛的身形已經在瞬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雷柱找不到目标,隻得就這樣落下,将整個董家莊園轟爲了平地,董雷的親信、幕僚、心腹将領以及一些Z省的大官都在這道雷柱下喪身。
因爲太過于奇怪,不少人認爲董大帥犯了天譴,所以被天誅了。
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更是群龍無首。
如此一來,給後來任家軍順利拿下Z省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極大的保存了Z省的元氣……
氣運光球劃過天際,直接來到了任家鎮上空。
九叔第一時間發現到異狀,他剛剛從前線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歇口氣,就看到氣運光球的降臨。那股龐大的氣運讓他眼中自放光,卻是不敢有着任何的動作。
如此龐大的氣運,代表的是更加龐大的因果,要是九叔參與進去瞬間一世的修爲都無法保住。
九叔正是知道這點,所以不敢有着任何的舉動。
眼看着氣運光球落在了任家莊園,九叔心中一動,連忙跑到任家莊園中。
氣運光球落入任家莊園後,直接降臨在任婷婷的房間,然後氣運光球從任婷婷的額頭沒入。
一時間,任婷婷的身體綻放出乳白色的毫光,整個人看上去有如玉人一般。
九叔趕到任婷婷的房間外,看着這一幕,沒有進去,隻是默默地在門口護法。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是也沒有插手的餘地,還不如靜觀其變。
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乳白色的毫光褪去,恢複了平常。
任婷婷的眼皮微微一抖,還沒有睜開,嘴中喃喃地說了一聲:“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