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愛還在對衆多清軍高級将領做着最後動員的時候，500名拓荒者和500名森林酷民，已經舉着火槍來到嚴陣以待的清軍營地外圍前。
由于拓荒者和森林酷民的步行速度較慢，所以清軍從後面調上來部分子母炮和威遠将軍炮。
不等拓荒者和森林酷民開火，先是一發發炮彈落在拓荒者和森林酷民所在區域的四周。
爆炸的煙塵很快将拓荒者和森林酷民的身影籠罩。
換做一般的隊伍，光是這爆炸掀起來的聲勢，就足以讓他們停滞不前乃至崩潰。
但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們，卻頂着一張張麻木無情的臉龐，行走在煙塵籠罩的泥土地上。
即便走到燧發槍的最大有效射程，仍然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其實，火炮造成的聲勢看起來很大，但因爲準頭問題，實際造成的殺傷力并不大，再加上射擊頻率慢，拓荒者和森林酷民的損失隻能算作是皮毛。
很快，負責前線指揮的清軍指揮官發現，對于這幫恒定鎖士氣的戰傀而言，火炮射擊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差勁，不光沒能遲滞戰傀們前進的腳步，反倒因爲炮火掀起來的煙塵，導緻清軍火铳手的視野變得十分糟糕。
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瞄準。
清軍武官們隻好盡可能壓制麾下鳥铳兵和斑鸠腳火铳手射擊的念頭，将敵人放近了再開火。
沒辦法瞄準，就隻能依靠‘盲射’了。
沒有用過火铳的人，都覺得這玩意的射擊精度很坑，以爲原始火槍完全不需要進行瞄準。
實際上，滑膛槍也是需要瞄準的。
一個老練的火槍手，跟一名剛拿上火槍沒幾天的農夫，射擊的精度天差地别。
甚至在歐洲戰場上，還出現了專門使用滑膛槍的散兵。
這些散兵就是狙擊手這個兵種的前身啊！
精度不足隻是相對于後膛槍而言，其實滑膛槍的精度，并不比弓弩差。
甚至可以在能瞄準的有效距離内，打得更遠。
不過有火器參加的大規模戰鬥，往往戰場上硝煙彌漫，就算你槍法再好，敵人的身影都被煙霧蓋住了，也沒辦法進行瞄準，隻能近距離打排槍……
尚可愛帶來的可都是廣東省清軍的老卒，其中不乏槍法好的綠營老兵和漢軍旗老兵。
這些老兵手裏雖然隻有鳥铳或斑鸠腳火铳，但豐富的實戰經驗，早就讓他們達到了熟能生巧的境界，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瞄準方式。
反觀對面的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在系統敵軍的‘設定’中，屬于槍法奇差無比的‘新兵’，爲了保證命中率，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射擊，越走越近，直到進入30步以内的距離，拓荒者和森林酷民才稀稀拉拉的停下腳步！
而對面眼尖的清軍武官，則趁機敲響銅鑼或吹起唢呐，提醒其他友軍單位，趕緊開火！
于是，在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停下腳步舉槍的功夫，組織紀律性完全碾壓他們的清軍老兵們，紛紛扣動了扳機。
一片白煙頓時将清軍營地外圍的木栅欄籠罩！
這些清軍老卒都是依托着木栅欄架槍射擊，雖說木栅欄的防彈能力不咋地，但好歹也有個格擋物不是？
一片排槍過後，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倒下的人數，是之前一路走過來被炮彈擊殺的人數十幾倍！
三十步的距離，對滑膛槍而言，實在是太近了，同時期的不列颠龍蝦兵，也就在這個距離内玩排隊槍斃。
哪怕是射程較近的斑鸠腳火铳，都能打出十成十的威力和精度來！
要知道，斑鸠腳火铳因爲口徑問題，氣密性一直不如鳥铳好，所以有效射程跟鳥铳沒有可比性。
斑鸠腳火铳之所以能在南明軍隊中流行，主要是因爲當初南明軍隊對抗的清軍中，有很多重甲士兵，鳥铳離遠了很可能打不死人！
換成斑鸠腳火铳就沒這個問題，哪怕是披三層重甲的清軍精銳士卒，斑鸠腳火铳也能給你打出來一個窟窿眼……
之前的婆羅門戰象，絕大部分都是斑鸠腳火铳射殺的，鳥铳頂多隻能打傷戰象，想要殺戰象，那要好多發鉛彈擊中目标才可以。
但斑鸠腳火铳就沒這個缺陷，打戰象全都是一發入魂。
這就是大口徑重型火繩槍，有着射程近，裝填慢，攜帶不方便等種種缺陷，仍然在歐陸十分流行的原因。
直到後來燧發槍徹底普及，大口徑重型火繩槍才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燧發槍的氣密性遠超火繩槍，還不需要明火點燃，隻要距離足夠近，破甲能力絲毫不亞于大口徑重型火繩槍。
呼啦啦倒下一大片的拓荒者和森林酷民，頓時讓清軍火槍手們爆發出一陣歡呼。
士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漲。
射完的清軍火铳手，不需要武官驅使，自發的退後開始裝填彈藥，後排的清軍火铳手則舉着武器替換上來，興緻沖沖的舉槍打算再來一次近距離打靶子運動。
然而，不等清軍第二輪排槍打出，對己方傷亡無動于衷的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們，即便動作顯得十分笨拙，仍然打出零零散散的排槍。
準确來說，是連在一起的自由射擊。
因爲開槍的先後參差不齊，清軍沒有像對面的系統敵軍一般同時倒下一大片，而是接二連三的倒斃，看上去似乎不是那麽吓人。
再加上清軍士卒感覺自己在對射中占據了上風，還有木栅欄作爲依托，勇敢的抄起家夥對着30步内的敵人打出第二輪排槍。
槍聲轟然間，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又一次倒下一大片！
此時此刻，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僅僅挨了兩輪排槍，還站着的就隻剩下300多人。
損失不可謂不慘烈！
反觀清軍一方，因爲拓荒者和森林酷民的槍法跟農夫火槍手沒啥區别，清軍火槍手又有木栅欄當擋闆依托，傷者和死者加在一塊，數量還不到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們戰損的2成。
中彈的拓荒者和森林酷民，即便沒有立刻死去，也因爲鉛彈的巨大殺傷力，躺在地上喪失繼續開槍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