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萱心中一暧,不過還是倔強地說:“沒事,這些都是小事,我們現在很好,同行如冤家,有些口角是正常的。”
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吳萱還是不肯麻煩虞進。
京城就在天子腳下,朝廷耳目衆多,虞進年紀輕輕就受到皇上器重,肯定引起很多人忌妒,吳大夫一家早就商議好,在仕途上幫不了虞進,也絕不給他拖後腿,所以他們一直啞忍着。
虞進有些感動,不過還是一臉堅決地說:“放心,這事交給我。”
“可是”
“當官不爲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要是連身邊人都保護不了,這官不當也罷。”虞進一臉霸氣地說。
看着虞進霸氣外露的樣子,吳萱眼裏流出一絲迷醉,聞言紅着臉,輕輕地點點頭。
事實上,妙手堂做得太過份了。
特别是今天,連斷子絕孫的話都說出來,看到老爹氣得哆嗦的樣子,一向倔強的吳萱都被氣哭。
環境能改變人,原來倔強、好勝的吳萱,當虞進表現得越來好、越來越強硬後,也變得小女人來。
一陣短暫的甜蜜後,吳萱突然開口道:“虞進,你突然來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事?”
新老交替,交替前,要和王金叔侄鬥智鬥勇鬥狠,交替後,要協作各項事務,還得應酬各種宴席,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以至很久都沒到醫館,吳萱感到,虞進這次前來,應該是有事。
不得不說,有時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虞進有些尴尬地說:“嗯,皇上的意思,要派到我到南方辦點差事。”
“要多久?”
“這個難說,快則一年半載,要是慢。二三年也說不好。”
開海禁受到抵觸,虞進提議先設一個試驗點,以點帶面,隆慶表示同意。但是要虞進負責這個點,什麽時候辦得好,虞進心裏實在沒底。
所以,臨出發前,盡量多見一下吳萱。
誰也不知道。這一别,又得什麽時候才能見面。
吳萱臉上現出不舍之色,輕咬了一下朱唇,還是勉強地笑着說:“既然是皇上交給你的差事,那你小心辦好,不用掂記我們。”
虞進呵呵一笑:“不用急着道别,皇上隻是有這種意思,什麽時候出發還不一定呢。”
說罷,虞進輕輕拉着的吳萱的手說:“一定要等我回來。”
“嗯”吳萱面紅得耳根子都熱了,低下頭。那聲音就像蚊呐一樣。
“天啊,這個不學無術的郎中大夥不要信。”
“就是,以前這傷口隻是出血,貼了這醫館的膏藥,現在流膿了,你們看,你們看。“
“退銀子,你們這大夫不行,藥更差,熬的藥都沒藥味。”
“你們看。還送什麽消暑茶呢,哪有這麽好的事,肯定是騙人的。”
吳大夫夫婦放任,小妹配合。難得吳萱又像一個乖巧的小媳婦,虞進正想好好調**,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沒想到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吳萱一聽到這吵鬧聲,臉色都變了。
“發生什麽事。是不是有人來鬧事了?”虞進察覺到吳萱的面色不對勁,開口問道。
“啊”樓下突然傳來虞雨的尖叫聲:“你們幹什麽?”
不用問,肯定有人來鬧事了。
虞進騰的一聲站起來,裝勢就要往下沖,吳萱看到,連忙拉住他的衣袖說:“虞進,不要沖動。”
最怕就是腦子一熱,弄出什麽事,到時誤了虞進的前程。
“放心,我心裏有數。”虞進拍拍吳萱,然後一下子沖了下去。
走下去一看,隻見幾個病患打扮的人,正在吳氏醫館的門口,有人躺在地上,有人站着對圍觀的百姓氣憤地說着什麽,虞雨手裏拿着半包藥,咬牙切齒,就像一隻發怒的小狗一樣,而地上還散了不少藥材。
聽他們的話,都是抵毀吳氏醫館的,吳夫人手裏拿着一把掃帚發怒要打人,而吳大夫則是死死拉着。
不動聲息走出門口,一旁的鄧勇馬上在耳邊言語幾句,很快,虞進就了解事情的經過。
吳大夫本來打算歇業一天,不過虞進來了,他不想虞進看到醫館蕭條的樣子,一咬牙,拿出一些消暑茶出來免費派,想用這種方法來增加人氣、積點人品什麽的,沒想到沒擺一會,就有病患來鬧事。
其中一個病患看到虞雨在派,想去搶,虞雨不給,結果用力過度,那茶散了一半,虞雨也摔倒在地。
吳大夫不想靠虞進的勢力開醫館,想用自己的真本事揚名,一直要求保密,虞進每次來,都是普通人打扮,就是負責護衛的鄧勇,沒什麽事,也不輕易靠近醫館。
虞進看得清楚,對面妙手堂的陳大夫,就一臉幸災樂禍地在人群中看戲。
“哥,他欺負我。”虞雨一看到虞進來了,找到靠山的她,馬上指着一個瘦得像猴子、臉上一條疤的男子說。
剛才借尿遁,把空間留給虞進和吳萱,去完後,又很乖巧幫吳大夫收拾醫館、派消暑茶,沒想派着派着,就有人上門鬧事。
虞進指着那個瘦得像猴子的刀疤男,冷着臉說:“是你欺負我妹妹?”
那刀疤猴被虞進一指,吓了一跳,不過一看到自己人多,背後還有人撐腰,馬上有了底氣,一臉硬氣地說:“是又怎麽樣,這姓吳的就是一個大騙子,這個幫他派藥,那就是小騙子,推一下她又怎樣?”?
虞進面色一寒,突然跨上一步,用力一揮,右手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啪”一聲重重掴在刀疤猴的臉上,這一巴掌虞進是含怒而發,又快又沉,那刀疤猴猝不及防之下打個正着,隻是一掌就他扇飛,“啊”的一聲慘叫摔在一邊。
左臉五隻手指印清晰可見,那臉是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腫了起來,隻見他張嘴一吐,血水中帶着幾顆白花花的牙齒。
“你,你”刀疤猴又氣又怒,指着虞進吼道:“達(打)我幹什麽?”
打掉了幾顆牙,說話都有點漏風。
虞進走上去又是一腳,這一腳踢中他的肚子,刀疤猴痛得一下子倦起來,整個人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張大嘴巴,半天也沒叫出來,最後頭一偏,硬生生痛暈過去。
“就是看你不順眼。”虞進一邊收腳,一邊滿不在乎地說。
這一切就發生在幾個呼吸間,誰也沒想到,突然跑出一個殺神樣的人物,二句不合就打放倒一個人。
“猴子,猴子,你沒事吧?”
“你,你是什麽人,憑啥打人?”
另外二個鬧事的病患看同夥被打暈,吓了一跳,紛紛指着虞進質問。
這時候沒有報紙、雜志、電視,虞進表現一向非常低調,在文人中還有點名氣,但在普通百姓眼中,識别度不高,特别是穿了一身普通的便服,身邊随從也沒有,一時沒人認出。
王公大臣、豪門大族不知有多少,虞進是有點名氣,但是六品小官在京城不值一提。
虞進眼裏現出厲光,盯着那另兩個病鬧說:“就憑他嘴賤。”
那兩個醫鬧被虞進的目光一掃,感覺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一樣,吓得齊齊倒退一步,臉色都變了。
一共三個上門鬧事,其中一個一下子叫出“猴子”,另一個一臉焦急,這三人肯定認識,就是好兄弟、好朋友也不會一齊看郎中吧,不用說,是别人花錢請來,敗壞吳家醫館聲譽的人。
對于這種人,虞進自然不會客氣。
“天子腳下,當街打人行兇,報官。”看到三個醫鬧有些膽怯,人群中看熱鬧的陳大夫大聲說道。
“對,報官,下手這麽狠,要出人命怎麽辦?”有人大聲附和道。
“和那個女孩一起,肯定是同夥,看到事情敗露,于是氣羞成怒。”
兩個妙手堂的夥計大聲配合,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開始附和。
吳大夫沒想到虞進這麽沖動,一下子就放倒一個人,吓了一大跳,看到對面的陳大夫在煽風點火,一下子暴怒地說:“姓陳的,你少在這裏得意,肯定是你搞出來,小心我報官。”
陳大夫看吳大夫暴跳如雷的樣子,心中大爲得意,冷笑地說:“東西可以亂吃,飯不能亂講,你這個鄉巴佬,有證據盡管報官,拿不出證據,小心我告你誣告,告到你傾家蕩産,告到你賣兒賣女,哦,對了,你是沒兒子的,哈哈,肯定是壞事做多了,天要你絕後。”
“你,你”吳大夫一張胖臉氣成豬肝色,指着陳大夫半天說不出話。
“你什麽”陳大夫一臉得色地說:“不服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話音一落,一旁的虞進一下子竄了出去,突然出現陳大夫面前,沒等他回過神,左右開弓,“啪啪”就給他兩巴,然後一腳把他踢倒,完了還踢了他兩腳,這才拍着手退下。
“哈哈,這年頭,還有人喜歡挨打的,剛巧我喜歡樂于助人,就幫你一把,不用謝啊。”虞進一臉心滿意足地說。
這一切就發生在轉眼間,等衆人回過神,虞進已經打完收工了。
“師傅,你沒事吧。”
“夥計們,掌櫃被打了,抄家夥。”
看到虞進肆無忌憚地當街毆打陳大夫,妙手堂的弟子、夥計一下子就怒了,一個個紅着眼睛要找虞進報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