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誰也沒想到,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竟然有這樣的身手,而出手也這般果斷、狠辣,還是在如日中天的天道觀中動手。
原來雙方一直努力營造的和諧氣氛,馬上變得緊張,特别是王富,臉色慘白,躲在下人的身後,半天也不敢露面。
誰知這妞會不會突然再發飚,要知道,自己可一直在調戲她,真把自己放倒,就是叔父替自己報仇,又有什麽用?
打臉啊,自己剛說手下阿虎遇到貴人,能錦衣玉食,現在可好,一轉眼的功夫,就一命嗚呼。
本以爲是一個美女,沒想到惹到一頭老虎。
“你,你......”王富張嘴想說些什麽,可什麽也說不出。
碰上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王富隻能自認倒黴。
王富沒話說,不過王金有話說。
寶貝侄子不能受委屈,再說天道觀的臉面也要維護,要不然,以後個個都跑到天道觀鬧事,那天道觀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超然地位怎麽保持?
“國公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王金寒着臉問道。
一個小婢女,竟然如強勢,這讓人很震驚,而這個過程中,朱希忠的态度,更是耐人尋味。
無論如何,這件事肯定的與朱希忠有關系。
要是沒有朱希忠撐腰,一個小婢女,肯定沒有這個膽子。
朱希忠還是一臉雲淡風清地說:“停手,把刀放下,多大的事,至于這般大動幹戈嗎?”
宋晨曦等人聞言,馬上收起武器,退到一邊,不過,他們依然虎視眈眈地看着王家的護衛和虎贲衛。【ㄨ】很明顯,隻要一有異動,那按着劍柄的手馬上就會作出反應。
王金看到,揮揮手。示意護衛把武器放下,退到一邊,這才皺着眉頭說:“國公大人的意思是?”
“這樣不是挺好嗎?”朱希忠笑容可掬地說:“這算是一個測試,區區一個家奴,就能驗證一個有趣的遊戲。不過青兒也是,動手也提示一下,這一驚一咋的,弄出這氣氛多不好。”
沒等王金說話,朱希忠大方地補充道:“這樣吧,要是天道觀缺人,國公府的下人,國師可以任意挑選,不過本官得說一聲,國師道術高深。是世外高人,至于王公子,呵呵,還是有待修煉。”
這分明是包庇,把這件事攬在身上。
當着自己的面殺了一個人,輕描淡寫地說成是一個遊戲,明顯有故意挑釁的成份。
王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兩眼快要噴火,可朱希忠越是淡定。他内心反而越是無底,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盤,可他硬是按捺住自己的脾氣。
“什麽遊戲”驚魂未定的王富暴跳如雷地吼道:“叔,他們分明是故意挑釁。什麽随便挑,我們去國公府随便殺個人,現在再陪他們幾個仆人行不行?抓起他們,不,去禀告皇上,就說他們妨礙煉藥。讓皇上治他們的罪。”
朱希忠眉毛一揚,眼裏閃過一絲殺氣,轉而淡淡地說:“王公子不妨試試。”
就在王富還想再說一些什麽的時候,王金突然一臉沉氣地說:“富兒,住口。”
開玩笑,像朱希忠這些世襲國公,根深葉茂,哪裏這麽容易撼動,特别是成國公朱希忠,手權重權,又深得嘉靖的信任,要不然就不會在軍界有那麽龐大的影響力,現在又被嘉靖委以重任,分明把他看成托孤之臣。
一個飽受争議、并得不到朝野認同的新貴,說出到國公爺殺人的話,簡直就是沒腦子。
以朱希忠的地位和寵信,王金深信,隻要他沒密謀造反,嘉靖都不會拿他怎麽辦。
昔日陶仲文、邵元節那樣得到嘉靖的信任,也是止步于尚書一職而己。
王富看到自家叔父一臉暴怒的樣子,咬了咬嘴唇,最後什麽也沒說。
“好了,所有人都退下,我要與國公大人好好談一下。”王金突然下令道。
看到王家的下人和虎贲衛退下,朱希忠沒有猶豫,揮揮手,讓宋晨曦把帶人撒退。
最後,偌大的會客廳,隻王金、王富叔侄,外加朱希忠和青兒四個人。
退的時候,自有人把屍體擡走,把地上的血迹弄幹淨。
前面都是客套和試探,現在才正式進入主題。
等人都退下去後,王金長長吸了一口氣,感覺空氣中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眼中出現一抹複雜的神色,最後還是主動開口道:“國公大人,像你說的,剛才不過是一場遊戲,遊戲完了,這事也就完了,不知國公大人此行,到底有何目的?”
一個仆人,可有可無,以王金現在的權勢,要多少仆人就有多少仆人,明知這種小事沒法對朱希忠造成有效的打擊,還不如大方一點,揭過這頁再談條件。
這樣也顯得自己比較真誠。
朱希忠幹咳一下,很是淡定地說:“沒什麽目的,就是希望國師能高擡貴手,讓本官把虞府丞一家帶走。”
“不行”王金還沒說話,王富在一旁說道:“我與此人已結下仇怨,現在放了他,等于放虎歸山,憑什麽要放他?”
青兒冷冷地說:“笑話,你奪人家離島在先,虞少爺都沒和你計較,開設天道觀,還奉上三萬兩作香油錢,這已經很大方了,沒想到你還跑到虞府鬧事,搬空庫房,還把人抓走,這天下無恥的人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種。”
“大膽”王富在一旁罵道:“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賤婢,這裏什麽時候論得到你說話,滾一邊去。”
“王公子,不急”朱希忠懶洋洋地說:“青兒姑娘的話,你可以當成朱某的話。”
什麽,這個青兒竟能代表朱希忠?
王富和王金聞言大吃一驚,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本以爲朱希忠看在昔日合作的情份上,賣個臉面給虞進,陪着虞進的貼身婢女前來做和事佬,可是怎麽也想到,這個小婢女,竟然可以代表朱希忠說話。
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試想一下,一個普通的小婢女,哪裏那麽高深的武藝術,彈指間就用暗器擊殺一人,眼前這個青兒,是虞進收攏的人才還是錦衣衛特意放在虞進身邊的棋子?
要是錦衣衛的人,不會這般肆無忌憚吧?
要是身份高貴,沒必要做這種工作,要是錦衣衛有心監視虞進,好像以虞進的官階,也不至于做出這等反應?
王金一時思如電轉,可惜,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
“國公大人,現在皇上很看重煉制天道丹,你就不怕貧道在禦前告你一狀?”王金突然開口道。
朱希忠哈哈一笑,一臉輕松地說:“信,現在皇上對道長信任有加,道長一上報,本官肯定得被皇上懲罰,不過,本官更相信國師不會這樣做,對嗎?”
“哦,此話怎講?”
“很簡單,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會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本官與道長,都是皇上信任的人,相互拆台皇上不一定喜歡看到,而我們兩人也沒必要兩敗俱傷。”朱希忠一臉自信地說。
見不得光的事?
王金的眼内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找了一個哈哈說道:“國公大人說話真是風趣,不過我侄兒也說了,那虞府丞可是個人物,現在放了他,相當于放虎歸山,人總不能給自己留有後患吧?”
要是别人說這些話,王金鐵定是懶得理會,不過說話的是朱希忠,大明錦衣衛的揮指揮,可以說勢大龐大、手段通天,心裏還真不知朱希忠知道多少自己的底細和秘密。
爲了向上爬,爲了獻媚,王金知道自己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壞事,特别是最近給嘉靖獻上的天道丹......
看到王金有些意動,朱希忠繼續說:“雖說我們之間是有些矛盾,總的來說,還是河水不犯井水,隻要權勢在手,天下何處沒富貴,國師說不想留有後患,可是誰也不知明日發生什麽,例如說有些人,不小心遭了盜或被不怕死的毛賊劫殺,找誰說理去?”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朱希忠話裏的意思是,要是王金不配合,他就要派人暗中對付。
青兒在一旁冷笑地說:“聽說京中最近不太平,國師、采藥使大人,你們走路可得小心點。”
王金一臉鐵青,最後還是咬咬牙說:“要是貧道放了虞家三口,又有什麽利弊?”
錦衣衛是大明帝國的利器,人才輩出、高手衆多,真是想暗殺一個人,估計想跑都跑不了,就是一時有人護着,但也保不住别人什麽時候下手,再說裏面有多少高手不知道,光是眼前就有一個。
這個青兒,絕不是省油的燈。
朱希忠一臉認真地說:“若是道長給本官這個面子,本官可以保證,日後錦衣衛絕不會爲難道長,至于虞府丞,本官也保證他不會再找二位麻煩,日後河水不犯井水,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王金猶豫了一下,最後咬咬牙,重重點點頭說:“成交。”
(未完待續。)
PS: 今天不舒服,發燒加拉肚子,沒一點精神,隻有一更,明天補回,請諒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