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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慰了幾句,虞進這才從吳大夫那可憐巴巴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吳大夫平日借着看病,沒少吃女患者的“豆腐”,正好給他一點教訓,再說虞進也不是什麽君子。
你看我以白眼,我報你以贓。
天快黑了,雖說是小縣城,但也有宵禁制度,吳夫人和吳萱也不好留虞進,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
“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吳大夫的慘狀,虞進突然感到很好笑,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小沐有些奇怪地說:“少爺,你笑什麽?”
剛才的事,小沐并不清楚,她一到醫館,虞進就示意她幫忙收陳皮,并不知發生什麽事。
虞進很直率地說:“看到不順眼的人倒黴,你說值不值得笑?”
“值得。”小沐一本正經地應道。
“哈哈哈...好了,小沐,坐穩啦”這小妮子,倒是沒有做作,虞進心∈,情大好,長鞭一甩,“啪”的一聲脆響,那馬車便飛奔而去。
一來快要實施禁夜,二來也掂記老娘做的荷葉雞。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家門,和上次不同,這次有小曼在門口候着,不用再去拍門。
“小曼,小沐,你們二個把馬車趕回後院,再把車卸了。”快要進門時,虞進突然眉頭皺了皺,轉而吩咐二個小婢女把馬車放好。
“是,少爺。”兩個婢女沒有任何意見,聞言乖乖地牽馬走了。
等兩個小婢女走後,虞進走到牆角處笑着說:“兩位兄弟别躲了,出來吧。”
剛想進門,突然感到牆角有點異動,眼角一瞄就發現有兩個身影有點眼熟,稍稍想一下,就知是鄧勇和張奔在等着自己。
“嘻嘻,虞兄弟果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這都讓你發現了。”鄧勇一邊說,一邊從角落裏走出來。
“虞大哥好。”張奔跟在鄧勇後面,也一臉笑容地說。
“好,兩位兄弟吃飯了沒?不如一起吃個便飯。”
過門都是客,現在也是飯點了,虞進就笑着邀請二人吃飯,反正也就多二雙筷子。
鄧勇馬上搖搖手說:“我們吃過了,虞兄弟不要客氣,其實我們來,就是看看虞兄弟對我們做的事滿不滿意?”
怎麽做,那是自己的事,但做得好不好,那得看領導的意見。
虞進給二人設了這樣一道考驗題,鄧勇和張奔費盡心思完成,剛剛虞進也“驗完貨”,自然要詢問一下未來上司的意見。
虞進說很快就回京,兩人也不知虞進什麽時候回,所以一直都在趕時間,虞進說好,就自然就是好,若是不滿意,運氣好的話,還有一次補過的機會。
“果然是你們的手筆,不錯,不錯,那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虞進毫不吝啬地贊了起來。
鄧勇和張奔兩個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喜色,齊聲地說:“謝總旗大人。”
還真會打蛇随棍上,自己隻是說好,還沒有說安排呢,這二人倒時機靈,馬上以大人相稱,坐實這次機遇再說。
兩人的小心思,虞進早就看穿了,不過并沒有拆穿,隻是好奇地說:“鄧大哥,那吳大夫醫術精湛,也是一個精明的人,你們怎麽做到的?現在他還在家裏啄磨自己哪裏出了岔子呢。”
以錦衣衛的能耐,栽贓并不難,但是要做到完美地栽贓,讓當事人有苦說不出,這絕對是一項技術活。
鄧勇嘿嘿一笑,也不敢吊虞進胃口,聞言馬上說道:“吳大夫是餘姚有名的大夫,醫術精湛,不過有一個小小的缺點,就是愛财、喜歡貪小便宜,隻要設一個小小的圈套,然後以感激的名義,開二壇好酒請他喝。”
“上等的女兒紅,入口柔,後勁十足,人一喝多酒,反應就會遲鈍,警惕性也會降低,趁他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偷偷在他口袋裏塞一條香帕,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衣領上的唇印。”
頓了一下,鄧勇有些得意地說:“我讓手下假扮成倒酒的下人,在他拇指上畫一個唇印,在倒酒時趁他不注意,隻要輕輕捏一下吳大夫的衣領,那唇印就留下了,可以說神不知鬼不覺,吳大大能想明白才怪,當然,我們也找人在吳夫人面前佯裝無意點出的吳大夫有異樣舉動,這樣就水到渠成。”
那唇印不一定要女子親一下才留下,用胭脂畫一個印一個也行,估計吳大夫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見過的女子身上,拼命回憶有沒有親密舉動。
行啊,沒想到這鄧勇,一壞起來,那是一肚子的壞水。
不過,哥喜歡。
虞進頓了一下,不過轉而有些奇怪地說:“鄧大哥,還有一個問題,那吳大夫回去後,想行魚水之歡來證定自己沒有打野食,可是怎麽都提不起來,這事不會是你幹的吧?”
鄧勇嘿嘿一笑,還沒說話,一旁的張奔就接上話:“大人英明,我們在送吳大夫回去的馬車上放了茅根水,這玩意最是敗火,喝上一碗起碼幾天清心寡欲,喝完酒後,通常有口渴的感覺,我們在上面加了一點蜜蜂掩飾,再說吳大夫貪杯,舌頭都麻了,哪裏分得出?一喝就喝了二碗,嘻嘻,估計還得再忍個三五天。”
尼瑪,敗火這招也想得出?
鄧勇的張奔這兩個家夥,辦事也太用心了吧,什麽細節都想到了。
一個普通的小郎中,在這些錦衣衛精銳前,被玩得就像一個三歲的小孩。
對手太強,這虧吃得倒也不丢人。
“虞兄弟,怎麽樣,這結果,還滿意不?”鄧勇陪笑着說:“要是不滿意,我們兄弟再去想辦法。”
還來?
現在吳大夫那脆弱的小心靈都快破碎了,那吳夫人綽号“吳虎人”,那彪悍可不空穴來風的,教訓一下好了。
再來一次,估計吳大夫的小命都要不保。
“滿意,兩位兄弟辛苦了,過幾天回京,虞某馬上跟指揮使大人申請,把兩位兄弟調到京城,到時不要嫌廟小就行了。”
“不會,不會,虞兄弟這是哪話,我們感激都來不及呢。”
“就是,隻要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一定能混個好前程。”鄧勇和張奔喜出望外,連忙感謝道。
虞進猶豫了一下,然後很肯定地說:“二位兄弟,這次調職算是委屈你們了,你們放心,跟着虞某,就是拼不到一個好榮華,我虞進也保證二位有一個大富貴。”
官場起起落落,自己也就一個九品校書,在錦衣衛也就是一個小小的總旗,許諾給二人多大的官職,還真做不到,做官自己沒把握,不過賺錢還是沒有壓力,随便弄一個行當都混得不差。
大不了一人送一筆錢,讓他們做一個大富翁還是有能力的。
虞進沒有輕易許諾,鄧勇和張奔反而覺得真實,再說他們多少也知道虞進的本事,聞言喜出望外,又是感謝又是表忠心,最後才告辭而去。
要是一起工作,吃飯的機會多的是,虞進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自然是讓他多陪陪家人。
鄧勇和張奔走後,虞進長長吐了一口氣。
還不錯,鄧勇和張奔的人品不賴,身手也不錯,最重要是會動腦子,自己這次可是找到二個好幫手,光是這個就不虛此行。
嘿嘿,至于吳大夫托自己辦的事,用拖字訣吧,反正都是一筆糊塗帳,這老家夥裝起可憐來,那可是功力深厚,吳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早晚吃他這一套。
“總旗大人,你可真是夠可以的,連未來嶽父也敢暗算,佩服,佩服。”就當虞進準備進門時,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