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山在吳家鬧的那一出,應該也讓吳大夫和吳夫人死心了,一想起錢如山對吳大夫動手動腳、而吳大夫尴尬得一臉通紅的樣子,虞進就有一種想笑的沖動。
知道吳萱的心意,讓錢如山知難而退,又可以稍稍報複那個一直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吳大夫,一時間心情大爽。
“進兒,怎麽樣了,沒事吧?”一看到虞進回家,虞林氏馬上心急地問道。
虞雨也在一旁問道:“哥,看到那個錢少爺沒?你們沒有打架吧?”
這兩女還挺緊張那個暴力長針女的,自己剛回來,椅子還沒坐下就急不及待地問了。
“娘,放心吧,一切安好”,說罷,虞進突然想起一件事,馬上說道:“對了,我帶回來的東西先不要吃,有不少都變味了,吃了要拉肚子。”
“好在青兒姐發現得早,我們都還沒有吃。”虞雨一臉應幸地說。
那還好,拉肚子是小事,要是食物中毒,那就好事變壞事了。
虞林氏一臉擔心地說:“進兒,你拿這些變≮,味的點心到吳家,那豈不是惹得吳大夫不高興?這你孩子,做事實在太毛躁了。”
說完,又自言自語地說:“哎呀,拿這些東西去作客,傳出去得讓人笑話。”
看到老娘一臉擔心的樣子,虞進笑着把自己“修改”過的情節說一遍,像遭受白眼、威脅錢如山這些情節省去,就說錢如山喝多了,在吳家耍酒瘋的事繪聲繪色說一遍,聽到那錢少爺那樣樣的愛好,酒後吐真言說他喜歡的人是吳大夫時,一衆女眷聞言都笑得前俯後仰。
簡直就是峰回路轉,就像聽講書一樣精彩。
虞林氏高興地說:“菩薩保佑,這樣也好,起碼我們虞家的兒媳婦跑不掉了。”
“哼,那些有錢人,真是變tai。”虞雨也表示對此不滿。
有語病啊,虞進不知說什麽好了。
老娘說是兒媳婦,現在還早了一點吧,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自己也不想太早成親;小妹那鄙視的眼神,可以寫進教科書般經典,問題是,自己也是有錢人好不好?
現在也算是腰纏萬貫,等鏡子的加工坊一起來,立馬就是财源滾滾,用豬籠入水來形容也不爲過。
青兒睜大那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向往地說:“少爺,這麽好玩的事,也不帶上我。”
這次是去清除挖牆角的家夥,順便試探一下吳家的态度,帶幾個如花似玉的婢女算什麽回事?挑釁?
以吳大夫那小氣家家的性子,說不定又整出什麽妖蛾子,所以虞進一個婢女也不帶。
“什麽好玩,這是正事,别鬧。”虞進一臉正色地說。
青兒撇撇嘴,不着痕迹地白了虞進一眼,轉身拉着虞雨走了。
好吧,這種挂着下人名号,實則不歸自己管的人,就是麻煩,虞進明面是她的主人,暗地裏還得受她節制,對她一點約束力都沒有。
青兒在自己家人面前,給自己留幾分面子就已經很大度了。
青兒把虞雨“拐”走後,小曼和小沐又興緻勃勃地要給老娘按摩捶腿,沒過一會兒,虞進就發現自己身邊沒人了,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
也好,正好趁機休息一下。
一路坐馬車是很累的,晚點還要制作一批樣鏡去說服裕王和錦衣衛指揮使朱希忠呢。
這天氣有點熱,全身都是汗,虞進也不回房間休息,就讓阿武搬一張躺椅後園的葡萄架下面,準備好好睡上一會。
剛剛躺下,還沒合上眼,阿武就跑過來禀報:“少爺,門外來了兩個人,一個叫鄧勇,一個叫張奔,自稱是少爺的朋友,在門外候着。”
消息還真靈通啊,自己這次回餘姚,并沒有通知什麽人,沒想到這兩個家夥這麽快就摸上門來了。
對了,他們就是無孔不入的錦衣衛,像這種消息最靈通。
估計自己一回到紹興,他們就得到消息了。
“請他們進來吧。”聽到這二人,虞進還真有一點火氣,不過轉而一想,還是讓他們進來。
自己臨走時,讓他們幫忙看望一下家裏,這下可好,自己看中的女人,差點讓人挖了牆角,可是這二貨還不知道,要不是自己回得巧一點,而吳萱也态度堅決,說不定都要叫吳萱作錢吳氏了。
虞家也不是什麽豪門大戶,阿武很快就把人帶到。
“虞兄弟,你可回來了,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兄弟好替你接風洗塵啊。”鄧勇笑得那是一臉燦爛。
張奔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要不是我和鄧大哥消息靈通,虞兄弟回來都不知道呢。”
這時小曼給二人送上香茶:“兩位請喝茶。”
“哎,有勞了。”鄧勇和張奔連忙謝道。
虞進揮揮手說:“小曼,阿武,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下去忙自己的吧。”
“是,少爺。”兩人聞言,一起給虞進行了一個禮,然後悄然退下。
等兩人走後,鄧勇笑着說:“虞兄弟真是好福氣,這個小待女可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啧啧,不錯不錯。”
虞進打個哈哈道:“哪裏,也就是斟茶遞水的粗丫頭,咦,鄧大哥風塵仆仆的,怎麽,有差事?”
一說起差事,鄧勇的臉就成了苦瓜臉,對虞進大吐苦水道:“是啊,被大人派到福州剛回來,聽說虞兄弟回餘姚了,心裏想着兄弟,便馬不停蹄地跑來了。”
“這種長途的差事,累是累點,好歹好處還是不少的,總比天天守衙門強。”虞進安慰道。
“屁”鄧勇忍不住罵道:“要是肥差,兄弟也就不說了,這一趟就是苦差,一點油水沒弄到,把自個累得像狗似的,還在百戶大人那裏吃了數落,别提多郁悶了。”
說罷,眼前一亮,熱切地看着虞進道:“聽說虞兄弟現在進也裕王府,這下可是步步高升了,日後還是多關照一下兄弟啊。”
“就是,就是,虞兄弟富貴了,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苦兄弟啊。”張奔也馬上附和道。
虞進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有些爲難地說:“兩位兄弟也不是外人,虞某也就沒必要隐瞞了,最近立了一點小功,指揮使大人把小弟在就京城一間衛所挂了個總旗的職位,還說讓我挑二個作幫手,聽兩們兄弟這樣一說,心裏也爲難,小弟才是總旗,自然給不了什麽好的遇。”
這次回餘姚,就是想挑兩個信得過的手,鄧勇和張奔護送虞進入京,一路上可以說相互了解,虞進知道鄧勇和張奔都是幹實事的人,能力還不錯。
雖說有點小毛病,不過那都是小事,聽到二人主動提出來,可以說正中下懷。
鄧勇眼前一亮,馬上表态道:“虞兄弟,要是不嫌我鄧勇粗魯,那我這條小命就交到兄弟手裏。”
“對,對,還有我”張奔生怕落下自己,馬上說道:“隻要虞大哥不嫌棄,以後我張奔就是你的人,你讓我去東經不去西。”
“可我才是一個小小的總旗,二位大哥去了,隻怕,隻怕不好安排啊。”
鄧勇馬上說:“哪有什麽,做個小旗就行,我鄧勇絕不挑三揀四。”
“就是就是”
誰都知道,外官好撈錢,京官好升職,虞進入錦衣衛才多久?現在都在京城擔任總旗了,他可是指揮使親自要的人,又進了裕王府,聽說最近又和裕王的關系搞得不錯,前途可以說不可限量。
都說甯爲雞頭,不爲鳳尾,但雞就是雞,鳳就是鳳,無論雞飛上再高的枝頭,始終還是變不了鳳凰,現在正是最好的投靠時機。
現在投靠虞進,就是投靠朱指揮使和裕王,就是傻子也會算這筆帳。
虞進點點頭,不過還是有些猶豫地說:“兩位大哥以前很照顧虞某,而虞某也知二位兄弟的本事,本來也想邀請兩位兄弟的,可是......”
前面說得再好,一個“可是”就能否定一切。
鄧勇的腦筋靈活,很快就想出一個可能,馬上咬牙切齒地說:“虞兄弟,我想起來了,聽手下的兄弟說,就在我們出差這段時間,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敢去糾纏着妹,他敢跟虞兄弟作對,就是跟我們作對。”
“你放心,不出二天,兄弟我一定要好好給他上點顔色,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張奔握着刀柄,一臉兇神惡煞地說:“姓錢的那是找死,一會我就把他抓回衛所,兄弟我親自給他上刑。”
二人知道虞進前途遠大,所以對虞進的委托盡心盡力,沒想到他們被溫勝派去福州公幹時,錢如山恰好在這個節骨點去糾纏吳萱,幸好沒出什麽意外。
現在虞進欲言又止的,語氣都有些不滿,十有八九是爲了這事。
爲了自己的性命前途,兩人自然是豁出去了。
虞進擺擺手說:“那個姓錢的我見過了,還算他機靈,這事兩位兄弟不用管,兄弟我自個處理,不過,有一件小事想請兩位大哥幫個忙。”
“什麽事,虞兄弟隻管吩咐。”鄧勇斬釘截鐵地說。
虞進嘴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我那未來老丈人,好像對我有點成見,不怕兩位笑話,今天就受了不少氣,兩位兄弟能幫我出一口氣,那就最好不過。”
這算是變相的投名狀吧。
張奔聞言馬上打保票道:“一個小小的郎中,好辦,兄弟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慢!”虞進笑着說:“說什麽也是未來的老丈人,過分可不好,這事最好不要動用官府的力量、不損害他的名譽、把影響降到最低但又要讓他記憶深刻。”
不弄出事,顧及他的名聲,又得讓他記住教訓還得把影響降到最低?
這是又要雞肥又想雞輕稱(俚語,重量輕的意思),這難度太大了吧?
鄧勇咬咬牙,一口應了下來:“虞兄弟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放心,我們一定做一出好戲給虞兄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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