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沒事吧?”虞雨聞言也大吃一驚,那小臉一下子吓得蒼白,馬上拉着老娘的衣袖問道:“娘,你哪不舒服?我馬上找萱姐給你看,她是小醫仙,醫術可精了。”
虞林氏摸着虞雨的小腦袋說:“雨兒乖,娘沒事,一時半刻死不了。”
“娘,你到底得了什麽病?”虞進焦急地問道。
虞林氏沒有正面回應,而是盯着虞進問道:“進兒,你知娘剛才在路上看到什麽?”
“喜鵲?”虞進猜測着回應。
“不對。”
“花開了?”
“不對”
“路上有錠銀子?”
“再猜。”
“隔壁王叔又去偷看馬寡婦洗澡?”
“馬寡婦年前就嫁王叔了,還用偷看?”
這沒法猜啊,路上看到的事多了去,虞進馬上投降道:“娘,你兒子腦子不靈光,你行行好,快點揭曉吧。”
虞林氏一臉擔憂地說:“剛才上街買【%,菜,看到那錢少爺又來了,還帶着很多禮物,不用說又是去吳家醫館的。”
“這個錢少爺是什麽人?和娘的病有關系?”虞進一臉疑惑地說。
這時機靈的虞雨猜出老娘的心思,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哥,娘真的是病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雨,快說”虞進寒着臉說:“不然我把你的零嘴全部沒收。”
虞進都急得要蹦腳了,老娘和小妹還在打啞謎,隻能用零食去要挾了。
小吃貨最關心就是吃的,一聽到要沒收那些好吃的零嘴,虞雨馬上急了,立馬說道:“哥,娘得的是兒媳病,那個錢少爺叫錢如山,紹興府戶房錢司吏的兒子,不知怎麽就看上吳萱姐了,老是像蒼蠅纏着吳萱姐,都托媒人上了幾趟門了。”
“娘就覺得吳萱姐好,給哥做媳婦最合适不過,看到那姓錢的來搶我們虞家的媳婦,能不焦急上火嗎”說罷,這才總結道:
“哥,所以說,娘得的是兒媳病,病得還不輕。”
折騰這麽久,原來是爲了這事?
難怪老娘對那暴力長針女這樣上心呢。
看到兒子看自己,虞林氏毫不猶豫地說:“進兒,娘可是把吳姑娘看作是自家的兒媳婦了,而那吳姑娘對你也有幾分的情意,娘可不是瞎子,早就看出來了,你可不能讓娘失望。”
“可是孩兒功名未立.....”虞進有些猶豫地說。
“功名那是虛的,是給外人看的,娘不在乎,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那比什麽都強的”虞林氏一臉正色說:“在娘眼裏,隻有兒媳婦才是真的,你就當是可憐可憐你老娘吧。”
說到後面,虞林氏都變得有些哀求了。
寒一個,這樣也行?
“娘,孩兒年紀還小,能不能緩幾年?”虞進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自己還沒滿十八歲呢,這麽小就那個,會不會傷元氣?
再說現在進了裕王府,好不容易和裕王拉上了關系,事業隻能說剛剛起步,這個時候成親,不太好吧?
“雨兒,你幫娘打聽打聽,哪個尼姑庵還收人,娘去尼姑庵算了,省得兒子嫌娘老了,煩人。”
虞進一臉黑線地說:“娘,你說什麽話,去怎麽尼姑庵,你這不是置孩兒于不孝之地嗎?”
“哥,你看,娘都生氣了”虞雨急着說:“吳萱姐多好啊,心腸好,醫術又高明,人長得又漂亮,救了那麽多人,不知積了多德,不知多少人排着隊呢,難得吳萱姐也對你好。”
“雨兒,算了,你哥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這些事我們還是少擔心吧。”虞林氏有些心灰意冷地說。
這兩個女的,一唱一和,虞進聽得都有些樂了。
幸好,自己對此并不抵觸。
當日離開餘姚,吳萱也有相送,自己深受感動,一臉鄭重地對吳萱說,讓她等着自己,一定要等着自己回來,這算是一個承諾。
老娘和小妹說那個什麽狗屁錢少爺,請媒人多番上門,爲什麽要多番上門,那就是吳萱不同意,所以才要反複上門勸說,從側面看來,吳萱一直在等着自己。
當日她送給自己的那枚銀針,一直帶在身上呢。
本想等年紀再大一點,自己再處理這事,或讓這事水到渠成,畢竟自己和吳萱的年紀還小,現在看來等不及了。
不僅老娘那關難過,還出現一個競争對手,那就是那個戶房司吏的兒子,他看中吳萱的姿色,趁自己不在,竟然想挖自己的牆角。
好大的狗膽!
虞進馬上堆着笑臉說:“娘,你不能去尼姑庵。”
“不去?留在這裏幹什麽?”虞林氏有些賭氣地說。
“要是娘去做尼姑了,誰教孩兒怎樣下三書六禮,要是有了兒子,又去哪裏找人幫忙照料呢,要知道,那些下人粗手粗腳的,就怕帶不好孩子。”虞進苦着臉說。
“你這傻孩子”虞林氏越聽那笑容越盛,聽到後面已是一臉笑意,特别是聽到與“孫子”有關的話,那雙眼都放光了,剛才的滿臉愁容早就抛到九霄雲外,聞言高興地說:
“娘不是在這裏嗎,你隻管生,生多少娘都給你帶,你和雨兒二個猴孩子,小時候多皮啊,娘還不是都拉扯大?”
說罷,又雙手合十,自言自語地說:“菩薩保佑,要是進兒有了兒子,爲虞家延繼香火,那老身就是泉下看到虞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有交代了。”
好吧,無言了,哄她開心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就高興成這樣,老娘這表情好像是自己現在去求親,明天她就能抱着大胖孫子逗樂一樣。
那可是傳說中的“接盤俠”啊,打死也不能幹這事。
“哥,你說要娶吳萱姐,那還不快點動身?”虞雨催促道:“錢少爺來了,聽說還帶了很多禮物,聽說吳大夫對錢少爺可好了,哥,你可不能耽擱,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
“就是,就是”虞林氏聞言,急急忙忙拉起虞進說:“進兒,去,快點去,對了,你把帶回的東西都帶上,别人帶了厚禮,咱們可不能空手。”
想了想,又叮囑道:“現在請媒人來不及了,你先去醫館一趟,先把錢少爺的事攪和了再說。
說話間,已經把虞進從椅子上扯起來,推到門外去了。
别人在挖自己的牆腳,早就把吳萱視作自己“碗裏肉”的虞進,此刻也坐不住,馬上就吩咐下人做出發的準備。
自己信得過吳萱,可是自己信不過吳大夫那老小子。
吳大夫那是一個死要錢的家夥,看到銀子感覺比娘還親,看到黃金就看到自家老爹一樣,這年頭,講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吳大夫那老小子見錢開眼,一下子把這門親事應了,那就麻煩。
到時哭都沒眼淚。
這次行動,關乎到三個女人的期望,也關乎到自己的承諾。
虞進不敢怠慢,馬上命令下人裝備馬車、挑選禮物,回到家坐了不到二刻鍾,虞進又動身到吳家醫館去找吳萱。
說什麽也得把那姓錢的趕走。
一行人剛到吳家醫館,阿武馬上上前禀報:“少爺,對面有二輛馬車,好像也是來吳家醫館的。”
不用阿武禀報,虞進早就看到了。
自己由西面而來,對面的二輛馬車由東而來,虞進看得清楚,對面馬車上還打了一個“錢”字的标記,不用說,應是想挖自己牆角的錢少爺來了。
來得還真是巧啊。
兩對馬車差不多同時停下,此時馬車與馬車之間相隔大約隻有半丈遠,好像心有靈犀一般,老趙和對面趕車的的中年人目光交錯,好像都要擦出火花了。
虞進嘴邊露出一絲冷笑,率先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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