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進心裏苦笑道,自己突然摔倒,然後這個女子及時出現,又在自己腰間扭了一下,不用說,這個這麽主動扶自己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宋晨曦口中那個瑤兒。
洗幹淨手上的泥,虞進掀起長袍一看,臉都黑了:膝關節處,有一個烏青的印記,應是用小石子一類的東西打的。
難怪自己右腿突然失力,在二百多個美女前摔倒這麽狼狽,原來是這回事。
“這位姑娘,剛才你捏我一下,這是什麽意思?”虞進寒着臉說。
這個女的,扶自己到廚房後,便撤手不管,一個人倚着牆根,一臉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一個人從水缸裏舀水。
“你就是餘姚的虞進吧,怎麽,姓宋的沒告訴你,要把本姑娘贖出去嗎”
虞進這才有機會看清這個女子:年約十六七歲,中等身材,瓜子臉、大眼瓊鼻,身段凹凸有緻,梳着一個垂鬟分肖髻,這是古代未出室少女常用的發形,又叫燕尾頭,再配上一件合身的白色長裙,整個人看起來平添幾分嬌俏和靈氣。
看起來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鄰家小女孩,可是一想到她無聲息中就能發暗器讓自己倒下,虞進就有點内心發涼。
這是魔鬼和天使的結合體。
最令虞進想不通的是,眼前這妞什麽地位?
宋晨曦是錦衣衛千戶,地位很高,可這個女子竟然直接叫他“姓宋的”,難不成她的地位比宋千戶還要高?
沒聽過錦衣衛有女的擔任官職啊。
這個該死的宋晨曦,弄一條尾巴也就算了,還弄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貌似武力值還很不錯的那種,虞進一個頭比二個大。
“喂,和你說話呢,看什麽?”看到虞進盯着自己看,那女子明顯有點不高興,語氣都有些不善了。
虞進這才回過神,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還沒回答虞某的問題呢。”
“哼,本姑娘就是你要你找的瑤兒,不過現在我的名字叫青兒。”青兒說完,有些不滿地說:“剛才給你使眼色,爲什麽對本姑娘熟視無睹?還想一走了之不成?”
“大小姐”虞進訴苦道:“剛才給虞某打眼色的,沒一百也有幾十人,一眼看去全是,千戶大人隻說了一個名字,樣貌、身高、面容特征一無所知,隻好看花冊,沒想到花冊也沒有,我沒有掐指會算的能耐,大小姐你額上也沒有刻着名字啊。”
聽到這番話,青兒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點頭道:“說得也有一點道理,那這事就算過了。”
“那現在怎麽稱呼你,叫青兒姑娘好呢,還是叫你瑤兒姑娘?”虞進有些頭痛地說。
“青兒吧,很久沒用瑤兒這個名字,你不說差點想不起來。”
這也行?虞進無言了。
“啊...啊”
青兒突然嬌嗔二聲,那種纏綿悱恻的聲音,感覺就像在做某些繁衍後代的事一樣,那二聲歡愉的聲音,把虞進都吓了一跳。
“你,你叫什麽?”虞進心中一急,連忙阻止道。
這是院子邊一個洗手的地方,和外面隻隔着一扇屏風,叫得這麽豪放,别人還以爲自己把她怎麽了呢。
青兒婉爾一笑,再次拖着虞進的手,嬌滴滴地說:“虞公子,人家也是讓這事變得順理成章一些罷了。”
寒一個,你不要名聲,自己還要呢。
要是傳了出去,估計自己都得成風流人物,買奴時和婢女找個偏僻的地方就“提槍上馬”,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被青兒扶着出去時,虞進的一張臉都沉了。
“虞公子,你沒事吧?”秦娘一看到虞進出來,馬上關切地問道。
這說話時,眉間都有調倪之色,那些女子眼中也出現異色,不少眼中出現鄙視之色,估計是瞧不起自己的猴急。
虞進面色有些僵硬,老臉抽了抽,有些不自然地說:“秦媽媽,這個,青兒的身價要多少?”
“嘻嘻,虞公子真是好眼色,青兒姑娘可是這數一數地好姑娘,清清白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多,三百兩就夠了。”秦媽媽笑得就像一個狐狸。
什麽,就一個坑爹的貨,價錢比小曼和小沐加起來還高幾倍?
虞進連忙說:“秦媽媽,這,三百兩會不會高了點?打個折扣吧。”
“那二百八十兩吧,虞公子,真的不能再少了”秦媽媽一臉爲難地說:“陳公公親自帶來的人,奴家也不敢開高價,說的都是實價,青兒可是一位好姑娘,長得俏、手腳勤快,也知情識趣不是?”
說到後面,還故意把“知情識趣”四個字的音加重。
明顯是懷疑自己剛才對青兒不軌。
那眼神,好像自己不乖乖掏銀子,就是始亂終棄的小人一樣,這黑鍋背得,真是太冤了。
有心想讨一點便宜,可一想起她說“姓宋的”那三個字,一下子不敢造次了,堂堂錦衣千戶也不放在眼内,這是什麽樣的節奏?
虞進默默地掏出銀子......
花銀子如水啊,一眨眼三百八十兩就沒有了,放在以前,夠自己全家吃十多年了。
接着,虞進又到隔壁,買了兩個健碩聽話的健仆,充當看家護院,還買了一個穩定的車夫,幸好這些男奴沒前面那些貴,三個加起來才花了一百二十兩。
這也比外面高了不少,虞進爲了安全起見,買的都是家生奴兒,這些一出世就被灌輸奴化思想的奴隸,沒那麽牽挂,也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
古代并沒有後世那麽多避孕措施,再說生下的孩子就是一筆财富,所以奴隸的主人并不反對底下的奴隸生育,有時甚至還許配給那些聽話、得力的奴隸,這樣一來,家生奴就一直延續下來。
再加上每年都那麽多打入奴籍的罪官家眷,所以奴隸買賣,一直存在。
大明朝禁止買良爲奴、逼良爲娼,但對那些打入奴籍的人,則是極度冷漠。
階級觀念非常嚴重。
車夫都買了,馬車自然不能少,和陳洪告别後,虞進咬咬牙,又花了八十兩配了一輛馬車,這才帶着六個新買的奴隸一同回元大人胡同。
馬車上,虞進摸了摸嚴重縮水的錢袋,感到内心隐隐作痛。
六個奴隸,小曼和小沐每人50兩,加上青兒那是380兩,車夫老趙、阿文和阿武,三人合計120兩,光是買奴就用了500兩,上好的馬60兩,加上馬車二十兩,合計580兩,然後再置點衣裳、雜物、家私等。
将近700兩飛了。
700兩加上購宅子、外加給太監陳公公的賄賂1500兩,二千多兩就見财化水。
花錢如流水啊,虞進一下子蛋痛了。
現在自己沒有什麽産業,老娘在餘姚是置了一點産業,可是沒那麽快看到收益,再說遠水難救近火,以自己九品芝麻官的俸祿,養别自己都困難,更别說養這六個仆人。
外加一匹食量大的馬。
虞進看了看乖巧地替自己捶腿的小曼和小沐,心裏暗暗尋思:是時候想辦法弄錢了,雖說現在手上還有一千多兩,但坐吃山空,終歸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