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對強者的敬重。
半獸人屈服于獸人,人族屈服于半獸人和獸族,原因都是因爲,實力上不如對方。
六色的法魂,在八荒大陸上,是從未出現過的。
更不用說,雲笙願意以法魂之名,許下承諾。
這一方面,展示了雲笙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雲笙向所有的半獸人,表現了她的誠意。
她想招安半獸人,誠心誠意,用行動和誓言來招安。
哪怕是不通魔法的半獸人戰士們,也都知道,以法魂之名起誓的意思,這名人族,竟然用法魂起誓,而且,她還是一名具有六色法魂的超強魔法師。
原來,人族中,也有那麽強大的魔法師。
難怪,鎮長狐一血會被當場擊殺。
熊策早前,臉上的輕蔑之色,被敬畏代替了。
同樣,心中震撼的,還有牢房裏的其他半獸人們。
一直到雲笙走了之後,牢房裏的半獸人才回過了神來。
“熊大哥,你真答應了那女人?難道我們半獸人以後,真要聽命于人族?”一些半獸人戰士很是不滿。
“你們難道真以爲,憑借區區不足一百人的人族,可以打敗滄都的守衛?”熊策不會承認,在方才的一瞬間,他被雲笙的話動搖了。
那人族女人,所說的,半獸人和人族和平相處,享有和獸人一樣的權利。
平等相處,不是奴役,不是聽命于,而是徹徹徹底底的平等。
他心中,也曾憧憬過,人族和半獸人和睦相處,半獸人也能像純種獸人一樣,正常入仕,不用擔心純種獸人的壓迫。
可一想到,滄都的三萬守軍,熊策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熊大哥,我又覺得,沒準,那女人真的能做到。我聽說,她擁有比鎮長的巫狐還厲害的可怕魔獸,”另一名半獸人戰士說道。
“而且,我感覺,那人族和一般的人族不同。她雖然關押了我們,但是沒有虐待我們。要是以前的鎮長,抓到了敵方的人,必定是會被活活虐待死的。”在半獸人中,被雲笙的話動搖的人,并不僅僅隻有熊策一個人。
再一回想,這幾日來,人族雖然将他們關押了起來,但是一日三餐,全都是正常供應,就連他們的家人前來探監時,也說人族并沒有爲難他們,鎮上的半獸人的生活一切都很正常。
“那女人不知不覺中,牢房裏,已經有了不同的聲音。
雖然實力很厲害,可是天狐部落國的人,也很厲害,你們可别忘記了,滄都還有一個人在,隻要有他在的一天,滄都就是鐵打的城牆,别說是攻陷,就算是想要入侵都很難,”熊策的話,讓牢房裏的半獸人俱是沉默了。
“爲今之計,也隻有等待了,我們就再等上一些時日,”熊策心中,也隐隐覺得,也許,那名人族女子,真的能做到。
熊策也說不出,他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隻是直覺中,感覺也許,這個女人的出現,會改變滄都……甚至可能改變整個八荒大陸的未來。
半獸人們在牢房裏一舉一動,也都被轉告到了雲笙這裏。
趙大夫從牢房裏出來後,就一直滿臉的憂心。
她滿腦子都是,方才雲大人竟然在半獸人面前,誇下海口,說要攻下滄都。
這話,可絕對不能傳到村長那裏去,否則村長好不要被活活吓死了。
他們眼下,可是連保衛月牙泉鎮的事,都還沒解決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雲大人,也太胡鬧了。
可是這些話,趙大夫可不敢當面和雲笙說,隻是他的那些心事,也全都寫在了他的臉上了。
“趙大夫,你是不是有很多話要問我?”雲笙看着趙大夫一副小老頭的模樣,心中好笑。
“雲大人,難道你剛才的所作所爲,全都是刻意做給那些半獸人看的?”趙大夫想起方才牢房裏的情形,還有幾分不解。
“不錯,我需要招安那些半獸人。據我所知,人族和半獸人的總數,在八荒大陸上,大概有九成左右。餘下的一成中,又按照八荒獸族純種和其它獸族純種,再占了一成和九成。隻有團結了半獸人,人族才肯以真正翻身。”雲笙也考慮過,她在月牙泉小鎮,至多隻會逗留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在這段時間裏,她必須想法子,消除人族和半獸人之間的矛盾。
畢竟半獸人中,大部分人身上還是有人族的血統的,要他們接納人族,相對容易很多。
“雲大人,你的初衷沒有錯,可是不該許下承諾,攻陷滄都啊,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趙大夫後悔不已。
“趙大夫,我不僅要攻陷滄都,而且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裏攻下它。”雲笙卻是淡淡一笑,對于趙大夫爲首的人族的反應,她也是早已預料到了。
“一個月?胡鬧,雲大人,這次就算是你要責罰老夫,老夫也要勸你不要魯莽。滄都可是天狐部落的主要大城市之一。滄都還有一個很可怕的人,他隻要在一天,滄都就不會破。”趙大夫絮絮叨叨着,他認爲,雲笙初來滄都,對這裏的一切,并不熟悉。
”一個人,難道滄都的城守是一名很厲害的純種天狐?是天狐最好,我恰好就要找天狐部落的人,“雲笙一聽來了興緻。
“錯了,雲大人,滄都的城守的确是一名純種天狐。但是老夫口中所說的厲害的人物,并非是滄都的城守,而是城守手下的一名謀士,他才是整個滄都,最厲害的人。”
“滄都竟然還有那樣的人物,我還以爲天狐部落,沒有什麽厲害的天狐純種呢,”雲笙一聽,露出了幾分稀罕來。
天狐部落據稱是八荒獸族中最弱的一支,雲笙倒是沒有想到,在滄都,還有這麽一号人物。
“雲大人,确切地說,那人并非是天狐純種,他隻是黑籁鵝族的一名半獸人。但他很是厲害,被稱爲滄都軍師,他是我們攻陷滄都最大的障礙,”趙大夫索性,将他所知的滄都的情況,一五一十都告訴了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