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這副模樣,雲笙看着也很心疼,但是沒有找到心難燈,她就沒法子徹底找出娘親失憶的原因。
可現在,雲笙卻不能去尋找心難燈,眼下最緊急的事,就是趕到都天血界,找到狐九笙。
雲笙隻能講娘親看病的事,暫且擱下。
“笙兒,法廟長司命實力非同小可,你切莫不可沖動,”雲滄海也不放心女兒前去血界,但是他也明白,女兒無法放任狐笙被殺。
“父親,你不用擔心,神風和藍師姐會陪我一同前去,”雲笙說話之時,還不忘偷偷地往了身後瞟了瞟。
該死的夜狐狸,居然還沒有追過來。
“那你多小心,父親等你回來,”雲滄海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着狐九笙飄然離去。
“神風,這次要麻煩你了,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内,趕到都天血界,”雲笙的風系魔法,還無法一日千裏,她隻能借助神風的風遁術,日夜兼程趕往都天血界。
但即便是如此,她要想趕到都天血界,也至少需要兩天時間。
雲笙眼下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金币趕到時,雲笙等人已經離開了,它惱怒着,在原地徘徊了下。
忽然他發現了一個标記,上面留着一小撮啵啵羊的粉紅毛發。
都天血界?
小野貓果然還是要去救那個叫做狐笙的。
金币不再猶豫,四肢一蹬就往都天血界的方向趕去。
都天血界内,都天血印的外圍。
經過了三年,早前受過重創的都天血印已經呈現出崩潰的迹象,原本血紅一片的血印,已經開始枯敗,從紅色,慢慢變化爲黑色,看上去,已經搖搖欲墜,随時都會潰裂開。
一個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血祭魔法陣正在進行最後的繪制。
和一般的魔法陣不同,用來修複都天血印的血祭魔法繪制起來,需要花費一天一夜的時間。
而且在繪制之前,還需要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
首先,魔法陣必須有一名法神級别的魔法師來維持,其次,繪制魔法陣的魔獸血需要上百種之多,最後,血祭的血引必須是天狐後裔的血。
長司命本人,就是一名法神級别的強者,至于另外兩個條件,在過去的三年裏,法廟和召廷一起合作,也一一達成了。
狐笙被長司命半路掠走後,趕往了都天血界,等待她的就是血祭。
數名召廷的魔法師,目無表情地站在魔法陣旁。
他們吟唱着魔法,用魔法,将近百頭魔獸,一一在狐笙的面前,斬首。
獸首滾落在地,鮮紅的血,觸目驚心,空氣裏,土壤中,夾雜着各種血腥氣味。
披散着頭發的狐笙,跪在了地上,她的面色,慘白如紙。
她看着那些掙紮着的魔獸們,眼中滾落了淚水。
“爲什麽,爲什麽要殺它們?”狐笙呢喃着。
她知道,再過不久,她也會想這些魔獸那樣,被斬去頭顱,當她的血,流入魔法陣後,魔法陣的魔法力,将會發揮作用,用來修複受損的都天血印。
長司命站在了她的身旁。
“要恨,就恨你的血統,你和那個女人之間,隻能留一個,既是如墨想保住那個女人,就隻能殺了你,”剛看狐笙時,長司命還險些誤以爲,狐笙就是雲笙。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長司命如今要做的,就是完成血祭。
“啓禀長司命,獸血已經全部準備妥當,隻等斬殺這名天狐餘孽了,”魔法師們染着鮮血的雙手,刺激着狐笙的眼球。
她一語不發,像是被吓傻了般。
“就有本司命,親自來處決她。”長司命将狐笙推到了血祭魔法陣的正中,他舉起了魔法權杖。
狐笙低垂下了頭。
“放開她!”一陣怒吼,讓狐笙猛地擡起了頭。
她看到了什麽?
一身是傷的棄,猶如天降神兵般,沖了過來。
“啧,居然還敢追上來,這小子怎麽和狗皮膏藥似的。小子,我認得你的師傅蛇煌,念在他的情面上,我才饒你一命,你不要得寸進尺,”長司命姬羽不得不住了手。
早前,在蓬萊時,長司命突然出現,擊敗了棄和古峰等人,藍師姐前去找雲笙求救,棄的最忌最頑強,一路上,和長司命數次交手。
長司命顧念他是大陸魔法精英營的人,又看棄頑強的很,不願意将他擊殺,隻是将他打成了重傷。
哪裏知道,棄居然還是一次次地追了上來。
見棄一身的狼狽,原本清俊的臉上,早已血迹斑斑。
“棄,你走,不要管我,我是天狐餘孽,救我,會連累你的,”狐笙情不自禁地喊道。
她隻是個廢物,不值得棄爲她拼命。
“小子,聽清楚了沒有,你若是救了這個女人,就等于和整個大陸爲敵,”長司命循循善誘着。
棄扯開了一抹笑容,那一刻,他整張臉都顯得熠熠生輝。
“滾你娘的,與整個大陸爲敵又怎麽樣,老子不怕!你要殺她,除非從老子的屍體上踩過去,”這是狐笙,第一次看棄笑,也是狐笙,第一次棄罵髒話。
可是,她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是一種,起那所謂有過的,被人在乎的幸福感,這種幸福感,狐笙十餘載爲人,從未感受到過。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在乎她。
棄,一直是個很冷情的人,隻有在這一刻,他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不知死活,要救人,先看清楚自己的斤兩,本司命就是要殺,看你怎麽救!來人,結陣!”長司命的耐性也被耗光了。
他話音落下,數名法廟的魔法師舉起了魔法權杖,他們不約而同,吟唱了起來。
一道道熾如白晝般的魔法光芒,噴射出來,形成了一個光明結界,籠罩住了整個血祭魔法陣。
棄見了,腳下一蹴,哪知剛靠近魔法陣,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斥力,将他狠狠地彈了出去。